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無怨無仇

  從穆凌之口中得知了關於煞星與外間對她的傳言,玉如顏心裡一片冰冷,面上卻一點難過的神色都沒有,默默的聽完,她抬頭朝一臉擔憂的穆凌之淺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殿下放心回宮去守著太子的授印大典,這一次——真的不能再出錯了!」

  恰在這時,梁王身邊的大太監親自來別苑宣穆凌之進宮,想必剛才京兆尹門口的一番動靜已是驚動了梁王。記住本站域名

  穆凌之實在不放心玉如顏,想留在她身邊親自守著她,可玉如顏卻催著他走,道:「殿下已公然違抗了陛下一次,若是再抗旨不進宮只怕就真的會惹怒你父皇了。」

  想起早上發生的事,穆凌之知道自己也是時候進宮向父皇好好解釋一番了,免得父皇真的動怒了,只怕到時連累的又是她。

  他無奈的嘆息一聲,吩咐她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想昨晚之事,道:「我守著你睡著再進宮。」

  為免他放心不下自己,玉如顏依言閉上眼睛躺下,穆凌之幫她蓋好被子,真的守在她床邊,一直等她睡著了才放下心隨大太監進宮去了。

  他剛剛一走,床上明明睡得很熟的玉如顏驀然睜開眼睛,翻身坐了起來。

  安哥受穆凌之的吩咐,要時時刻刻守著她,陡然見她醒來,嚇了一大跳,擔心道:「公主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伍大夫來?殿下特意吩咐,讓他這段時間也守在別苑裡,以備不時之需……」

  「安哥,可有叫人去安殮冬草……」一想起冬草的慘死,玉如顏心裡痛得難以呼吸,心裡存了這麼多事,她如何睡得著?

  但她也知道,如今穆凌之已是四面楚歌,比她更累,所以她不想再去讓他操心,只有假裝睡著讓他放心進宮。

  提起冬草,安哥也是淚眼婆娑,哭道:「公主,銅錢之前已去京兆尹領人了,可是……可是他們說,冬草是縱火的嫌犯,要將她的屍體繼續留在京兆尹查案……」

  「縱火的嫌犯?」玉如顏一臉吃驚的看著安哥,安哥邊哭邊道:「是啊,聽京兆尹的官差說,當時發現冬草屍體時,她身邊有裝火油的罐子,身上還有帶著火熠子,說她是縱火的嫌犯!」

  玉如顏一臉震驚的看著安哥,不自禁的搖著頭,腦子裡一片迷濛。安哥也是滿肚子的迷惑,忍不住又道:「公主,不光如此,那京兆尹的官員還在秦香樓後門發現了你坐出府的馬車,馬車上……馬車上還裝有幾罐子火油,而且那些逃出火災的妓子都異口同聲的說,秦香樓的大火是她們親眼看見你放的……」

  安哥一邊說著,一邊擔心的看著玉如顏的形容,她當然不相信秦香樓的火真的是自家主子放的,所以,安哥擔心她聽到這些污衊與陷阱會受不住。

  可是,聽著她說的這些,玉如顏從最開始的震驚反而漸漸平靜下來,到最後聽到竟是有人親眼看到她在秦香樓里放火,玉如顏竟是驀然的笑了,心裡的迷茫反而一下子清晰起來。

  她閉上眼睛將腦里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細細的理一遍,頓時一切事情都明了了,只是有一件她想不明白。

  赫然睜開眼睛,玉如顏怔怔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血口,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昨天在福運客棧里那位僕婦,就是木梓月帶回來的那個醫術高超的師傅逸清師太——

  因為當時那個僕婦經過玉如顏身邊時,她聞到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味!

  現在細細回味起來,那種香味很奇怪,似乎是她從沒聞過的,但裡面有一絲被掩蓋起來的不易察覺的香味,那就是修道之人常接觸的線香里含有的特殊草木灰的香味!

  所以,那僕婦十之八九是逸清師太!

  而那妓子口中所說的縱火的『自己』就更加容易解釋了——

  試問這天下,若要找一個與她長得相像,扮她害人的人,除了玉明珠還會有誰?

  其實就算沒有這些線索,玉如顏也能猜到是誰在籌劃秦香樓一事陷害自己,因為,這天下,除了玉明珠與木梓月,還會有誰會這麼挖空心思、喪心病狂到謀害幾十條人命來陷害自己的!

  她起身披上外衣緩緩踱步來到窗前,看著窗外一片蕭殺的晚秋之景,心裡一片冰寒!

  許多人和事一件件從她腦子裡閃過,她逐一清理,將事件中的每個人都放在她預想中的位置,事件像在眼前清晰起來——

  從她帶冬草出府就已被玉明珠與木梓月盯上了,冬草拿著她寫的帖子去秦香樓約秋媽媽見面,或許在出門那一刻冬草就已遭到了毒手,至於後來她身邊的火油與火熠子,不過是很明顯的栽髒嫁禍罷了。

  然後木梓月的師傅逸清師太出面扮成僕婦進屋為她送茶,用銀針刺暈她。

  在她暈迷的那段時間裡,玉明珠扮成自己的樣子去秦香樓放火,以她與自己七份相似的容貌,如果再刻意打扮,不仔細看,是沒有人分得清楚的。

  所以,這秦香樓的一切都是玉明珠一伙人做下罪孽,再嫁禍到她的身。

  但由始至終她卻想不明白一件事——

  如果秦香樓的一切是她們想要置她於死地,那為什麼不在客棧時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才好呢?

  還有,她們在自己的手腕上切下那血口又是做什麼?

  想得太多,腦子又忍不住的痛起來,玉如顏吩咐安哥讓廚房給自己做點吃的,不一會兒廚房端上了一桌子精緻的飯菜,玉如顏埋頭吃完,轉身爬到床上歇息去了。

  安哥看到她這個樣子很是歡喜,不禁道:「殿下離開時還在擔心公主會愁思不展,吃不下飯也睡不著呢,如果讓殿下知道公主這般乖巧聽話,不知道會多高興呢!」

  玉如顏無可奈何的苦澀一笑,轉瞬神情已是一片嚴肅認真,道:「安哥,從現在開始我們有一場硬場要打了,如果我再不吃好休息好,哪裡有力氣與敵人對抗,所以,你們都不要擔心我,你這些天也累了,快去好好休息吧!」

  安哥看她說得嚴肅認真,不由全身的神經也跟著緊繃起來,怔怔的看著她,雖然心裡有許多疑問,但還是安靜的退下,去外間的軟榻上合衣睡下。

  主僕二人都是一日一夜沒睡,都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安哥沾到枕上就睡著了,而玉如顏雖然心裡一直在想著最後那個沒有想明白的問題,但最終也是敵不住倦意,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是黑了,外面響著『嘩嘩』的下雨聲,穆凌之照常的還是沒有回來,玉如顏一個人坐在飯廳,邊聽著雨聲邊吃著晚飯。

  銅錢匆匆的從宮裡跑回來,一身濕透,衣服上擰得出水來,濕噠噠的站在玉如顏面前,一臉愧疚的告訴她,穆凌之在宮裡忙著,晚上回來不成了,讓她先睡。

  玉如顏心裡一痛,怔怔的看著外面的大雨,難過道:「銅錢,外面雨很大吧!」

  銅錢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全身畏寒的直直打了個哆嗦,訕笑道:「是吶,今天這雨下得又猛又急……」

  「給殿下多帶幾套換洗的衣裳去給他換上吧,別讓他生病了!」玉如顏的聲音涼涼的,又對一旁的安哥吩咐道:「去找伍大夫要些去寒濕的藥,還有消腫化於的外傷藥。給銅錢也備一份吧。」

  安哥錯愕的看著她,一臉糊塗道:「公主給殿下帶這些做甚?」

  玉如顏目光泠泠的看著銅錢,銅錢早已一臉尷尬的不知所措了,見玉如顏望著他,訥訥道:「王妃……王妃如何知道的?」

  「你坐著馬車回來的,卻被淋得一身濕透。而今天下雨,祭台也不能施工,殿下卻留在宮裡不能回來,是因為我……被陛下處罰了。你剛才進來時,膝蓋僵硬明顯,想必是陪殿下一起跪在雨中太久的原故——我說得對嗎?」

  聽了她的話,安哥才發現他站著的時候身子也是怪怪的,一把上前想去幫他查看膝蓋,可手堪堪碰到他的褲腿,銅錢已忍不住輕輕逸痛出聲,臉紅的躲閃著身子,囁嚅道:「不用看了,王妃說得不錯。但,但殿下不是被罰了,而是……而是替王妃求情了,求陛下給他時間讓他查出真兇,還王妃清白。可陛下不願意見他,殿下就跪在了陛下的寢宮外,不過幸好,皇后娘娘出面,讓殿下起身進殿了……」

  聞言,玉如顏全身一顫,臉色一片蒼白,眼神灰暗,怔愣了好久才出聲道:「陛下……陛下竟是連給我審冤的機會都不肯麼?」

  心裡一片冰涼,她心裡悲哀的想,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更是穆凌之未來的王妃,而梁王卻一點都不信任她,或者說,因為煞星一事,梁王對她已是起了殺心!

  銅錢不敢將今日朝堂眾臣震憤一事告訴她,更不敢將穆凌之一人對抗所有大臣的決然同她說,只是小聲道:「刑部與大理寺呈上的證據都……都對王妃不利,還有秦香樓倖存者們的口供,陛下認為證據確鑿無所再審了……」

  下面的話銅錢說不下去了,但他不說玉如顏也明白自己如今落得了怎樣可悲的處境……

  心裡落滿冰雪,她重重嘆息一聲對銅錢道:「你回去復命吧,但不要告訴殿下我已知道了宮裡的事,只說我在別苑一切都好。我——確實也很好!那些藥……你就說是你自己向伍大夫討的,不要說是我的吩咐。」

  銅錢恭敬的應下,連忙回宮去了。

  「還有,告訴殿下,讓他幫我爭取三日的時間,三日內,我一定要找出真兇!」

  銅錢聞言一震,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待見到她一臉鄭重的神情,連忙恭敬的應下。

  他一走,玉如顏讓安哥招來暗衛,吩咐道:「去找一位秦香樓的存活下來的妓子悄悄帶回來!」

  暗衛得令下去,不一會就帶回了一個嚇到全身哆嗦的姑娘回來,她害怕驚恐的跪在玉如顏面前,待看清面前的人是玉如顏後,嚇得再也不敢抬頭了,縮成一團跪在地上,嘴裡不停的求饒著:「王妃饒命啊,昨晚之事奴家並沒有跟任何說起過,也沒同官差大爺供出是王妃,是……是紅兒她們口不擇言,不關奴家的事啊……」

  「你叫什麼名字?」

  玉如顏語氣平靜無波,輕輕抿著茶。

  「奴家……奴家叫瑤兒!」

  玉如顏一揮手讓安哥扶瑤兒起身,賞她一張凳子坐著,開口道:「瑤兒姑娘,今日請你過來,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啊……」聞言,瑤兒不敢相信的抬頭看著玉如顏,怔吶道:「王妃要奴家幫你什麼?」

  「請瑤兒姑娘將昨天秦香樓起火前後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同我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要漏下!」

  玉如顏語氣隨和,一臉淡然的看著她。聞言,瑤兒卻是驚詫不已,忍不住狐疑的看著玉如顏,心想,昨天你自己不是明明在場嗎?火還是你帶頭點的,怎麼還反過來問我?

  但她確實也是個聰明的姑娘,心裡驀然想到什麼,於是一臉認真的保證著:「王妃,昨天之事奴家並不知情,若是有人來問奴家,奴家就跟他說,奴家沒有看到王妃放火。」

  聞言,玉如顏不見高興,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起來,聲音冷淡下來,一字一句道:「我說過,是讓你將昨天你們樓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是聽你說這些沒有用的話。」

  安哥明白了玉如顏的意思,上前對那瑤兒姑娘拉長臉道:「你還真以為那火是我家公主放的麼?我實話告訴你,我公主從不會做這樣喪盡天良之事,她不過是被人陷害的。現在叫你說,是想從中理出破案的線索,若是你說得詳盡對破案有幫助,咱們公主重重有賞。」

  神色一怔,瑤兒片刻後明白過來,連忙重新跪下來,一臉堅定道:「王妃,若此事真不是您做的,還請您找出真兇,還我那些死去姐妹一個公道,奴家不要賞賜也願意。」

  說罷,清清嗓子詳詳細細的說起昨天之事。

  「當時差不多是晚飯前,除了幾位紅牌單獨在屋子裡用膳,奴家與樓里其他姐妹都在大堂里吃飯,那個時候,你……哦,不是,是、是真兇帶人闖進來,點名要見秋媽媽。」

  「當時,大堂里光線昏暗,她氣勢洶洶的帶人衝進來,將我們趕回房間,然後讓秋媽媽交出上次那些姑娘的賣身契,不給就要放火燒樓。」

  「秋媽媽當時也怕了,答應上樓去拿賣身契,可是等秋媽媽返回時似乎反悔了,死活不肯交出賣身契,還同那姑娘爭吵起來的樣子,當時我們嚇得都躲在各位的房間裡,聽不清楚兩人說了些什麼,只是感覺秋媽媽語氣異常的氣憤,好像說了一句『與你無怨無仇』就被打了,接著樓下就起了大火……」

  聽到這裡,玉如顏的眼睛亮了亮,但她沒有出聲,示意瑤兒繼續說下去。

  「……見著了火了,樓里的姐妹都拼命往下逃,可是前門被那人帶人堵了,後門也上了鎖,我們急得不得了,那人讓人將樓里四處點燃,臨走前還丟下狠話說,得罪我三王妃就是這個下場。」

  「雖然最後我們砸開窗戶逃了出來,可是樓里還有好多姑娘被困在了裡面,被活活燒死了……」

  說到後面,瑤兒已是淚流滿面,燒死的人裡面全是一起在秦香樓里辛苦掙扎討生活的姐妹,雖然平時因為恩客的事偶爾置置氣,但一想到她們的慘死,瑤兒還是很傷心。

  玉如顏心裡一片冰涼,雙手緊緊摳著茶杯,心裡恨出血來——

  真是太狠毒了,為了對付她一個,竟是將一樓的姑娘鎖在樓里活活燒死!

  也是,只有死的人越多,引起的民憤才會越大,才會驚動整個大梁,才會傳到梁王與皇后耳里,才會讓穆凌之也出面保不了自己,徹底將自己置之死地再沒翻身的機會。

  哆嗦著雙手捧起茶碗喝下一口茶,玉如顏驀然想起一件事,心裡發寒,聲音顫抖道:「你們樓里那位叫霜兒的鵝蛋臉姑娘可還好?此次大火她可逃出來了?」

  說起霜兒,瑤兒先是愣了一下,接下來說的話雖然早已在玉如顏的預料之中,卻還是讓她身形一頓,全身僵住了。

  瑤兒告訴她,叫霜兒的姑娘好巧不巧的在前天已被家人贖身離開秦香樓了,據說是離開東都去了別處去生活,與樓里的姑娘都失去了聯繫,之前瑤兒與她的關係也屬不錯,卻也不知道她離開樓里去了哪裡?

  安哥想起自己遞給玉如顏的那封信,心裡也是一片明了,想著因為那一封求救信玉如顏陷入了別人的圈套,心裡自責極了,『撲嗵』一聲跪在了玉如顏面前,自責的哭道:「公主,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親信了別人的話,將那信傳到了公主手裡……若是沒有那封信,公主就不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還害死了冬草,都怪我……」

  「起來吧,別哭了!」玉如顏心裡也是難過氣恨,但此事那裡是能怪安哥的,那些要她死的人想盡一切辦法要她的命,就算這次沒有成功,還會有下一次的陷害的,那裡是一次就能躲得過的。

  她讓安哥拿了一沓銀票送與瑤兒,道:「我知道你們辛苦攢下的家當都被火燒了,這些錢你拿去,做點小買賣也好,租間院子過日子也好,若是有剩餘的,就接濟一下你身邊困難的姐妹吧。」

  怔怔的看著手中一沓銀票,瑤兒心裡很受震動,她不敢相信的抬頭看著玉如顏,感激道:「王妃,奴家並沒有幫到你什麼,不值當您賞這麼多銀票的……」

  「值當得。」玉如顏朝她微微一笑,下一秒神情已一片絕然,冷冷道:「我必定會將真正的真兇繩之以法,還天下,還你姐妹,也是還我自己一個公道。」

  瑤兒走後,玉如顏一直坐在桌前蹙眉想著什麼,安哥見了,不放心的問道:「公主,那瑤兒的話真的有用嗎?還是公主為了讓她心安理得的收下那些銀兩才故意安慰說的?」

  「不,她的話確實幫到我了。」玉如顏起身走到書桌前,鋪開宣紙,在上面分別寫上三個名字:玉明珠,木梓月,逸清。

  她指著紙上的三個人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這三個人在合夥害我,逸清就是扎我銀針之人,她能將木梓月的癩頭都能治好,想必醫術確實了得,所以銀針封鎖穴道之法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

  「而秦香樓里大家看到的那個『我』正是玉明珠假扮的。普天之下,除了她沒有誰可以假扮我卻不讓人發現。」

  「而這整個陰謀我想應該是木梓月想出來的,因為當初我在秦香樓威脅秋媽媽要『燒樓』的那句話被木梓陽聽到過,所以她們才會借這句話發揮,火燒秦香樓再嫁禍到我身上,讓我連申冤的機會都沒有。」

  聽著玉如顏清晰明了的分析,安哥歡喜道:「公主真是聰明,一下子就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既然知道是她們做的,咱們趕緊進宮去告訴殿下,讓殿下稟告給梁王,將這幾個毒婦抓起來,為冬草和那些死去的暗衛還有秦香樓的姑娘報仇,將她們幾個千刀萬剮……」

  「證據呢?」玉如顏輕輕的一句話徹底將安哥問住了。

  秦香樓里的人親眼看到是『她』來樓里鬧事,更是親耳聽到『她』要放火燒樓,火也是『她』當著大家的面點燃的,而且她身邊的丫頭也死在了火場裡,身上還有帶著行兇的證據,她的馬車裡也留下的證據,所以,如今一切的證詞都指向她,即便她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但沒證據反駁,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前一刻臉上還掛著歡喜,下一刻已是一臉喪氣難過,安哥生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一臉焦慮的看著玉如顏,氣憤道:「公主,真的找不出證據反駁她們嗎?那你剛才為何還讓殿下只求三天時間?三天眨眼就過去了,如果到時……

  「你可知,秋媽媽可在這次事故中留下命來?」打斷安哥的話,當玉如顏問出這句話時,全身緊張到了極點,忍不住顫抖起來。

  「聽說這次死的全是妓子,倒沒有聽說她死在火災中……」

  「呼!」聞言,玉如顏重重呼出一口氣,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她立刻吩咐道:「通知府里的所有的暗衛,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倖存下來的秋媽媽!」

  安哥傻傻的看著她,問道:「找她做什麼?」

  玉如顏滿意一笑,勾唇道:「若是我沒猜錯,秋媽媽之所以後來會與玉明珠爭吵,並反悔不肯交出賣身契,必定是認出那玉明珠與我不是同一個人,所以,她才會說那句『與你無怨無仇』。」

  「所以,如今只有找到秋媽媽,讓她出面指認玉明珠才是當晚放火的真兇,才能讓此事真相大白天下,才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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