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婉慈沒想到陸楊竟然會把見面的事跟白芊芊說,心裡出現了一絲的慌亂。
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
「多謝姐姐誇讚,說起來,姐姐應該懂我才是。」
白芊芊不說話,疑惑地看向呂婉慈,不懂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呂婉慈看著,微微一笑。
「當年陸郎中獲得六元狀元,我出於好奇,便去看了,這一看,姐姐應該懂我才是。」
見白芊芊沉默,呂婉慈接著說:「知道自己即將要嫁給陸郎中,我如何能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便央人給陸郎中送了封信,姐姐應該不會怪罪我吧?」
白芊芊笑了,「呂小姐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會怪罪你呢,呂小姐莫要這樣想。」
「那就好,姐姐寬宏大量,持家有道,到時候妹妹進來,可得多跟姐姐學學,莫要叫陸郎中擔心家裡。」
呂婉慈笑盈盈地說著以後的打算,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來氣她的。
不管如何,白芊芊是被氣到了。
不過一想到陸楊的話,她瞬間氣就消了。
「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知書明理,呂小姐出身呂家,自是落落大方,豁達大度,知書達禮,這些持家之事,想必呂小姐心裡也是懂的。」
呂婉慈笑了笑,「姐姐說得是,我只是不想讓陸郎中擔心我們而已。」
「呵呵。」
白芊芊一臉笑意地伸手拉過呂婉慈的手,拍了拍。
「你啊,別擔心太多,好好準備婚事就是,等到了時候,一切就順其自然了。」
呂婉慈點頭,微微握住白芊芊的手,「姐姐不介意就好。」
一盞茶後,呂婉慈帶著兩名婢女走了。
白芊芊皺眉,突然彎腰忍不住乾嘔。
桃香一驚,剛想去把之前準備好的痰盂拿過來給白芊芊吐,便看到白芊芊擺手。
「不用。」
白芊芊深吸一口氣,吩咐梨香,「去準備熱水,我洗一洗。」
她現在聞不得味道太濃烈的東西,呂婉慈身上的香味靠近了有些重,她一直沒敢吸太多氣,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吐了。
好在呂婉慈走了......
她緩緩看向茶几上的禮盒,起身淡漠道:「讓人送到外面的庫房去。」
「是。」
桃香看了眼其中一名婢女,婢女點頭,抱著禮盒離開了。
外面庫房便是放的不重要的東西,也可以說是雜貨間,裡面什麼東西都有,但都不算珍貴。
白芊芊可不敢吃呂婉慈送的東西。
想了想,她伸手讓桃香把那張方子拿出來。
桃香連忙從懷裡掏出方子,遞到白芊芊手裡。
「小姐,要不我拿去燒掉吧,免得您撕疼了手。」
白芊芊打開看了眼,搖頭失笑,「誰說我要撕掉了。」
桃香一愣,忙問:「那小姐您這是要作甚?」
「你拿到伙房去,讓伙房那邊今晚弄兩盤肉丸子給老爺,讓老爺回來吃個夠。」
白芊芊把手一伸,等桃香接過,轉身便走,準備回房泡澡歇息。
桃香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
「小姐這是打算在姑爺身上撒氣呢?」
......
巳時二刻,陸楊從乾清宮出來,想了想,便打算先去一趟翰林院。
→
翰林院還是跟往常那樣,清閒得很。
陸楊在工部里待了幾天,已經開始懷念在翰林院裡的摸魚生活了。
自走進翰林院,陸楊的腳步便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他搖著扇子,慢悠悠地走進屋子。
走進屋子的那一刻,他能明顯感覺到原本還算熱鬧的屋子頓時安靜了幾分。
陸楊笑著與眾人打招呼,視線往周圍掃了一下,看看何心遠在不在這邊。
馬才英被人拍了下肩膀,經人提醒才知道陸楊過來了。
他忙起身走過去。
「為方兄,你今日怎地過來了?」
「我過來找個人。」
說著,陸楊往門口那看了眼,讓馬才英跟他出去聊。
馬才英點頭,跟著陸楊出了屋子。
「才英兄,你可知何修撰去哪了?」
沒走幾步,陸楊便開口詢問。
馬才英有些懵,「之前還在屋裡呢,可能是出去辦什麼事了,你找他做什麼?」
陸楊一聽,乾脆找了個地方坐下。
「找他辦點事。」
「辦事?」
馬才英疑惑,跟著坐下,「你有事找我啊,怎麼找何心遠了?」
「過陣子皇上派我去應天府那邊建玻璃窯,我找何修撰過去幫忙看一下。」
陸楊眼睛轉來轉去,視線在翰林院大門和院子四周來回切換。
「平時也沒見你與何修撰說話,怎地讓他過去幫忙了?」馬才英實在是不解。
陸楊看了他一眼,對著聞聲而來的高敬平招了招手。
見高敬平往這邊走來,才跟馬才英解釋。
「你們不是年初就要去忙那邊的事了嗎?我擔心到時候趕不回來,剛好何修撰前陣子跟我說了幾句,我也沒想到其他人,就跟皇上提了一下何修撰。」
「什麼何修撰?」
高敬平走過來剛好聽到了幾句,不明不白的。
「你讓才英兄跟你說。」
陸楊指了指身旁的馬才英,讓馬才英來跟高敬平說一遍經過,他懶。
正當馬才英跟高敬平說事時,陸楊剛好看到何心遠從外面走進來,他跟兩人說了一聲,便起身走過去把何心遠喊住。
「何修撰且慢。」
何心遠轉頭看向從旁邊走出來的陸楊,忙拱手,「陸郎中今日怎麼過來了?」
待看到不遠處的馬才英和高敬平時,何心遠才收回視線,似乎是明白了陸楊今日為什麼會過來。
誰知陸楊說的話,卻是讓他驚訝了。
「何修撰,我剛剛跟皇上提了你。」
「什麼?」
何心遠整個人都懵了,「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我過陣子要出趟遠門,到時候何修撰可願跟我一起過去?」
何心遠話都不會說了,只有連連點頭能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
「我沒想到......」
他實在是沒想到陸楊會在皇上面前提及自己,畢竟那天他看陸楊的表情,好像也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樣子。
沒想到,倒是他看錯了。
想到這,何心遠臉上都帶著一絲慚愧。
「陸郎中,我那天不應該......」
陸楊擺手,笑道:「何修撰莫說那些,到時候何修撰好好做事就成,其他的,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