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無情大刀

  陳媽千恩萬謝的領著陳燕飛走了,玉如顏繼續在涼亭里坐著,看著她們離開的身影默然無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陳媽領著陳燕飛回自己的平房簡單收拾著行李,見陳燕飛一直低頭不語的樣子,不禁問她可要回她住過的迎春院收拾行李。

  陳燕飛冷冷一笑道:「有什麼好收拾,它終歸就在那裡,別人還拿得走麼?」

  聞言,陳媽心裡『咯噔』一聲往下沉,回頭定定的看著她,不敢相信道:「你……你到如今還不死心回改麼?王妃願意放我們離府已是天大的恩典,做人要知道記恩吶……」

  眼見母親又要滔滔不絕的教誨自己,陳燕飛低斂的眸子裡閃過厭惡的神情,冷冷道:「你別在這裡瞎操心了,我的意思不過是那迎春院裡的東西是府上的,我怎麼能拿走!」

  聽她這樣說,陳媽倒是放心了,她最怕陳燕飛還不肯死心離開,所以舒心的一笑,上前疼愛的摸摸她乾裂出血的雙手,嘆息道:「等出去後,好好養著,很快就會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了。」

  陳燕飛面無表情的聽著,神情一片木訥,但隱在眼神里的狠辣之色卻越發的強烈!

  母女二人拿著包袱走到府門口,正好迎面碰上從府外回來的銅錢,手裡拿著一包東西,看樣子是吃的,散發著甜甜的香味。

  銅錢乍然看到陳燕飛神情一怔,他聽人說過,她在王妃進府第一天就被丟到雜役房去了,如今看著她與陳媽拿著包袱的樣子,心裡明白是王妃准許她們離府了。

  陳燕飛看到銅錢時倒是一點不適也沒有,只是眸光冷冷的瞄了他一眼,神情冷淡得很。

  陳媽因為她之前欺騙過銅錢的感情,一直對銅錢心懷愧疚,私下裡給銅錢親手做過二雙鞋子,還幫他縫補衣裳,所以銅錢對陳媽的印象卻是很好。

  如今見陳媽要走了,猶豫片刻後,銅錢終於走上前去同陳媽道:「陳媽,王妃准許你出府了?」

  陳媽心裡其實很喜歡眼前這老實持重的小伙子,想著若是當初燕飛能與他在一起,豈不是勝過如今的慘涼……

  心裡又酸又暖,陳媽拉過銅錢的手,捨得得道:「是啊,王妃恩典,准許我與燕兒離府,還送了我好些銀兩。陳媽走了,你是個好孩子,以後好好為殿下當差,早點成家……」

  銅錢憨笑著點點,道:「您也好好保重身體,得空的時候回王府串串門。」

  兩人說話時,陳燕飛一直偏著身子不去理會,銅錢也不願意看到她,與陳媽告別後就進府去了。

  站在府門口高高的台階上,陳燕飛回頭怔怔的看著三王府門楣上耀眼的門匾,久久捨不得抬步,陳媽站在她身邊微微嘆息一聲,幽然道:「閨女,你可後悔過?」

  陳燕飛眸光一沉,冷冷道:「我後悔什麼?」

  陳媽道:「你可後悔當初要做下那些錯事,執意成為殿下的人?你可後悔辜負了銅錢這樣的好伙子,錯過屬於你自己的好姻緣,落得如今慘涼的下場……」

  「別說了!」陳燕飛一聲暴喝打斷了陳媽的話,她冷冷回頭看著陳媽語氣凌厲道:「我不後悔,我不後悔我做下的每件事,我只恨我當初還不足夠狠毒,才會成王敗寇,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你……」陳媽瞠目結舌的看著面容猙獰的陳燕飛,聲音哆嗦道:「你竟是……意是還沒死心?!」

  「我為什麼要死心。」

  陳燕飛目光狠厲的瞪著陳媽,冷嗤道:「難道在你的心目中,你的親閨女就只能配一個出身低賤的下人小廝嗎?這後宅的女人那個心思比我好,不一個個全是陰謀詭計嗎?為什麼她們可以耍手段上位我就不行?你自己愚蠢,被那個賤人一點小恩小惠就收買了,我可不會!」

  說罷,丟下陳媽一個揚長而去,陳媽追在她後面問她要去哪裡?她頭也不回道:「我要進宮去見爹爹,我要進東宮!」

  只有進入東宮,她才會有機會再遇到穆凌之,才會有機會重回三王府……

  涼亭里,安哥上前給玉如顏的茶碗裡添滿茶,嘆息道:「公主終究是太過善良了,那陳燕飛一看就沒有真心改過的樣子,公主還願意放她走,真是……」

  陳燕飛死性不改玉如顏又如何看不出來,但她不想再去同她計較。

  玉如顏淡然道:「對於這樣的人,眼不見為淨才是最好的!」

  玉如顏當然不知道陳燕飛心裡的打算,看著日頭,她站起身領著安哥回去,卻在涼亭外看到了花影。

  花影一襲煙雨色的蜀繡煙羅衫靜靜站在她的面前,細長的眉眼如籠在江南最淡薄的晨曦里,她淡然一笑,苦笑道:「王妃一片善心只怕又要招人詬病了。」

  見是她,玉如顏會心一笑,向她走近幾步,形容間也是一片晦澀,微微一笑道:「多謝花姐姐為我擔心了。」

  花影說的玉如顏當然明白,王府如今的女眷本就凋零,古清兒與鄺勤勤都死了,剩下不多的四個妾室,如今陳燕飛讓她放出府,她本是一片好意,在外人看來,卻是她這位三王府的准王妃開始在排除異己,清除穆凌之的後宅了。

  自從鄺勤勤出事後,花影越發的少在眾人面前露面了,之前安氏二人在雲松院門口鬧得那麼利害她都沒出現,像王府里的隱居者一樣,都快被大家遺忘了。

  她嘆息道:「妾身哪裡能為王妃操心?不過是為王妃不值。像她那樣的人,王妃完全可以讓她在雜役房自生自滅。此番放她出府,只怕她不但不會感恩,還會伺機而動。再者,此事看在不知情的外人眼裡,卻又是王妃的不對了。做下好事卻討不到一點好處,王妃這是何苦呢?」

  玉如顏毫不介意的緩緩一笑,道:「沒想到,姐姐才是這王府最明白的人。」

  花影臉上飛起紅霞,輕輕道了聲『謬讚了』,見她自己並不把此事放在心裡,於是道:「我不過是剛巧散步到這裡,看到了王妃了,過來閒話兩句。這就不打擾王妃,先行退下。」

  說罷,領著丫頭月牙兒向玉如顏行禮告退。

  看著她稍顯落寞的背景,想起她一個人無依無傍的守著那方小小的水仙院過日子,實在於心不忍,玉如顏不由開口道:「姐姐府外可有家人,或是姐姐心中可有什麼願景?」

  聞言,花影腳步住下,緩緩轉身笑吟吟的看著玉如顏,會心一笑道:「謝謝王妃的一片好意,可惜妾身是王府的家生丫頭,父母早亡,也無兄弟姐妹。我知道王妃是體諒妾身一個人在王府孤苦,但我如今這樣挺好的,可以衣食無憂的自在的生活著,我別無他求。」

  見她如此說,玉如顏自然不會強求,領著安哥從另一邊回了雲松院。

  回到雲松院,玉如顏乏了,見穆凌之還沒從宮裡回來,就去軟榻小憩一會兒。

  安哥守在榻前陪著她一起打著嗑睡,冬草小心翼翼的惦著腳尖從門外走進來,極其小心

  的叫醒安哥,悄悄附在她耳邊嘀咕著,安哥聽了臉上驀然騰起了紅雲,看了眼榻上的玉如顏,有些不放心離開,冬草笑著小聲道:「你去吧,主子這裡我幫你守著就好。」

  可是昨天晚上就是冬草守的夜,安哥不太好意思讓她替,冬草已推著她往門走,小心的笑道:「快去吧,人家都在外面等好久了,等會還要回殿下身邊伺候著呢。」

  安哥走出房間時,看到銅錢一臉著急的在廊下來來回回的走著,懷裡抱著一團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見她出來,銅錢歡喜的將手裡的東西塞到她手裡道:「這是我剛剛回來時在街角買的板栗子,正出鍋,可香著呢!」

  聽說是剛出鍋的板栗,安哥不客氣的打開紙包拿起就往嘴裡塞,小小的虎牙用力嗑著板栗殼,吃得那叫一個開心。

  見她吃得開心,銅錢心裡也樂開了花,道:「我是回來幫殿下取東西的,馬上又要進宮裡去了,你慢慢吃,不要噎著了。」

  安哥抱著板栗認真的點點頭,道:「你讓殿下早點回來,公主一個人吃飯太沒味了,有殿下一起才熱鬧。」

  銅錢憨笑著點頭應下,去書房替穆凌之拿好東西,臨出門前又回頭問安哥道:「你可還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晚上陪殿下回來時買給你吃。」

  安哥一邊認真嗑著板栗一邊想著,片刻道:「嗯……吳記的炒瓜子也好吃,你晚上給我買,我晚上再一起將板栗的錢與瓜子的錢算給你。」

  銅錢卻甩頭走了,邊走邊道:「才不要你的錢,要錢我就不給你買了!」

  安哥卻叫住他,他不明所以的回頭,嘴裡飛快的被安哥塞進一顆板栗,她有些害羞道:「你也早些回來!」

  銅錢心裡甜如蜜,歡喜的應下後走了。

  安哥坐在廊下正抱著板栗吃得爽快時,王府看後門的小廝給她送來一封信,安哥接過信封一看,上面卻寫著『三王妃親啟』,見此,安哥臉上不由露出狐疑的神情——在這東都還會有誰給自家公主寫信啊?

  叫住傳信的小廝,問他送信來的是何人。

  那小廝告訴她,是一個面生的小丫頭送到後門的,只是求著讓他一定要將信送到王妃手中,說是等著王妃救命。

  安哥一聽更是懵了,連忙將信妥當的收好,收好板栗拍拍手進屋了。

  等她進屋時,玉如顏剛好醒了過來,冬草正在伺候她起身。

  安哥將信遞給她,還將那門房小廝的話也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聞言,玉如顏面色一沉,當即解開信封看了起來,越看,臉色卻是越凝重!

  信寫得不長,短短几行片刻就看完了,可玉如顏卻盯著落款的署名看了好久,一動沒動,似乎陷入了沉思。

  安哥見她神色不對,不由擔心的問她怎麼了?

  玉如顏默默的將信收好,並沒有回她的話,而是問她殿下可是回來了。安哥回道:「還沒呢,銅錢倒是回來替殿下拿了趟東西又進宮去了。」

  暗自嘆息一聲,玉如顏知道他今天又要晚歸了。

  安哥將銅錢買的板栗拿出來剝給玉如顏吃,玉如顏有些詫異道:「你剛才出府買板栗吃去了?難怪醒來不見你在屋子裡。」

  臉上一紅,安哥還沒開口,冬草已在一邊笑道:「主子可是冤枉安姐姐了,這板栗是銅錢大哥回來時特意給她買的。」

  聞言,玉如顏拿板栗的手微微一滯,側頭看向安哥,卻見她神情間一片歡喜的樣子,心裡微微一沉道:「你什麼時候與銅錢關係這麼好了?他竟然特意給你買吃的!」

  安哥臉上竟不覺間露出了幾份小女兒家的嬌羞,看得玉如顏心裡更是一怔,只聽見她嬌羞的笑道:「銅錢大哥人一直很好啊,對院裡的人都很好……」

  「那是,對安姐姐猶其的好!」冬草在一邊打趣道。

  安哥的臉上頓時飛滿嬌羞的紅霞,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的打鬧起來。

  默默的看著安哥臉上的嬌羞與歡喜,玉如顏心裡一陣絞痛,神情竟是格外的凝重起來。

  臨近傍晚,穆凌之帶著銅錢回來了,一進門,玉如顏就看到了銅錢手裡又抱著一小包東西,眼睛直往她身邊的安哥身上瞄。

  微微側首,果然看到安哥也是對他歡喜的笑著,玉如顏心裡沉重起來。但當著穆凌之的面,她還是壓下了心頭的話,安排廚房端上飯菜,和穆凌之一邊聊著閒話一邊吃飯。

  用過晚膳,趁著穆凌之沐浴的時候,玉如顏將銅錢叫進了房裡,並讓安哥與冬草都迴避下去,房間裡只剩下她與銅錢兩個。

  看著安哥與冬草都迴避了,銅錢驀然的感覺到緊張起來,他怔怔的看著玉如顏,只見她一臉嚴肅冷然的端坐著,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讓他莫名心慌起來。

  「王妃……找卑職有何事?」銅錢仔細想了想最近自己做的事,想不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惹她生氣了,終於忍不住怯怯的開口了。

  「你……可是喜歡上安哥了?」

  猶豫片刻,玉如顏終是問出了心裡的話,或者說,是她心裡的擔憂。

  銅錢一聽,神情怔了怔,臉馬上紅了,撓著頭憨厚的傻笑著,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但臉上的形容卻寫著答案,他確實喜歡上安哥了!

  玉如顏心裡一沉,語氣凝重道:「你喜歡上安哥哪一點了……喜歡她多久了?」

  銅錢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天天跟她處在一起,就喜歡上了……喜歡、喜歡她很久了……特別喜歡看她那對小虎牙,她吃東西的樣子也喜歡,走路說話的樣子統統喜歡……」

  「銅錢,我反對你們在一起,你……放手吧,不要再纏著她了。」

  看著銅錢一臉幸福的數著喜歡安哥的種種,玉如顏的心都要碎了,在很久以前,她是多麼希望有一個像銅錢這樣可以依靠的老實人與安哥結成連理,組成幸福的小家庭。但是,如今,她已不想讓安哥嫁人了,在她的心裡,安哥只能跟著她才不會再受痛苦委屈……

  「王妃……為什麼……」玉如顏此話一出徹底將銅錢震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一臉絕然的玉如顏,萬萬沒想到一向對他很好的王妃會反對他與安哥在一起。

  「王妃難道忘記了,之前陳氏之事時,王妃為了安慰我,曾親口許諾過以後要為我介紹一個好姑娘,可現在為什麼卻要反對我喜歡安哥,在我心裡,她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啊……」

  銅錢不敢置信的看著玉如顏,太過震驚連著聲音都激動起來。

  看著一臉震驚失望的銅錢,玉如顏不知道要同他從何說起安哥在青樓的事,以及她此生無法再生孩子的事……

  這些事,她每想起一次都為安哥痛心不已,更是不忍心再說出口,猶其是她不能再做母親一事,除了越羽與她知道,她從沒和任何人提起過,包括安哥自己以及穆凌之,這是她心裡對安哥永遠的愧疚與心痛,她不想再次讓人傷害到安哥。

  「銅錢,安哥喜歡你嗎?」玉如顏遲遲沒有回答銅錢的話,良久後卻無力的問出了心中的另一個擔心。

  因為她的反對,銅錢已一臉鐵青,悶聲道:「雖然我還沒挑明跟她說,但……但想必她是不討厭我的,每次我們一起值夜都聊得很開心,她什麼事都會同我說,和我很合得來……我想,只要王妃不反對,我與她必定會走到一起的……」

  「她可有與你說起她之前淪落過青樓之事?」為了讓銅錢死心,玉如顏終究是咬牙問了出來。

  聞言,銅錢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出不了聲了,石化當場。

  看他的的形容,玉如顏心裡忍不住苦笑,安哥雖然老實,卻也不傻,知道那些話該說那些不該說。

  她抑住心裡的傷痛緩緩道:「我初入王府時,曾被木梓月使詭計賣進過秦香樓,後來我逃了出來,就是安哥救的我……當時,她就在秦香樓!」

  「我不信!」銅錢大受打擊,他突然想到什麼,直直的盯著玉如顏大聲道:「她之前若是在大梁的秦香樓,為什麼一直沒見你帶她來王府,她可是你從小到大的婢女,與你形影不離,我知道,王妃是嫌棄我,不想讓安哥跟我才會說這樣的話騙我死心……」

  「之前我是奴婢的身份呆在王府,又有什麼能力將她帶在身邊……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京兆尹的大牢里問關起來的劉麻子,我上次不是讓你將他送到王大人手裡去審問他販賣過的女子麼,你去翻翻他招認的供詞,相信安哥也是被他販賣中的一個……」

  玉如顏親口說出安哥不堪回首的過往,其實比誰都心痛,但她不得不這麼做。

  與其等到安哥與銅錢墜入愛河不能自拔的那一天,讓銅錢知道一切後嫌棄拋棄她,還不如讓她現在就來做那把斬斷他們情絲的無情大刀。在她的心裡,她是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再傷害到安哥的。

  銅錢陷入了噩夢般的怔愣著,一時呆呆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玉如顏一直密切的關注著他的形容,不放過他臉上掙扎變化的每一個神情。

  屋子裡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久到玉如顏都以為銅錢要放棄時,沒想到他漲紅著臉,神情堅定道:「王妃,我知道你是擔心以後我知道這一切後會嫌棄安哥,如果我說我不在乎她在秦香樓過往的一切,我反而可憐她,可憐她遭遇和受過的苦,還是喜歡著她,王妃還會反對我與她在一起嗎?」

  全身一震,這一下卻是輪到玉如顏震驚了。

  她萬萬沒想到,知道這一切後銅錢竟還是不願意放下對安哥的感情,玉如顏的心裡竟湧上了絲絲驚喜,酸澀歡喜同時湧上心頭,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銅錢見玉如顏的神情開始鬆動,又道:「我不知道之前安哥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我知道淪落秦香樓絕對不是她自願的,所以,我並不介意她的過往,我只知道我喜歡她,我希望與她以後能一起幸福的生活著,過最平常的日子,生兒育女,成立我們的家庭……」

  玉如顏差點就要同意了銅錢的請求,准許他們倆在一起,但銅錢的那一句『生兒育女』將她活生生的拉回現實,心頭再次疼得鮮血淋漓……

  「王妃,你可同意?」銅錢堅定的向她表明態度後,一臉希翼的等著玉如顏的同意,沒想到她還是搖頭拒絕了,蒼白著臉說出的話再次無情的將銅錢擊倒——

  「銅錢,如果……如果我告訴你,安哥因為之前的遭遇,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此生都無法為你生兒育女……你還願意接受她嗎?」

  銅錢全身一個趔趄,再次震住了!

  然而不等他回答,窗外突然傳來『轟然』一聲的倒地了,緊接著聽到冬草一聲驚呼『安姐姐』……

  玉如顏一聽,全身血液瞬間倒流——

  完了,安哥竟在外面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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