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後,陸楊並沒有回房歇著,還得招呼那些已經吃完宴席的客人。6⃞ 9⃞ s⃞ h⃞ u⃞ x⃞ .⃞ c⃞ o⃞ m⃞
因為皇上現身出席這事,好多人都留在陸家沒走。
一看陸楊出來,個個往陸楊身後瞧,見皇上沒在他身邊,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拉著陸楊聊了會。
之前這些人可不會這般熱情,陸楊一雙眼睛把這一切都看得十分透徹。
從容不迫地應付了這些人。
直到天快黑時,陸家才恢復了平靜。
陸楊忙了一天,臉都有些笑僵了,這會面無表情,根本笑不出來。
一天沒歇著,頭也在隱隱作痛,時不時便咳兩聲。
莫永已經讓人去煎藥了,這會見陸楊按著眉心,有些不舒服的樣子,連忙走過去幫陸楊按頭。
莫永一按,陸楊便舒服地呼了口氣。
「夫人睡了嗎?」
「夫人吃過晚飯後,沒一會就睡了。」
「那就好。」
陸楊沒有再問,他先前已經讓人過去提前跟白芊芊說過,讓她今晚早些睡,有事可以等到明日睡醒再說。
見莫永這樣說,陸楊也完全放鬆下來,準備一會吃過藥後,回房好好歇著。
莫永沒有說話,見陸楊已經閉上眼睛,手上的力氣也放得小了些。
平安洗三禮過後,陸家像是恢復了平靜,卻是沒有像之前那樣平靜。
皇上過來這事,到底還是產生了一些影響。
而這樣的影響,也是在陸楊的預料之內。
接下來的幾日裡,陸家收到了不少拜帖,還有一部分是請帖,邀他出去賞花遊船吟詩作對的。
陸楊借著要好好養病的理由,自是拒絕了不少人。
但府上的拜帖,陸楊沒有全部拒絕,而是見了幾人。
他是挑著人見的。
見之前也是讓人好好調查過,他知道他們接觸他的目的,也知道他們背後有沒有人。
沒有人的,他會見,但有人的,他便找個理由不見。
他的目的很明顯,慢慢的,府上的拜帖也是少了些,但沒有斷過。
四月二十六日,陸楊一大早便收到了消息,說是吳將軍和陳將軍他們已經到了京城,這會正往宮裡趕。
陸楊也沒有著急,吃過早飯,又看了會書,眯了一覺,便換了身衣服,等著宮裡來人。
如陸楊所料,一炷香後,陸家門前停了輛馬車,於喜從車上下來,匆匆往陸家走去。
陸楊早已吩咐好人,於喜一過來,他便收到了消息,起身就出了房門。
於喜在廳里沒等多久,陸楊就過來了,穿著一身官服,不知是不是養病太久,身上的氣質更是溫潤,端得是芝蘭玉樹,溫潤有方。
於喜眼前一亮,笑道:「陸坊學真是位如玉公子。」
陸楊淡淡一笑,「不過是個病人而已。」
於喜搖頭,「陸坊學莫要這樣說,皇上昨日還說,那位神醫過兩日便要到了,到時候陸坊學肯定能好的。」
陸楊笑笑,應了聲「好」後,便說:「於公公,我們邊走邊說吧。」
於喜點頭,「好,皇上在宮裡也等著陸坊學呢,我們快過去吧。」
「嗯,有勞於公公了。」
陸楊笑著應了句,轉身出了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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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喜是個有分寸的人,宮裡的事不會說太多。
陸楊也識趣,沒有問那些於喜不能答的問題。
只是問了吳將軍和陳將軍他們有沒有受傷,還有皇上的氣色這些問題。
於喜與陸楊相處倒是放鬆,笑聲沒有斷過。
皇上派人過來接,陸楊自是沒有自己安排馬車。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馬車。
馬車動身時,於喜吩咐了一下外面的侍衛,讓人趕得慢些。
聞言,陸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多謝於公公關心。」
於喜搖頭,看向陸楊的眼神帶著些深意。
「這是皇上特意吩咐過的,陸坊學若是要謝,應該去謝皇上才是。」
陸楊眨了眨眼,好似有些意外。
「皇上吩咐的?」
於喜點頭,「自是皇上說的。」
陸楊一笑,對著於喜拱手,「多謝於公公提醒。」
於喜笑著搖頭,看著陸楊的蒼白臉色,心裡也是有些可惜。
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落下這樣的病根呢?
也難怪皇上會這般生氣了......
馬車走得不算快,到大靖門前不遠處時,快到申時。
陸楊已經做好下車行走的準備了,就等著馬車停了。
沒想到,馬車竟然沒停,繼續往大靖門的方向走著。
陸楊放下窗簾,轉頭看向一旁的於喜。
「於公公,我們直接坐車進去嗎?」
於喜一笑,點頭道:「對,皇上吩咐的。」
皇上為什麼這樣吩咐,於喜沒有說。
但是陸楊心知肚明。
車裡很快恢復平靜。
車輪滾動的聲音很是明顯,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陸楊下車時一看,馬車竟然直接到了設宴的殿門前。
陸楊抬頭看了眼上方的保和殿三個大字,便看向於喜,拱手道謝。
「有勞於公公了。」
於喜搖頭,「陸坊學,我們進去吧,皇上可是在等著你呢。」
陸楊點頭,跟著於喜走進殿裡。
殿內坐著不少人,陸楊走進來時掃了一眼,見六部尚書,還有陳將軍,吳將軍,以及幾個副將都在,心裡有數後,便走到皇上面前,拱手行禮。
「臣參見皇上。」
趙燁點頭,「陸愛卿可是來了,先坐下吧。」
「謝皇上。」
皇上的語氣平淡,陸楊的語氣也很平靜。
殿裡也就工部尚書旁邊有個空位,陸楊走過去,期間與白臨對視了一眼。
兩人很快移開了視線,陸楊低頭走過去坐下。
趙燁見人來齊,讓人準備上菜上酒,宣布宴席開始。
隨著皇上一聲令下,殿中湧入了幾個伶人,奏樂聲也和緩地響了起來。
不過一會,陸楊桌上也被擺滿了東西。
趙燁照常說了兩句宴席開始前的話,便讓大家隨意些,莫要拘著。
可皇上在旁邊,不拘著是不可能的。
薛濤也好久沒見陸楊了,轉頭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後,輕聲問道:「陸坊學身子可好了?」
陸楊笑了笑,「多謝薛尚書關心,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
薛濤摸著鬍子,嘆道:「陸坊學不在工部,本官可想念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