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楊也沒勉強,行也行,不行也行,他好像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❻➈Ⓢ𝐇υא.ⓒOм 🍓👺
兩人沒有聊多久,白臨看起來很忙,跟陸楊說了一下散值記得過去後,便腳步匆忙地往刑部走。
陸楊看了一會白臨的身影,直到白臨拐了個彎不見了,他才抬步慢悠悠地往翰林院走。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叫走了,這對於翰林院的眾人來說,實在是有些太過刺激。
陸楊作為一個剛入值沒幾天的新科狀元,竟然直接跳過了所有正常順序,一眼被皇上給看上了。
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可心裡明白是明白,吃味不吃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陸楊剛進翰林院,便聽到一旁的角落有人在談論自己。
他也沒動,站那仔細聽了聽。
「唉,之言兄,我們可真替你感到不值,想當年你也是新科狀元,怎麼現在這新科狀元,憑著一個老丈人就能走到咱們前頭了呢?」
「是啊,之言兄你也是當年的狀元,憑什麼那人就能讓皇上身邊的大太監過來請呢?我真是不服氣。」
陸楊聽得津津有味,兩人說了這麼久,也沒見正主回應一句。
想必那正主也是明白這兩人說是替他感到不值,其實真正想說的,也不過是自己覺得不服氣罷了。
陸楊聽了一會,覺得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怪沒意思的,抬步就往前面走。
結果沒走幾步,一道渾厚低沉的笑聲響起。
「瞧你們酸的,我這狀元可是與陸修撰的狀元不一樣,人家那啊,可是祥兆,能不入皇上眼嗎?」
江之言看得明白,但不可否認的是,陸楊能這麼快被皇上看入眼,除了本身厲害之外,估計也少不得人家老丈人在皇上面前時不時地提起。
更不用說他那六元頭銜,想也知道皇上不會放著此人在這翰林院裡待幾年。
聽到江之言這麼說,另外兩人頓了頓,再說出來的話,也就弱了一些,帶著幾分心虛。
「哎,之言兄說得對,是我們多想了。」
「確實,陸修撰與我們是不一樣的。」
江之言笑了笑,「你們能明白就好,往後遇到陸修撰,你們可不能這麼說。」
兩人互相看了眼,笑道:「我們肯定不會說的,我們又不是傻。」
陸楊轉頭看了一眼那個離翰林院大門不遠卻也算不得近的角落。
暗道幾人真是會選地方,旮旯地方不挑,非得挑個進門回屋工作必經路的角落說別人的事。
說是涉世未深,幾人好歹也比他在翰林院待的時間長。
說是老謀深算,卻也稚嫩了些。
陸楊瞥了眼幾人的背影,加快速度往前走。
陸楊的腳步聲遠去之後,江之言轉頭看向陸楊之前站的地方。
他沉思著,過了會皺眉道:「你們覺得他會信?」
兩人搖頭。
其中一人說:「我看不好說。」
另一人也道:「確實不好說,聽了這麼久,也沒見他過來說兩句。」
難不成是他們說悄悄話的聲音還不夠大,說的話還不夠狠?
不過幾人也是鬆了口氣,好歹演了場戲讓陸楊聽到了江之言說的話。
有人拍了拍江之言的肩膀,「之言兄,你快過去吧,一會被人先下手了。」
江之言點頭,與兩人告辭後,便抬步往陸楊所在的地方走去。
陸楊剛進屋,便被眾人圍在了一起。
「陸修撰,皇上這是讓你去做什麼呀?」
「是啊,這回可是於公公親自過來,陸修撰肯定是入皇上眼了。」
「哎,真好!」
陸楊聽著這些人嘮嘮叨叨的,分明他不在場也能自個說個不停,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圍住再說。
陸楊聽了會,微微嘆了口氣,隨後打斷了這些人的話題。
「失禮了,我們可以坐下再說嗎?」
眾人一靜,盯著陸楊愣了一會後,才突然反應過來。
「哎,陸修撰剛回來,想必也累了,快坐下歇息會。」
「是啊,陸修撰快坐。」
眾人讓開一條路,還有人特意搬了張椅子放在陸楊前面幾步遠的地方。
陸楊看了眼眾人,走過去坐下。
「一路走回來確實有些累了,你們聊,我歇息會,你們不用管我的。」
陸楊看著眾人笑眯眯地說著話,語氣溫和,態度誠懇。
也不知誰那麼識趣突然遞了杯熱茶過來,陸楊看過去,見不認識,笑著說了聲謝謝便把茶碗接了過來。
周圍又開始說起今天發生的事,陸楊一臉淡笑地看著,聽著,其實心思早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幾下,陸楊才回過神抬眼看去。
怕陸楊不認識自己,江之言連忙拱手道:「見過陸修撰,在下姓江,名之言。」
陸楊聽到他那把聲音便認出是誰了,他頗有些興趣地看著江之言,放下茶杯,起身拱手。
「呀,原來是江修撰啊,久仰久仰。」
江之言笑道:「聽說陸修撰此次得了差事?」
陸楊點頭,讓江之言也坐下後,才回道:「是得了個差事,江修撰這是想說什麼?」
江之言看了眼正豎起耳朵偷聽的眾人,想了想,他搖頭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陸修撰我們出去走走?」
「不了,外面正下著小雪呢,出去要被落一身雪了。」陸楊淡笑著拒絕了。
陸楊不出去,江之言也沒法強迫讓陸楊出去。
他看著陸楊,一言不發地看著。
陸楊低頭喝茶,也沒理江之言。
屋子裡的人很多,加上外面下雪,眾人也少出去走動,都窩在一個屋子裡,江之言始終沒找到機會跟陸楊單獨說話。
他本想散值後找陸楊聊聊的,沒想到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陸楊已經拎著籃子走在了前頭。
他在後面,隔著十幾個趕著散值的人,也不好上前去追陸楊,只好收起了心思,嘆了口氣。
明年二月他便要考績了,本還想著趁此機會謀個差事做做,沒想到倒是白折騰了。
他有些遺憾地看了眼陸楊,想了想,還是打算明天再試試。
陸楊這回排的前面,很快就出來了。
他快速走到大靖門,氣也顧不得喘一下,連忙讓馬夫往白府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