給趙逸弄的早食是桂圓粳米粥,還有主要填肚子的包子。→
陸楊對吃的要求不多,也就跟著趙逸吃一樣的。
桂圓粳米粥有補益心脾,安神養血的功效,對趙逸這般身體瘦弱的人有一定的作用。
陸楊洗漱好,直接讓人把早食端到房裡,給自己和趙逸盛了碗粥後,陸楊便沒有再說話。
米粥裡帶著一絲甜味,香味很足,陸楊喝了兩碗,才開始用包子填肚子。
趙逸人小,吃了一碗粥和一個包子後,便停了下來。
他看著正在吃東西的陸楊,面帶猶豫,「姨丈,我可以在這裡再住幾日嗎?」
「嗯?」
陸楊咽下嘴裡的東西,轉頭看他。
「怎麼想要在這裡住幾日?姨丈這可沒什麼好玩的。」
趙逸搖頭,「姨丈,我喜歡這裡,可以再住幾日嗎?」
陸楊用一旁的濕棉巾擦了擦手,笑道:「你若是能說服你娘,那你就過來住幾日吧。」
「好!」
趙逸一聽,激動不已,端起茶碗清了清口,連忙起身跑了出去,準備寫封信讓人帶回去。
陸楊看著,連忙提醒,「你跑慢點!」
「哎,知道了姨丈。」
聲音飄得老遠。
陸楊看著這小子風馳電掣般的模樣,搖頭失笑,轉而端起茶碗,喝了兩口後,看向莫永。
「莫叔,讓你調查的事,還沒結果?」
平安洗三禮過後,陸楊便讓莫永派人去那人家裡附近看著。
那人是死了,可他還有家人。
他倒是要看看,這人背後到底是誰。
那人肯這麼利落去死,想必也是背後那人承諾了什麼。
他只要順著這人的家人一路摸過去,就不信不會發現點什麼。
可這家人倒是也夠謹慎,這些日子以來,沒讓他發現什麼問題。
這回莫永又是搖頭。
「老爺,那家人深居簡出,沒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陸楊點頭,「好好讓人盯著,躲得了一年半年,可躲不了一輩子。」
莫永深以為然,「老爺放心,那邊一直有人盯著的。」
「嗯。」
陸楊放下茶碗,低垂的眼裡流露一抹深思,「他們接觸過的人,都讓人去查個一清二楚。」
「是!」
......
吃過早食,陸楊帶上籃子,便帶著趙逸上了馬車。
見趙逸身邊照顧他的僕人不在,陸楊也沒有多問。
到大靖門那時,太陽已經出來。
五月的天,早上的風微涼。
陸楊身子畏寒,穿的衣服要稍厚些。
趙逸身子也不好,身上披著件薄披風,等到天熱的時候,把披風脫下就行。
陸楊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天然冰箱。
夏天體表還是微涼的,反正他是感覺不到有多熱。
這會陸楊牽著趙逸緩慢往裡面走,周圍倒是空曠,沒什麼人。
趙逸左右環顧,然後把視線放到了陸楊身上。
「姨丈為何要隔著袖子牽我?」
陸楊低頭看了眼疑惑的趙逸,知道他應該是不知道自己落水的事,便說:「姨丈手涼,隔著好點。」
趙逸先前牽陸楊的手,便覺舒服,這會聽陸楊這樣說,他倒是注意起來。
他伸手抓了下陸楊的手指,頓時便被那冰涼的觸感驚了下。
小臉上眉頭鼓起。
「姨丈的手怎地會這般冰涼?」
陸楊笑了下,輕描淡寫,「之前落了水,等把身子養好就不是這樣了。」
趙逸抬頭看著他,突然一切便有了解釋。
難怪姨丈的唇色這般淺,看著臉色也顯蒼白,穿得也比常人要多......
「姨丈,是什麼時候的事啊,為何娘都沒有跟我說過?」
陸楊失笑,「你還小,你娘怎會什麼事都與你說。」
趙逸皺了皺臉,「姨丈是怎麼落水的?」
陸楊看著遠處,輕笑道:「不小心掉下去的。」
趙逸信了他的話,「那姨丈以後可得小心了,掉入水裡的滋味可不好受。」
聞言,陸楊轉頭看他,「你還知道落水不好受?」
「哼,我就是知道。」
趙逸揚起小臉,還一副想要得到誇讚的模樣。
陸楊的眼神卻是變了變,「那你又是怎麼落水的?」
趙逸搖頭,臉上也是疑惑,「我不記得了,不過娘發了好大一通火,把我身邊的人都換了。」
陸楊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問。
「你要好好聽你娘的話。」
「我知道。」
見陸楊說得認真,趙逸也很認真地回答。
兩人一邊輕聲說著話,一邊往前走。
因為來得早,到上書房時,趙煦和趙晗還未到。
陸楊讓趙逸先自己玩會,便把籃子放到一旁,到時候等余飛彥上完課,他再把東西拿出來。
就這會功夫,趙逸已經在搖頭晃腦地讀書了。
陸楊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出去。
他在外面隨意動了動手腳,便看到趙煦和趙晗帶著人過來了。
「煦兒見過師傅。」
趙煦拱手行禮,趙晗慢了半拍,「晗兒見過師傅!」
小孩聲音逐漸高昂,清脆有力。
陸楊笑道:「你們先進去吧。」
「是!」
兩人伸手接過太監手上拿著的籃子,連忙走進去,跟著趙逸一起讀書。
陸楊看了眼那幾人,微微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呼,便繼續做著自己的運動。
余飛彥過來時,腳步匆忙,生怕自己誤了時辰。
但他來得剛剛好,並沒有晚。
「陸坊學,我來晚了。」
陸楊搖頭,「余左庶來得剛好,他們在裡面讀書呢,我們等會再進去。」
余飛彥氣息還未平復,一臉不好意思,「路上有點事耽誤了,下次我來早些。」
陸楊剛想應聲好,但轉念一想,余飛彥來得早,他到時候也不好來得太晚了。
這樣想著,他清了清嗓子。
「余左庶今日來得正正好,我也是剛到不久。」
他轉身看向裡面正在讀書的三個小孩,「余左庶你看,他們每日裡都要讀一會書,來得太早,有人盯著他們,說不準他們心裡也害怕。」
余飛彥順著陸楊的視線看裡面。
三個小孩雖然在讀書,但有時視線也會瞟過來看他們,似乎是受了他們的影響。
想了想,余飛彥點頭,「多謝陸坊學提醒,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陸楊一臉深藏功與名,「余左庶客氣了。」
接著,陸楊說起了自己的安排。
「余左庶,是這樣的,一會你上半個時辰,我再上半個時辰......」
把自己的計劃仔細跟余飛彥說清楚後,陸楊也鬆了口氣。
以後他可就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