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母親離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買菜的王姨回來了,看到躺在走廊里的陳金鳳。忙放下手中的菜,把她扶回沙發上坐了下來,陳金鳳像傻了一樣,口中喃喃自語道:光耀,媽媽不是有意騙你的。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這時,王姨聽到金鳳母親的呻吟聲。原來,女兒和外甥的爭吵聲,她母親一句不落全聽到了。她想起身找女兒問個明白,為什麼把自己的兒子賣掉。但她爬不起來,轟隆一聲,在床上摔了下來,她大聲地呼喊著女兒,因為這是單位分的宿舍樓,很多人都在外買了房子。整個宿舍樓里就沒兩戶人家。女兒好像痴呆了一樣,對他的呼喊充耳不聞。王姨忙衝進房間,吃力地把陳母抱回到床上去。望著奄奄一息的陳母。她忙撥打了電話喊來急救車。

  再說,林光耀衝出宿舍樓,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他抬頭一望。

  張叔叔,你們不是走了嗎?

  本來走了,走到沒多遠,我跟你謝阿姨不放心你,就又回來了,剛想去你家,看到你哭著跑出來了。怎麼啦?誰惹你生氣了。跟叔叔說,叔叔去幫你教訓他。

  沒什麼,沒誰惹我,我只是想哭。說罷,一把抹乾了眼淚,勉強擠出個笑臉道:張叔叔,我跟你和謝阿姨做孩子可以嗎?我現在沒有家了。你們不會不要光耀吧!如果你們拒絕,你們二十萬就白花了。

  孩子,叔叔願意,叔叔阿姨很喜歡你,只要你願意,叔叔阿姨以後就是你爸媽了。本來叔叔阿姨想把你送回你媽媽身邊,那二十萬叔叔阿姨只當捐給了貧困家庭。

  爸,媽,林光耀動情地呼喊著。

  阿阿,張宇兩口子忙不迭地答應道。眼中也充滿了淚花,但臉上卻笑開了花。再叫一聲聽聽,張宇開心地催促道。

  爸爸,媽媽。我愛你們,你們以後就是我爸媽了,以後不准騙我好嗎?

  一定,叔叔阿姨在這裡發誓,以後絕不騙光耀,騙光耀當小狗。

  走,爸媽帶光耀去吃大餐囉!

  謝麗娜在餐廳中偷偷用手機跟陳金鳳發了個信息,金鳳,對不起!我們實在沒辦法,孩子一直忘不了你,我跟老公商量好久,這件事早晚要告訴他的,只有他仇視你才會忘記你。孩子我們帶走了,勿念!希望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諒我們的自私。再次對你說聲對不起!

  張宇當著光耀的面跟父母打了個電話,爸,光耀喊我叫爸了,我當爸了。還有麗娜也當媽了。光耀,叫一聲爺爺奶奶。

  爺爺好!奶奶好!光耀甜甜地叫了兩聲。

  電話中兩位老人忙不迭地應道。光耀乖,等你們回來,爺爺奶奶給你封一個大大的紅包。

  林光耀開心地笑了,他終於又有「家」了。從此,他跟著張叔一家生活,幸福而平靜地生活著。

  話說陳母被送進醫院,因為長期臥病在床,身體機能嚴重退化,再加上氣急攻心,又從床上摔了下來,到了醫院就咽氣了。

  陳金鳳慢慢恢復了神智,她無法接受母親去世的事實。

  王姨協助她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後,陳金鳳對疲憊不堪的王姨道。王姨,感謝你這麼多年的付出,我今天在這裡對你說一聲謝謝你。

  閨女,王姨一直把你當女兒一樣,謝什麼謝。再說,你不是給了工資嗎?都是我應該做的。

  王姨,我想跟你商量個事,你看,我媽過世了,這次把母親的後事一辦,墓地一買,我手上的錢又所剩無幾了。我想以後自己招呼自己,只好對你說聲對不起,

  閨女,阿姨懂,就是你自己不提出來,阿姨想等過了這幾天,你情緒穩定後,阿姨就跟你說辭工的。

  王姨,謝謝你這麼多年的付出,這是八千塊,一點心意,我給你多發一個月的薪水表示我的感謝,希望你接受。

  閨女,跟你王姨還這麼見外,你不只多發一個月薪水,這個月還有十天才滿一個月,這樣,我收三千塊,我一分不收,你肯定不干,我就按算收你三千塊,你日子也不好過。這五千塊你收回去。我馬上打電話讓老頭子騎摩托車來接我,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

  沒多久,王姨的老公就騎摩托車來把王姨接走了。陳金鳳拄著拐杖把王姨送下樓,目送她們消失在車流中才轉身上樓。

  晚上,陳金鳳望著冷冷清清的家,晚飯都沒弄就去睡了。

  這一夜,她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腦海中回憶起自己不幸的前半生,大學快畢業父親意外的死亡,母親的病倒。剛剛自己跟老公過了幾年幸福的日子,噩運又來了,車禍後,自己的命運從此改寫。現在,老公離他而去,母親隨後也走了,兒子那憎恨的眼光,她想起來就心疼。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洶湧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