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婚期,儘管陸楊還沒有回京,但定下的婚事不可推遲。💛🐙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呂家近段時間忙著安排呂婉慈出嫁之事,對於郭永常等人的回京,表面上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照樣忙得團團轉。
在外面人看來,呂家個個面上帶笑,似乎也是極為期待這個婚事。
然而呂婉慈心裡卻是十分不安。
自她聽到郭永常等人已經回京,並且已經面見過聖上,她就有些維持不了面上的平靜了。
一旁的侍女見呂婉慈擰著手帕,臉色難看,連忙站直了身子,眼神也不敢亂瞟,生怕惹得呂婉慈生氣。
小姐最近喜怒無常,從應天府那邊回來之後,就一會哭一會笑的,當真是嚇人。
這眼看著與陸郎中的婚期越來越近,小姐的脾氣就更是古怪了,有時候一坐就是大半天,一句話也不說,突然就開始流淚。
之前跟著小姐去應天府的婢女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被小姐調離了身邊,她也沒有再見過那幾個婢女了。
聽人說,那幾名婢女已經被送到了郊外的莊子上,以後再也不能回到這邊了。
去了那邊,那可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她可不能去那邊。
小姐喜歡話少的,她這會可不能惹得小姐生氣了。
呂婉慈知道自己情緒不對,但她沒法控制自己。
只要再過幾天,等婚期到了,她進了陸家,不管陸楊喜不喜歡她,都沒法改變她是他夫人的事實。
她還是相信,只要自己心誠,陸楊遲早會知道自己的好。
她儘量忽略了來自心裡深處的那抹不安,轉頭讓侍女把柜子里的嫁衣拿出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改的。
侍女連忙應是,儘管呂婉慈每過兩天便要看一下嫁衣,她也沒有出聲說什麼,乖乖地把嫁衣捧到呂婉慈面前。
「小姐,嫁衣來了。」
......
十二月十五日,京城外面發生了一起嚴重的山賊鬧事。
順天府特意派人偷偷潛入,把那些山賊直接剿滅了。
百姓們聽到消息時,一陣歡呼,生怕這些山賊偷偷進入京城附近鬧事。
好在衙門那邊辦事妥當,不然,這入冬之後,這些山賊沒吃的,也不知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山賊,剿得好!
而就在山賊剿滅的第二天,呂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呂婉慈不見了!
這事只有呂家人自己知道,他們也不打算把事透露出去,讓呂家成為京城裡達官顯貴,平民老百姓的談資。
如此一來,尋找呂婉慈的行動只能在暗地裡進行。
這越到成婚日,呂家人便越是著急。
這新娘子不在,婚事怎麼進行得下去?
新郎不在還好,這會兩人都不在,這婚事怕是要黃。
呂德賀這會已經有些慌了。
他暗中派到京城外面埋伏的人已經全部被殲滅,他現在是絲毫不敢動,生怕查到自己身上。
可呂婉慈好端端地在家歇著,一心等著婚期到來,根本不會亂跑。
這樣平白無故地消失,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詭異到讓呂德賀不得不懷疑,郭永常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又跟皇上說了些什麼。
在這樣懷疑的情況下,呂德賀是怎麼也坐不住了。
他派人去埋伏陸楊幾人的事,是背著主家那邊的人偷偷進行的,這要是被主家那邊的人知道所謂的山賊一事是他搞出來的事,他非得被主家除名不可。
呂德賀在房裡轉來轉去,就怕主家那邊的人知道呂婉慈失蹤一事也與自己有關。
雖然他心裡覺得呂婉慈失蹤一事根本不關自己的事,但是越是怎麼想,他心裡就越是明白,呂婉慈這事與自己脫不了關係。
當初呂婉慈說要跟他合作,等她嫁給陸楊之後,會勸著陸楊靠向他們呂家。
可如今婚期就在幾天後,呂婉慈卻是不見了。
這新娘子沒了,他當初與呂婉慈談好的那些事自然也就沒了下文。
郭永常他們回來了這麼些天,現在他們呂家還是穩穩噹噹地坐在這個位子上,上面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說明郭永常他們根本沒有找到關於他們在應天府那邊犯事的證據。
如此,便也就更是說明了,絕對不能放陸楊進城。
當初他還想著陸楊是個聰明的,在路上直接綁來呂府,他們坐下好好聊聊。
再讓呂婉慈動用柔情蜜意,留住陸楊。
現在想來,還是直接殺掉更安全。
想到這,呂德賀狠狠握緊了雙手,深呼一口氣,讓人去把呂建安叫過來。
......
此時,陸楊幾人還在趕回京城的路上。
隨著越來越靠近京城,天氣也越來越變得惡劣。
幾人在路上遭遇了一場大雪,途中只能先找地方躲藏。
躲了幾天,等大雪轉為小雪,才開始上路。
但路上有積雪,即使給馬蹄套上了防滑的東西,幾人還是走得不快。
比起之前趕路的速度,慢了不止一半。
這樣緊趕慢趕,好歹也離得京城越來越近。
眼看著距離京城還有不到五十里,陸楊抬頭看了看天上還在飄著的雪花,轉頭看向呂景山。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歇歇,等明日再啟程?」
他們趕了兩天的路了,也沒有好好地歇息歇息,陸楊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要與韁繩融為一體了。
呂景山與陸楊一樣,面上圍了一圈粗布,頭上戴著帽子,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聞言,他看了看已經有些開始轉暗的天色,點頭道:「好,那我讓人去找地方。」
露宿野外這事對於陸楊幾人而言,已經習以為常。
幾人在離官道遠些的平地上燒起了火堆,幾名護衛在周圍巡視,看看這附近安不安全。
等確認安全後,幾人才開始整理行李,拿出乾糧和水,放到火上烤一烤。
這天一冷,乾糧邦邦硬,咬都咬不下去。
呂景山帶著護衛們在火堆旁弄了一個擋風雪的帳篷,這便是他們今晚要住的地方。
不久,水開了,麵餅也烤軟了。
陸楊招呼呂景山幾人過來先吃,剩下的事晚點再做。
呂景山幾人也聽話,放下手裡的事便過來坐下,從陸楊手裡拿過麵餅,開始吃起來。
陸楊先前吃得快,等肚子沒那麼餓的時候,也就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他看向身旁吃得正認真的呂景山,讓他猜一猜明日會不會遇到什麼事。
他們前幾天又拐回官道來了,這要是回京一直走這路,指不定呂德賀那小人會派人守著。
呂景山嘴裡的麵餅還未咽下去,便先「嗯」了聲。
仿佛這問題根本不用思考。
他們後面走得頗順,沒有再被他們追上,說明呂德賀已經放棄了追他們。
這樣一來,在京城這邊設下埋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陸楊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往嘴裡塞了塊麵餅。
一旁的護衛已經把水壺拿起,給幾人都倒了杯熱水晾著。
陸楊看著他重新燒了壺熱水,心想這時候,郭永常他們也不知道到了京城沒有。
不會是比他們還要晚到吧?
正想著,呂景山剛好說起這事。
「我想,郭郎中他們已經進京了。」
陸楊轉頭看他,「呂隊長怎麼看出來的?」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