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念著陸楊難得回家一趟,這一次煮的雜糧飯。
裡面有豆子、粟米,還有稻米。
劉曉還在裡面放了勺豬油。
聞起來香噴噴的。
陸楊這一頓倒是吃得滿足。
飯後。
陸楊慵懶地坐在院子裡照看燒著柴火的灶口,心裡卻是沉甸甸的。
他現在只能在旬假日出來,平常要是想出來,得跟夫子請示。
次數多了也會引起夫子的不滿。
若是可以,陸楊想趁著今天把後續的事情處理好。
到時候陸大石他們就負責把酒運過去就行。
正想著,陸楊便見陸大石從廚房那裡拿了個碗出來。
這時,陸柏幾人也把房裡的酒罈子搬了出來。
陸楊推了一把灶口的柴火。
拍拍手便起身走到陸大石身旁,看著陸大石開封松針酒。
蓋子一打開,一股松香味便從裡面涌了出來。
陸楊湊近聞了聞,滿意道:「這香味正宗,應該是成了。」
松針酒釀成,陸大石也高興。
他用乾淨的勺子弄了些酒水出來。
酒水呈琥珀色,看著十分好看。
陸大石聞了聞,然後小嘗了一口。
點點頭後又弄了些給陸柏,陸松和陸榕嘗。
三人面上的表情都是滿意的。
陸楊看向幾人,好奇道:「爹,大哥,二哥,三哥,味道怎麼樣?」
幾人都點頭示意不錯,看那模樣似乎還在回味。
陸楊聞著那香味有些心痒痒。
他看了一眼陸大石手裡端著的碗,面露討好。
「爹,這松針酒可是個藥酒,喝了對身體可有好處了,酒味也不重,我嘗一小口唄。」
陸楊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示意陸大石他真只嘗一點點。
陸大石現在嘴裡還是滿滿的松香味。
他看了一眼陸楊,眼裡有著思考。
這松針酒口感柔和,因著放了糖發酵,還有些淡淡的甜味。
聽著陸楊的話,想了想,陸大石便舀了半勺的松針酒給陸楊。
陸楊直接一口悶了。
這松針酒是用山上的泉水釀造的。
酒味不濃,滿嘴松樹的清香味。
喝著倒是不錯。
陸楊舔了舔嘴唇,笑道:「味道倒是不錯。」
但這松針酒更重要的,則是它的藥性。
松針酒能活血補氣,強身健體,功能多多。
陸楊要賣的,就是它的藥性。
另外兩壇陸大石也開封嘗了嘗,質量是可以的。
這一大罈子便是十斤。
陸楊這次回來,一是想看看蒸餾酒的情況,二是想把這些松針酒賣出去。
現在飯也吃了。
陸楊便想著還是早些把事情處理好也能早點安心。
跟陸大石几人說了一聲後,陸楊回房換衣服。
剛打開房門。
便看到劉曉拿著兩個罐子往他這裡走來。
陸楊詫異地看了一眼劉曉,笑道:「娘,你這是又給我弄什麼好吃的了?」
劉曉一邊往陸楊房裡走,一邊回道:「原本還想著晚點給你再弄一頓飯吃,沒想到你爹說你就要回縣城了。」
還好之前便弄了些醬菜,不然她肯定是來不及弄這些了。
劉曉把兩個小罐子放到箱籠里,轉身看向陸楊,皺眉道:「要不吃了再走吧?」
這難得回來一趟,也沒說什麼話,便又要離開了。
劉曉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陸楊走過去,拍拍劉曉的背。
「娘,下次放旬假我再回來,這次有事,我早點過去把這些松針酒換成銀子,你也能早點安心下來。」
劉曉一聽,嘆道:「娘知道了。」
陸榕在陸楊回房換衣服時,便去跟李伯說了一聲。
讓李伯吃完飯後,把牛車趕到他們家門前。
一炷香後,李伯趕著牛車過來了。
劉曉跟陸楊說了幾句囑咐的話後,便從荷包里拿了一兩碎銀給陸楊。
陸楊沒推遲,謝過之後便接下了。
他手裡沒錢,去到縣城之後說不定要用到錢。
拿著總歸心安一些。
陸大石和陸柏兩人這會已經把四個酒罈子搬到車上放好了。
陸楊見狀便跟家裡人道別。
因著陸楊一人搬不了這麼多酒罈子,陸柏和陸松會跟著去縣城。
三人上車坐好。
劉曉給了陸柏二百文錢,又叮囑了幾人兩句後,便讓他們早去早回。
李伯扯了扯韁繩,牛車慢慢動了。
現在村里人都還在家裡吃著飯,牛車出來時並沒有遇到村民。
牛車到縣城時,正是午時。
李伯見時間也差不多了。
便打算直接在縣城裡等一會,省得再來一趟。
三人跟李伯道謝後,便往陸楊指的酒肆方向走去。
陸楊打算先去這些酒肆裡面看看能不能把三壇松針酒賣出去。
若是實在不行,到時候他再去其他地方問一問。
辦法總比困難多。
就是得多花些時間罷了。
陸柏和陸松也不懂這些事,不能給陸楊什麼建議。
兩人以前在縣城裡買東西都很少。
更別說要去跟人談生意了。
兩人能在陸楊跟人談生意時不緊張都算好的。
陸楊手裡捧著半壇白酒。
陸柏手裡抱著兩壇松針酒,陸鬆手里則是抱著一壇。
三人輪流抱著,倒是不會太累。
陸楊帶著陸柏兩人去了三個酒肆。
發現酒肆的價格跟他之前打聽到的都要低一兩銀子左右。
此時,三人正站在街上。
周圍人來人往的。
陸楊看了一眼身後的酒肆,低頭開始沉思。
他能理解這些酒肆的做法。
卻不打算在酒肆里賣掉。
松針酒也算是藥酒。
實在不行,他可以去煥春堂那邊看看。
心裡下定決心之後,陸楊帶著陸柏和陸松往前面走去。
若是他沒記錯,前面便是一間酒樓。
規模中等,這白酒倒是可以過去瞧一瞧。
陸楊想得認真,一時間倒是沒有注意到陸柏和陸松兩人的臉色。
陸柏看了一眼正走在前面的陸楊。
轉頭看向陸松,見陸松也是一臉沉思的樣子。
想了想,陸柏便道:「二弟,你說小弟這是在想什麼呢?」
一兩銀子一壇酒,陸柏覺得已經不錯了。
甚至還有人開到了一兩半一壇的樣子,但是陸楊就是沒鬆口。
陸柏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在陸楊跟酒肆掌柜說話時,他也沒有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