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心裡有事,「嗯」了聲便沒有跟陸楊計較。✊😺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很快,翻閱奏摺的聲音在殿內響起,陸楊低著頭,倒是認真地履行著自己的義務,偶爾想想明天要怎麼過。
不知過了多久,上面傳來幾道輕微敲桌聲,陸楊心思一轉,收回了已經飄飛的思緒。
「皇上可是有心煩之事?」
「嗯。」趙燁端著一張臉,語氣沉悶,不似之前那般好說話。
「朕想把這個望遠鏡弄到邊關那邊,但早上薛尚書跟朕說,水晶石有是有,但也只能供給營里的一部分人。」
他看向陸楊,目光炯炯,「朕想養出一支精兵,給他們都配上望遠鏡,愛卿可有法子?」
趙燁的意思很明顯。
就是水晶石不夠了,但他又想弄很多望遠鏡,沒有水晶石的話,能不能用其他的東西來代替。
但顯然的是,連工部的匠人們也沒有找到能代替水晶石的東西。
希望陸楊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想出能取代水晶石的東西。
天然水晶石難得,拿來弄望遠鏡,就註定這個望遠鏡只能少部分人擁有。
趙燁不甘心,這麼好的東西,若是運用得當,可是能在戰場上發揮不小的作用。
陸楊頂著上面炙熱的視線,沒有立刻回答。
取代水晶石的東西當然有,那就是玻璃。
只是要他說,他也只能記得一點製造玻璃的化學公式。
作為一個合格的摸魚理科生,再經過這麼多年四書五經的薰陶,他現在死命回想,能記得一丟丟公式,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過,能不能製成玻璃,他不敢保證。
這不同於平常的調侃和開玩笑,若是明確說出自己有法子,那到時候沒弄出來,他的處境會很尷尬。
不只是皇上,還有文武百官,估計都會對他有些其他的想法。
陸楊並不想把自己弄成一個神,那樣太累了,只要出一點差錯,所有人都會糾著這點小差錯不放。
他能在皇上面前像朋友這樣去交談,靠的,也是他之前積攢的功勞。
皇上看重他,看重的是他的頭腦。
若是他的腦子沒有用了,那他也就沒有價值了。
這是上位者的思想,也是平常人的思想。
沒有價值的東西,丟了也不可惜。
但有價值的東西,即使壞了,也不會捨得丟。
官場路難走,是因為你只要走錯一步,便會前功盡棄。
皇上可以當朋友,但又不能真當朋友,要想維持這種似友非友的關係,適當地展露自己的價值,就是件非常有必要的事。
趙燁並沒有催促陸楊,因為他知道,水晶石若是去找,肯定也能找到,但這樣一來,花費的東西就多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楊安靜的時間太長了。
但趙燁沒有著急,陸楊自己也沒有著急,著急的反而成了站在一旁的於喜。
平常若是有陸修撰在,皇上時不時便會與陸修撰說兩句。
就算不說話,陸修撰也會弄出些小動靜出來彰顯他的存在。
但現在真的太安靜了。
皇上沒有在批閱奏摺,撐著臉看著下面,神情看不出來的平靜,而陸修撰也是低著頭安安靜靜的。
於喜不禁心想,陸修撰肯定是遇到了困難,應該是沒想出來代替水晶石的東西。
也是,望遠鏡要用到的水晶石這麼晶透,哪能是那麼容易就有東西能代替的。
正當於喜東想西想時,殿裡有了動靜。
腳步挪動的聲音很是明顯。
趙燁回神,抬眼看著正小幅度跺腳的陸楊,不解道:「陸愛卿這是在做什麼?」
陸楊聞言,反而動作更放大了。
「回皇上,臣站久了,腳正難受,動一會就好了。」
他從進來之後,就一直站著,剛剛沒注意,竟然忘了換腳站,這會有點僵住了,還有點麻。
趙燁恍然大悟,「來人,搬張椅子過來。」
陸楊一聽,忙拱手,「多謝皇上。」
趁著宮女去搬椅子,趙燁問陸楊。
「陸愛卿想了這麼久,可有想到什麼?」
陸楊點頭,「有是有的,不過臣不敢說一定會弄出來。」
趙燁對陸楊很是相信,一聽陸楊說有,那便是真有了。
「愛卿需要什麼儘管說。」
陸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皇上,臣是這樣想的,琉璃廠那邊既然能弄出這些半透明或者似透非透的琉璃,那他們若是再往下試一試,會不會弄出透明的琉璃出來?」
「此事有可能。」
趙燁沉思片刻,直接下令,「此事交給別人朕不放心,愛卿明日休完假後,就去一趟琉璃廠吧,剩下的事,就交由愛卿安排。」
陸楊點頭,拱手道:「臣遵命,只是臣不知要花多久才能弄好,皇上可能等?」
等是能等,就是不能等太久而已。
「愛卿要朕等多久?」趙燁笑了笑,「若是等個三年五年的,朕可是等不了這麼久的。」
明明語氣帶笑,但一旁的於喜卻是聽出了一絲威懾。
陸楊不傻,自然也能聽出來。
只是他覺得,自己應該用不了這麼久,所以當椅子放到他身旁時,他看了一眼皇上。
趙燁倒是明白他,「愛卿坐下說吧。」
「謝皇上。」
隨著陸楊屁股落座,之前那略微凝重的氣氛好像被打破了。
「皇上,臣若是能儘快弄出來,臣能有獎賞?」
趙燁眉毛微微一挑,眼眸含笑,像是絲毫不意外陸楊會有這麼一問。
「愛卿想要什麼?」
陸楊咧嘴笑了,神情有些搞怪,「臣想要什麼,皇上明知故問。」
趙燁暢快一笑,也絲毫不吝嗇獎賞,「這樣吧,愛卿若是能在半年裡把透明的琉璃弄出來,朕除了賞你金銀珠寶外,還給你三天假。」
「三天?」陸楊笑了笑,語氣豪爽,「皇上,臣若是能在三個月內弄出來,有幾天?」
「三個月......」
若是其他東西,趙燁還得考慮考慮,假期的話,他眼睛眨也沒眨。
「朕給你五天。」
「皇上,臣仔細算了算,也是該給六天吧?」陸楊像是要算命一樣,手一伸,手指點了點,示意皇上自己會算數。
「半年三天,那三個月,就該是六天了,怎麼才五天啊?皇上,您大氣點,多一天真不多。」
「呵。」趙燁輕笑一聲,搖頭,態度堅決,「不行,朕就喜歡說五天,聽著高興。」
一派胡言。
陸楊看破不說破,只幽幽地說道:「那臣若是一個月內弄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