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越羽當著大家的面說出玉如顏才是真正的玉女時,逸清師太已是起了殺心。記住本站域名可是,不等她手中的銀針悄無聲息的射向越羽,只見越羽輕輕一揮手,她驀然全身一麻,卻是被越羽無聲無息射出的銀針封住了全身的穴道,她身子一軟,直直的撲倒在地!
兩人的暗器都是如牛毛般細不可聞的銀針,而逸清師太眸光里的殺氣與手上的小動作,越羽一直不動聲色的瞧在眼裡,見她要動手,卻是搶在她前面射出了手中的銀針。
只不過,逸清的銀針是淬了巨毒要人性命,而越羽只是讓她動彈不得,卻不想這麼快要她性命!
正如他所說,這些害過玉如顏的惡人,現在還不是取她們性命的時候,要留下她們證明玉如顏的清白!
包括梁王在內,眾人皆是被越羽的話震驚住了——
從來在大家的眼裡,玉如顏只是一個不會流淚的不祥人,更是禍國殃民的煞星,而玉女卻是天下最珍貴的神奇人物,眾人皆是無法相信越羽的話,將禍國殃民的玉如顏與玉女聯繫在一起。
可是穆凌之卻信了,他驀然想起之前她被烏金梢所咬,雖然有自己幫她吸出了毒液,但事後自己昏迷,而她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當時,眾人皆是以為她能從烏金梢的巨毒中活下命來,是因有他幫她及時吸出了毒液,如今想想,事情遠遠不是那麼簡單!
而當事人玉如顏更是全身一震,比起其他人,她自己都加不敢相信,越羽嘴裡所說的真正玉女竟是她!
因為,她從來不敢相信,自己會是玉女!
但是,雖然感覺到不可思議,但她卻是無由來的相信了越羽話。
而且隨著越羽的話,她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可是,來不及抓住,卻聽到了眾人的驚呼聲,才知道逸清師太竟是無端摔倒了……
全身顫抖的木梓月在聽到越羽說出真假玉女時,已是全身顫抖哆嗦,她急切絕望的看向一旁的逸清師太,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希望她使用銀針絕技殺了越羽,那麼這天下除了她們三人,就不會再有第四人知道玉如顏玉女身份的秘密了!
她不敢想像玉女一事被揭穿後,她們要面臨怎樣可怕殘忍的後果!
不但欺君之罪逃不掉,估計秦香樓一案了會被發現了,到時那麼多條人命,只怕自己一條命都抵不了數的……
木梓月仿佛掉進了十八層地獄般可怕,而玉明珠也同樣想到了她所想到的一切,已是倒在地上冷汗潸潸,臉色蒼白如鬼!
兩人都將最後的希望放在逸清師太的身上,可是沒想到,下一刻,逸清師太卻是毫無徵兆的突然倒地,不但將眾人嚇了一跳,更是把木梓月與玉明珠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斬斷了。
兩人頓時面如死灰……
不等周圍的宮人扶起癱倒在地上的逸清師太,越羽已是上前,一把掀開逸清師太的衣袖,將她來不及收回的銀針拿到手裡,冷冷笑道:「飛針羅剎,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逸清師太身子動彈不了,可嘴巴還是可以開口的。
她眼睜睜的看著手中的毒針被越羽發現拿走,心裡著急不已,等聽到越羽報出了她曾經江湖上的名號時,已是面如死灰般絕望!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為什麼知道我……」
從來冷靜如古潭般的眸子到了此時已是慌亂不堪,逸清師太驚恐的看著面前的清俊出塵的男子,總感覺他似曾相識,可又不知道自己何時遇到過這位大梁的前太子。
看著她驚恐慌亂的樣子,越羽冷冷一笑道:「師太無需知道我是誰,但師太的大名我卻已是如雷貫耳,但我沒想到,江湖上消失多年不見的飛針羅剎,竟是混入朝堂……」
說罷,他不再理會已是絕望驚恐到無以復加的逸清師太,將淬滿巨毒的銀針拿給梁王過目,而梁王因身體不適,身邊隨時有太醫隨侍在左右,所以,當太醫查驗過後,告訴梁王,逸清師太手裡所執的毒針,竟是一針斃命、又殺人於無形的可怕毒物時,梁王與眾人身上都豎起了寒毛!
越羽告訴大家,眼前大家所見的這位醫術高明的逸清師太,二十年前,卻是名動江湖的殺人女魔,以銀針和毒藥殺人於無形,後來被江湖與官府同時通緝,徹底失去了消息。
沒想到她竟是改了名號,以修道之人的身份混入了大梁的貴人圈,還成了謝皇后的救命恩人,更是被皇后奉為座上賓,在大梁很是受人尊崇。
聽了越羽的話,眾人一片譁然,而做為逸清師太的徒弟,木梓月已完全傻住了……
木相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生怕逸清之事會連累到自己的女兒,不由開口替逸清師太辯解道:「翼太子是不是認錯人了,師太是修道高人,醫術高明,平常最主要的就是替人看病,小女的癩頭也是靠她才治好的,而陛下的病症也是她一直在悉心診治。翼太子如何單憑一根帶毒的銀針就認定師太是殺人女魔呢?」
「事情是真是假,自有定論。眼前之人,是所謂的醫術高明的逸清師太,還是朝廷的通緝犯,想必在大理寺的卷宗里,都有關於她的畫像和記載,木相若是不相信,叫來大理寺的人,找出當年飛針羅剎的的卷宗與案底,想必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聞言,一旁的穆凌之已是冷冷的對一邊的宮人道:「去,通知大理寺,調出二十年前所有關於飛針羅剎的卷宗與案底,即刻送過來!」
宮人得令,已是片刻都不敢耽擱的往大理寺跑去了……
到了此時此刻,木梓月已是心如死灰,而玉明珠從害怕中最快的反應過來,在穆雲之扶她起來時,她故做嬌弱的靠進他的懷裡,喘著粗氣道:「殿下,臣妾肚子好不舒服,能不能先行離開回府歇息歇息……」
其實,從越羽曝出了逸清師太的真實身份後,穆雲之雖然不願意去相信玉明珠是假玉女,心中也是對她有所懷疑,但一想到她如今是自己的側妃,還懷著自己的孩子,怎麼說也是與他同仇敵愾之人,所以,不到最後,他還是要保住她的。
思及此,他已是向梁王稟道:「父皇,明珠懷了身孕,身子不適,還請父皇同意讓她先行回府歇息!」
眾人包括梁王在內,都在等著驗證最後的真假玉女到底是誰,如今見玉明珠要走,眾人明顯的感覺她是做賊心虛了,但事關她肚子裡的皇嗣,沒人敢輕易出聲阻攔,連梁王都不好強行讓她留下以辯真偽!
但穆凌之卻是毫不客氣的上前攔住了欲行離開的玉明珠。
他長身而立,手中的軟劍並不收回,冷冷的擋在玉明珠面前,聲音冰冷刺骨,冷冷道:「長公主這時候要走,是不是已承認,你就是個贗貨!」
他質問的語氣,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玉明珠聞言一震,身子即便靠在穆雲之的懷裡,也是搖搖欲墜,臉色更是白得瘮人——
此時離開,確實有逃避的嫌疑。但相比讓人當場揭穿,她卻是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她一雙琉璃般透亮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穆雲之,希望在他面前裝可憐讓他幫自己說話。
可是,不等穆雲之開口,越羽已是隨手從衣袍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白瓷玉瓶,聲音清冷道:「要想知道真正的玉女是誰,其實很簡單。」
他將手中的白玉瓷瓶遞到玉明珠面前,聲音隨意淡然,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這一瓶白骨枯是天下至毒,更是無解藥之毒,也是八年前謝皇后身上所中的巨毒。放眼天下,除了能解天下百毒的玉女血,中了此毒者皆是回天無力,而當年謝皇后卻只是中了淬在箭頭上份量不多的毒,被太醫搶救及時才僥倖留下一命,卻也受了數年的毒發之苦……」
越羽當眾說出這番話,並不忌諱讓大家知道,八年前的那場刺殺是他做下的。
他將透著死亡氣息的白瓷玉瓶,往被嚇得全身抖成篩糠般的玉明珠面前送去,冷冷道:「既然你是真的『玉女』,又何需畏懼這白骨枯?世間所有毒藥在你面前只不過一杯清水罷了,而長公主也只要一口喝下這瓶子裡的白骨枯,就可以證明你是真的玉女了!」
看著越羽遞過的玉瓶,玉明珠已是嚇得肝腸寸斷,看都不敢看多看一眼,那裡敢喝下?
看到這裡,眾人心裡已是一片明了。
小刀上前,狠狠的盯著玉明珠,眸光戾氣乍現,聲音冰冷道:「長公主是自己主動承認假冒玉女一事,還是讓本宮親手灌你喝下這白骨枯,自己想清楚!」
說罷,一抬手,讓宮人上前抓住玉明珠,傷勢要往她嘴裡灌毒藥。
玉明珠已徹底慌了,嚇得話都說不完整了,她死死的抱著已一臉鐵青之色的穆雲之,拼命懇求道:「殿下救我……我不要喝藥,我肚子裡還懷著殿下的骨肉呢……殿下,幫我說句話啊……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啊……救救我們的孩子啊……」
她絕望驚恐的想到,毒藥下肚,別說自己,她的孩子也會一併沒有了……
穆雲之再蠢,到了此時也明白自己娶下的引以為豪的『玉女』卻是個假冒的,想到她對自己的欺騙,心裡火冒三丈,雖然不捨得她肚子的孩子,但轉念想到,她此番犯下的卻是欺君之罪,一個不慎,自己都要遭受牽連,想到這裡,他心裡頓時恨她恨得牙痒痒。
下一刻,他竟是把心一橫,一把鉗住玉明珠的下巴,接下的舉動,卻是將在場眾人都嚇愣住了!
從明白玉明珠假冒玉女犯下欺君之罪後,穆雲之已是在一瞬間做下了狠毒的決定——
孩子可以讓其他女人幫他生,但他萬萬不能因為玉明珠犯下的欺君之罪牽連到自己!
所以,為了表明他不是玉明珠同夥的決心,穆雲之竟是當著眾人的面,抬手狠狠鉗住了玉明珠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巴,親手將天下至毒的白骨枯倒進了懷著他孩子的玉明珠嘴裡!
穆雲之此舉,足以證明他的心狠手辣到六親不認,不但讓眾人感覺到心寒,更是讓一直將他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的玉明珠,驚恐絕望到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毒藥倒下不到片刻,玉明珠已是感覺到全身皮肉被活生生撕裂,她痛得抱著肚子在地上打著滾,身上仿佛被千千萬萬的毒蠍子扎著,又痛又癢,手上尖利的指甲狠狠的往身上刨著,不僅將身上的狐裘大氅抓爛,一身的皮肉也是被她抓得鮮血淋漓,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更是被抓得可見白骨。而在她下身,已是鮮血如泉的湧出,想必腹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哀嚎慘痛聲將在場的眾人都嚇傻了,做為同夥的木梓月與逸清師太也是被玉明珠的慘狀嚇得大小便都失禁了,一個個面無血色的倒在地上抽搐著,生怕自己也會被灌下白骨枯…
眾人都看得有些不忍心了,而做為丈夫的穆雲之卻一點心痛都沒有,他看也不看一眼在地上翻滾的玉明珠,反而著急的跪到了梁王面前,急切的為自己辯解道:「父皇,這個毒婦做下的一切兒臣統統不知曉的,所以,她犯下的欺君之罪不關兒臣的事,還請父皇明鑑啊……」
梁王聽著玉明珠的聲聲悽厲的慘叫都心有不忍,沒想到穆雲之竟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梁王不由寒心道:「你——還真是狠心吶!」
聞言一怔,穆雲之雖然聽出了梁王話語裡對自己的不滿,但這個時候,不受牽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顧不上那麼多,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道:「不是兒臣狠心,而是兒臣要秉公執法,既然她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兒臣即便心有不舍也不能包庇她……」
聞言,眾人看向他的神情更是鄙夷!
同樣是皇子,穆雲之在玉明珠出事後,第一反應就是棄她自保,連自己的骨肉都可以不要,一心想著如何保住自己;而三皇子穆凌之,卻是在玉如顏遭遇全天下人的憎惡反對時,拼盡性命、義無反顧的護她周全,寧肯砍了自己的腦袋,以命抵命也不讓別人傷她半分。
兩姐妹嫁與兩兄弟,命運卻是相差太遠……
而一直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站在一旁的玉如顏,在聽到越羽拿出白骨枯、並提到八年前謝皇后中毒之事時,她心裡一震,之前在腦子裡閃過的亮光,瞬間竟是如一幅幅清晰的畫卷在她眼前徐徐展開——
猶自記得,逸清師太用玉明珠的玉女之血做成藥丸幫謝皇后解毒時,謝皇后在服下藥丸後,吐出了大片顏色駭人的黑紫污血,而且腥臭味還極其噁心難聞,甚至讓人頭暈目眩。
當時,眾人都被謝皇后的形容嚇壞了,而玉如顏卻是對謝皇后吐出的黑紫顏色的污血,以及這種難聞的氣味感覺似曾相識,似乎曾經在什麼時候見過聞過,但當時她卻一時想不起來,後來也漸漸淡忘了此事……
而方才,聽越羽提起八年前之事,她驀然想起發生在八年前的一件事——
八年前,梁王帶著謝貴妃與齊王相約在兩國邊境的蒼岩山狩獵。那時的她剛剛被太后從普陀寺師傅身邊接回皇宮不久,太后將她也帶了同去。
那時她年歲較小,還很調皮,也因為在普陀寺野慣了,所以,她並沒有老實本份的與其他公主一樣守在帳篷里,而是漫山遍野的跑去了。
那一日,她又躲開身邊的嬤嬤偷溜出來玩,因為山上到處都是狩獵的隊伍,她就沿著小路下山,卻在半山腰的一處草叢裡發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四五歲的年紀,眉目清俊得很,他眼睛緊閉,嘴唇黑紫,臉上似乎也浮著一層黑紫的顏色,玉如顏一看就知道他是中毒了。
跟在師傅身邊時日久了,雖然師傅的醫術她連皮毛都沒學到,但師傅那種遇傷必救的習慣卻影響了她,所以,她壯著膽子上前伸手探他的鼻息,看他是否還活著。
可是沒想到,她的手堪堪碰到他的鼻子,少年倏然睜開眼睛,眼神狠毒且凌厲的看著她,不論分說,咬牙爬起身一腳就將她踢翻到一邊。
緊接著,他發狂似的低吼起來,似乎極其痛苦的樣子,整個身子蜷成一團,在地了上翻滾,牙齒咬得『咯咯』響,手指四處亂刨,將周圍的草皮都扒了下來,形容很是恐怖。
玉如顏被他一腳踹飛,摔得屁股疼不說,還將身上的衣服也弄髒了,想到回去要被嬤嬤們罵,心裡不禁對他生出幾份惱意,不想再去管他的死活,轉身就要往回走。
可是堪堪走出幾步,聽著身後傳來的痛苦的嘶吼聲,她的心又軟了下來,回頭看著他咬得牙齒都出血了,不禁想起師傅對她說過的話,人在疼痛時最怕胡亂咬斷舌頭死了。
所以,她又返回去,在周圍撿了根半粗的木棍,小心的遞到他身邊,著急道:「你別咬著舌頭啊,我師傅說了,若是一小心將舌頭咬斷,人就會沒命了,你若是痛得利害,就咬這根木棍吧……啊……」
下一秒,她卻是痛得忍不住叫了起來——
遞出的木棍沒有被他咬住,那少年卻是一口咬在了她的右手腕上!
少年似乎痛到了極點,牙齒狠狠的咬著她的手腕竟是半天也不願意鬆開。
雖然她感覺手腕痛得仿佛快要被他咬斷了,但看著他發狂形容漸漸平息下來,她也不忍心將手拔出來,任由著他咬著。
幸好後面他不再是用力咬她,面是改而吸汲著被他咬破的手腕傷口處流出的血。
汲到最後,少年突然嘔吐起來,吐出了大口大口黑紫色的污血,而且還夾雜著一股難聞的腥臭的噁心味道……
……
八年前的那樁舊事重新湧入玉如顏的腦海里,她心裡已是一片通明——
想必,自己八年前無意間救下的少年正是行刺梁王不遂的前太子翼太子,而也正是因為那次的偶然,讓他發現了自己的血可以解天下至毒白骨枯的毒性,所以,他才會說他知道真正的玉女是誰!
心口激劇的起伏著,玉如顏心裡萬分的震驚,許多她曾經想不明白的事情,一瞬間悉數解開了真相,而這些真相,讓她全身如墜冰窟,冰冷透涼……
她一直沉浸在往昔的回憶里回不過神,直到耳邊傳來玉明珠一聲聲慘絕人寰的慘痛聲,那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八年前蒼岩山腳下遇到的那個毒發的少年……
而正在此時,怔愣中的她,雙腿突然被人死死抱住——
玉明珠竟是滾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死死的抱著她,尖尖的指甲掐進了她的肉里,痛苦的向她乞求道:「妹妹,救我……救救我啊……我錯了……我向你認錯……你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玉明珠摳爛皮肉露出的白骨開始慢慢變黑,越羽冷冷的看著,他知道,等她的骨頭黑透那一刻,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眾人都看向了玉如顏,越羽已明確的說過,玉明珠所中的白骨枯只有她玉女的血才可以救她,所以,眾人都看著她,看她會不會放下對玉明珠的仇恨,用自己的血去救她……
想起秦香樓的冤情,想起世人對自己的誤解,想到安哥至今的下落不明,想起三日前刑台上她自己說過的那些狠毒的話,玉如顏心裡一片冰冷,並不想去救這個蛇蠍般的女人。
但一想到越羽說的話,她卻是改變了心中的主意——
越羽說的對,在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前,玉明珠,木梓月還有逸清師太都還不能死。
而且,若是一刀斃了她們的命,未免太便宜了這三個惡人!
從來,在面對惡人時,她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她所承受的一切冤屈,還有自己的瞎眼之痛,以及安哥的遭遇的痛苦,她都要一一向她們討還!
她摸索著從頭上拔下簪子,正在扎破手指,卻被穆凌之一把攔住了,他手痛的握住她的手,忿忿然道:「這樣的惡人,死了最好,你無需心軟再救她!」
玉如顏冷冷一笑道:「殿下錯了,我並不是心軟。我救她,是為了讓她承認罪狀,接受她應有的懲罰。」
說罷,用簪子扎破手指,緩緩的伸出了手指。
見玉如顏手上滴下鮮血,求生強烈的玉明珠像貪婪的吸食人血的鬼怪一樣,眼巴巴的抬著頭,再也顧不上形象和矜持,當著眾人的面,張大嘴巴,匍匐在玉如顏腳下,拼命的吞咽著玉如顏手指上滴下的鮮血……
那形容,竟如同從地獄裡爬出的厲鬼一樣!
片刻後,她掐著脖子乾嘔起來,如同謝皇后一樣,嘔出了一堆堆黑紫的污血出來,頓時,一股腥臭難聞的血腥味讓眾人都噁心的捂住了口鼻!
到了此時此刻,已不需要再說什麼,眾人皆已是信服了越羽之前說過的話,知道真正的玉女是就玉如顏!
……
梁王面容上一片怒意,木梓月與逸清師太、以及剛剛從鬼門關走一趟回來的玉明珠皆是全身戰慄的跪在了梁王面前。就連木相與木梓陽連同大皇子穆雲之也同樣全身發抖的跪在了盛怒的梁王面前。
木梓月一夕間瞎了一隻眼睛還斷了一隻手,形容慘不忍睹,而玉明珠更是全身被自己抓得稀巴爛,與玉如顏長得七分相似的臉更是沒一處好的,徹底被自己毀了容貌,還丟了剛剛懷上不久的孩子……
一夕間,聞名天下的兩人美人,竟是成了殘廢毀容的怪物!
而跪在她們身邊的逸清師太卻是全身癱軟如泥——
因為怕她的銀針再傷人,小刀毫不客氣的提了龍吟劍挑斷了她手腳全部的筋脈,讓她徹底成了一個廢人!
三個人跪在梁王與眾人面前,被梁王震天的怒火嚇得全身抖個不停。梁王陰鷙的眸子冷冷從三人面上一一划過,最後停在了逸清師太臉上,聲音冰冷刺骨道:「當日,在皇后的封典宴會上,你曾當著大家的面,灌下大公雞鶴頂紅,卻又用她的血救活那隻雞。如今想想,那全是你的把戲。」
「不過,朕倒是好奇,你是如何騙到朕與大家的,給朕一五一十說清楚,若敢再有半句虛言,朕將你碎屍萬段!」
梁王的話正是大家心頭疑惑的,而逸清再也不敢做任何隱瞞,交待了那鶴頂紅是假的,不過是她自行調製的一種藥物,與鶴頂紅的顏色相似,那大公雞喝下後,會氣血翻湧,吐幾口血出來,但只要過一會等氣血平息了就沒事了。
也就是說,當時那隻大公雞,不論有沒有玉明珠手指上的血,最後都會沒事。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利用江湖騙術欺騙大家罷了!
了解真相的梁王氣得臉都綠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是被一個江湖騙子和兩個心懷不軌的惡毒女子騙得團團轉。
一想到這裡,梁王深身的怒火就止不住往外冒,一聲令下,剝奪了木梓月的明月郡主封號,貶為庶人;
而穆雲之為了徹底撇清與玉明珠的關係,竟是當場寫下休書,將堪堪嫁進大皇子府不到二個月的玉明珠休出了府門。
三人皆是被判就地處斬,為已故的謝皇后賠罪殉葬!
玉明珠與木梓月皆是一臉的死灰,竟是連求饒都不敢了。而木相縱使心裡再捨不得自己的女兒,但一想到她犯下的是欺君之罪,梁王沒有將怒火燒到整個木府身上已是天大的恩典,那裡還敢出口向梁王求情?!
前一刻還風光無限的三人,下一刻已是被鋼刀架在了脖子上!
當鋼刀落下的前一刻,玉如顏突然出聲道:「陛下且慢,如顏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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