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不怪你那樣說

  陸楊十分坦然,臭是臭了點,反正他又不嫌棄自己。🐠😳  🐸🐨

  何況誰趕路還能一直香著的?

  「你放我們進去住,一會泡一泡就好了。」

  「住?」

  那人又細細觀察了一會陸楊這些人,確認這些人就是普通人,估計是哪個商隊過來尋貨的,便笑了起來。

  「行啊,你們的馬就放在驛站里吧,我們會有人專門伺候它們的。」

  「好。」

  此人的言外之意,陸楊是聽出來了。

  反正這些馬也是要放在這邊的,他應的是十分爽快。

  「全兄,可是我們這邊真的沒房了。」

  那個叫阿前的館夫連忙提醒一句,生怕誤事。

  那人伸手制止阿前繼續說,無所謂道:「他們就住兩天而已,前些天不是把一些房間收拾出來了嗎?就讓他們住吧。」

  「可是那不是要給......」

  阿前想說什麼,瞥了一眼光明正大偷聽的陸楊後,閉上了嘴。

  那人看了眼陸楊,然後又看向阿前。

  「你來安排他們,我先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是,全兄慢走!」

  那人走後,陸楊等人的馬匹被驛站里的人收走,眾人也在阿前的安排下,得到了五間普通房。

  一間房裡只有兩張床位,他們十五人,這五間房肯定是不夠住的。

  陸楊把那叫阿前的館夫喊住了。

  「這個大哥,您坐,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他從荷包里摸了摸,拿出兩塊碎銀往阿前手裡塞。

  阿前抬眼看了下陸楊,把錢塞進懷裡,皺眉道:「只能說兩句,我一會還得去做事呢。」

  「行,我肯定不耽誤你做事。」

  陸楊看了眼呂景山,讓他先把大家安排一下,三人住一間房。

  很快,陸楊身旁只剩下何心遠和郭永常兩人。

  阿前淡然地看著呂景山等人離開大堂,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陸楊看著他,等他放下水杯,才開口詢問。

  「前兄,這裡看著人不多啊,要不給我們再安排幾間房吧。」

  「那不行,你們把床拼一起,睡三個人足夠了。」

  郭永常聽著,眉頭直皺,「那人不是說有房嗎?」

  阿前看了眼郭永常,這才發現了些有趣的。

  「你才是真正管事的吧?」

  他就說管事的哪有這麼年輕的,原來後面這人才是真正管事的。

  陸楊看了眼郭永常,郭永常也看了眼陸楊,兩人瞬間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你就說能不能再給我們添幾間房吧。」

  郭永常順著這人的話說了一句。

  「呵。」

  阿前冷笑一聲,右腳踩在板凳上,手肘搭著膝蓋,吊兒郎當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那剩下的房,可是用來接待京城那邊過來的朝廷命官的,你們可不能住。」

  那人起身拍拍屁股,指了指伙房的方向。

  「要吃什麼,要用什麼,就去跟伙房那邊說,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們說了。」

  話音落下,那人已經走出大門。

  陸楊看了眼何心遠和郭永常疲憊的神態,想了想,決定先解決了自身問題,再去討論別的。

  「走,我們去伙房要些熱水和吃的。」

  本來陸楊幾人還以為吃的和用的要錢,沒想到進來之後,享受到的服務卻是一樣的。

  給呂景山他們也要了些熱水和吃的,三人便帶著心事出了伙房,往那五間連著的房走去。

  

  呂景山和一名護衛正站在其中一間房門前等著三人。

  見三人過來,呂景山打開房門讓他們進去。

  陸楊一看,便知道呂景山應該是打聽到了什麼,看了看周圍,才抬步進房。

  呂景山看了眼那名護衛,便跟著走了進去。

  隨著房門被關上,呂景山也開口了。

  「陸郎中,我剛剛打聽到,那館夫叫柳前,另一名叫呂福全。」

  「呂?」

  陸楊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是呂家人嗎?」

  問是這麼問,其實陸楊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就憑柳前之前那個態度,就能說明這個姓呂的身份不簡單。

  如今聽到他的姓後,一切便有了解釋。

  呂景山點了下頭,「是呂家人,還有一點,我發現驛站里居住的人有些複雜。」

  「複雜?有多複雜?」陸楊敲了敲大腿,若有所思。

  「我暗中去逛了一圈,發現大通鋪里和普通房間住的,有商隊,還有書生和商人。」

  呂景山把自己打探到的情況跟陸楊說了,因為時間問題,他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上前詢問。

  一旁的郭永常已經皺緊眉頭,「驛站什麼時候變成客棧了?」

  「恐怕這事不是現在才有。」

  陸楊剛想說什麼,外面有人敲起了門。

  「老爺,熱水來了。」

  陸楊看了眼幾人,讓呂景山先回去洗一洗,晚點估計要來人了。

  正如陸楊所說,幾人洗完澡,頭髮還未擦乾,門外便傳來了呂福全的聲音。

  「請問陸郎中在房裡嗎?」

  陸楊擦著頭髮,看了眼還在吃鹹菜稀飯饅頭的兩人,讓他們當什麼都不知道,別剛來就把人給嚇到了。

  小聲告誡一番,便起身去開門。

  他看了眼呂福全,又看了眼呂福全身旁那位身形微胖,面相溫和之人。

  「這不是全兄嗎?這是要作甚?」

  陸楊的視線在兩人身後的幾名帶刀衙役身上掃了眼,語氣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

  呂福全已經在應天府府衙里被人罵了一通,眼前這人的身份他在那邊就知道了。

  聞言,心裡暗罵一聲,面上卻是笑著。

  「陸郎中,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說錯了話,還請陸郎中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這是在說甚?」

  陸楊有些驚訝,「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聞著也是臭,看著也確實像難民,不怪你那樣說。」

  這一字一句就像針尖一樣,一針一針地往呂福全身上扎。

  「陸郎中,您可別這樣說了,我真知錯了。」

  他滿臉苦澀,就差沒跪下了。

  但心裡是怎麼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陸楊笑著看了他一眼,視線看向一直摸著鬍子淡笑的中年男子。

  「這位是張治中吧?」

  張田見點頭,拱手笑道:「我是,陸郎中奉命遠道而來,結果卻被這些人敗了興,陳府尹覺得十分抱歉,特地派我前來,帶陸郎中和郭郎中等人去府衙上居住。」

  「去府衙里住?」

  陸楊搖頭,「那倒不用了,這裡就挺好的。」

  這會郭永常和何心遠已經走了過來。

  幾人互相打過招呼,陸楊笑道:「剛剛在吃東西,桌上有些亂,要是張治中不嫌棄,進來坐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