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林光耀的想法

  陳金鳳買好菜,讓人放在隨身的背袋裡,因為她雙手要拄著拐杖,手不能提東西,所以她請人做了一個大的背袋一直隨身帶。就是前些年農村小孩家裡窮,母親自己用手工做的那種書包,一根背帶斜挎在身上,下面一個敞口的大布兜。

  背著一大袋菜走回家,陳金鳳己是滿頭大汗,她坐在沙發上喝了一杯水。起身走向廚房,哎!一個人在家真冷清。

  陣金鳳站在廚房的窗前,手裡拿著電話,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她撥通了高佳慧的號碼,等待著對方接聽。

  「喂,佳慧嗎?」陣金鳳的聲音中充滿了親切。

  「是我,金鳳。」高佳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佳慧啊,今晚來我家吃晚飯吧,把孩子們也一起帶來。」陣金鳳熱情地邀請道。

  「好的,今晚全家可有大餐吃啦!我們會準時到的。」高佳慧欣然答應。

  沒什麼大菜,都是一些家常菜。陳金鳳淡淡地解釋道。

  陣金鳳掛斷電話後,開始忙碌地準備晚餐。她從冰箱裡拿出新鮮的食材,熟練地切菜、炒菜,廚房裡瀰漫著陣陣香氣。

  不一會兒,高佳慧帶著孩子來到了陣金鳳家。陣金鳳聽到敲門聲,連忙打開門,迎接他們的到來。

  「快來快來,孩子們,餓了吧?」陣金鳳笑著說道,把他們迎進了客廳。

  孩子們一看到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們迫不及待地坐下來,開始享受美食。

  陣金鳳看著孩子們吃得開心,心裡也充滿了幸福。她和高佳慧坐在一旁,邊吃邊聊。

  佳慧,明天中午你就去忙你的,不用陪我去,我自己打的過去。陳金鳳吃了一口蝦仁後說道。

  怎麼啦!我明天也沒什麼事,就讓我給你當司機不好嗎?高佳慧問道。

  我想了一下,如果光耀答應回到我身邊,我還要去張宇家一趟,我怕到時候他家見到你後,認為是你教唆我去跟他們爭孩子而記恨你。陳金鳳解釋道。

  明天我不去可以,但你記住,過激衝動的事千萬不要做。注意策略。咱們要謀劃一下明天見張宇家可能出現的場面。

  放心,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為了兒子我會好好的活著,不會做什麼衝動的事。「嗯,你能這麼想就好。」高佳慧放心地說道。

  第二天中午十點,陳金鳳在家打的趕到了學校,十一點五十分,光耀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圍牆鐵欄杆處。因為學校十一點三十分吃中午飯,吃飯加午休兩個小時,下午一點半上課。

  透過欄杆,遠遠看到媽媽正焦急地踱來踱去,不時地抬手看表。

  媽!林光耀剛喊了一聲,就失聲痛哭起來。

  光耀不哭,媽媽在這呢!陳金鳳隔著欄杆抱著林光耀,不停用手撫摸他後背安慰道。

  媽!光耀錯怪你了,光耀以為媽媽不愛我了,把我賣錢了。林光耀哭訴著。

  光耀乖,都是媽媽的錯,所有的事都是媽媽的錯。如果媽媽那晚不喝酒,或者找一個代駕。就沒有後面的事。陳金鳳邊哭邊說道。並抬起右手開始抽打自己耳光。

  林光耀伸出小手,一把抓住陳金鳳的右手。左手輕輕地撫摸著她已經被抽紅的臉。心疼地說道:「媽!別這樣,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如果,事情都發生了。後悔也沒有什麼用。光耀不怪你了。」

  光耀真的不怪媽媽嗎?陳金鳳破涕為笑道。

  但是光耀怪媽媽為什麼不早把家裡困難的情況告訴我。害光耀怪媽媽這麼久。林光耀接著說道。

  是媽媽的錯,媽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問題,沒有考慮光耀的感受。媽媽在這裡向你賠罪,對不起!我苦命的孩子。陳金鳳邊涚邊用手幫林光耀拂著淚水。

  媽媽!光耀也有不對,光耀在不知道真實情況下,跑回家跟你大吵大鬧。

  不是你的錯,媽媽沒有把真實情況告訴你,是媽媽的錯,你跟媽媽吵沒錯,如果媽媽遇到你這樣的情況,可能我還會比你還衝動。說罷兩人抱頭痛哭起來。

  哭了好一陣,兩人才止住哭聲。陳金鳳掏出紙巾幫林光耀擦去面上的淚水,滿眼疼愛道:你看,都哭成小花貓了。光耀乖,咱們不哭,你跟媽媽聊下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媽!張叔叔一家對我很好,他們待我像真的一家人一樣。這幾年我吃的用的,他們都給我買最好的。張爺爺為了我讀書,原來爺爺下海經商前正是華中師範大學的老師,他一直在單位辦停薪留職。為了我上學,又返聘回原單位上班了。最後是爺爺的事業編制才分到了一個入學的名額。

  難怪你能在這所學校讀書。上億身家的老闆為了孩子念書,又回去上班,真是苦了張爺爺了。陳金鳳恍然大悟道。

  謝阿姨好像媽媽一樣,這幾年從未打過我罵過我,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我。林光耀回憶道。

  看來他們真的喜歡光耀。陳金鳳口中喃喃自語道。

  張奶奶有好吃的,都會用保溫桶裝著送過來給我吃。還有張叔叔經常帶我出去玩,增長我的見識。林光耀滿臉幸福的訴說著。

  那你願不願意回到媽媽身邊呢?陳金鳳詢問道。

  我肯定想回到媽媽身邊,跟媽媽一起生活,但我又想,如果我跟媽媽回到我家,張叔叔一家肯定很難過的。再說張叔叔一家會不會不讓我回去。林光耀為難地說道。

  這個問題不用你考慮,你就說你跟媽媽親,還是跟張叔叔家親。陳金鳳追問道。

  我肯定跟媽媽親一些,但我跟張叔叔一家畢競一起生活了四年多了,張叔叔一家又對我那麼好,如果說沒有感情的話那肯定是瞎說。你這樣讓我很為難。林光耀為難地表示道。

  陳金鳳聽完後陷入了沉思。

  能不能兩邊都是我的家,那我不就有兩個媽媽庝了。我不想做選擇題。林光耀痛苦地說道。

  哦!這是媽媽給你買的一雙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款鞋。陳金鳳在挎包中拿出鞋子從欄杆縫隙中遞了進來。

  林光耀接過鞋,打開看了一眼,連說兩聲喜歡,「只要媽媽買的,光耀都喜歡。」林光耀笑得嘴巴都樂開了花。

  「我不知道你腳多大,問售貨員阿姨,售貨員阿姨推薦的尺碼,你試一下,看合不合適?如果不合適,媽媽好拿去換。」陳金鳳開心地催著他試穿。

  林光耀迅速脫下鞋子,換上新鞋子,不大不小剛剛好,他左看看右看看,還試著跳了幾下。嘴角掛著滿滿的笑。

  看著開心不已的林光耀,陳金鳳心情沉重的說道:「孩子,媽媽會考慮你的想法的,你回去休息吧!媽媽會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做。」

  「好的,媽媽。」林光耀點點頭,轉身朝著教學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