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布桐陪厲溫故吃了晚飯,去換沈彥和夏晴休息。記住本站域名
沈彥夫婦兩個嘴上不說,但心裡是不可能沒有半點埋怨的,畢竟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兩個人看見厲溫故,什麼都沒說,甚至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他。
厲溫故只覺得內疚,別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因為他而躺在這裡,生死難料,換作別人,可能早就動手打死他了。
厲溫故很想跟他們道歉,卻發現在這個時候,所有的道歉都太微不足道了。
他現在道歉,只會給他們壓力,不想原諒但是又不得不原諒。
他不願意這樣。
布桐看出厲溫故的糾結和痛苦,心疼他,但也心疼沈彥和夏晴,開口道,「我們先回去吧,晚上讓溫故守著。」
「太太,我不想回家,太遠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我趕都趕不過來。」夏晴帶著哭腔道。
布桐點點頭,「那就住在醫院,房間都有,環境也還行。」
「謝謝太太。」
「走吧,我帶你們過去,夏晴,你好好洗個澡,晚點我讓人送安神茶來,你喝了再睡......」
「好。」
「......」
她們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
厲溫故依然是隔著玻璃看著重症監護室里的沈知夏,原本凌亂的心,竟在此刻不知不覺地平靜了一些。
他叫來了醫生,「我想進去看看她。」
「好的厲總。」
這裡是自己家的醫院,自然沒有這麼多規章制度要守。
二十分鐘後,厲溫故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他身上穿著隔菌服,臉上戴著口罩,坐在病床邊,輕輕握住了沈知夏的手。
沈知夏戴著呼吸機,幾乎遮住了她的半張臉,眼睛緊閉著,修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比任何時候都要乖巧安靜。
「夏夏,」厲溫故叫著她,「你睡了很久了,不可以繼續睡,你醒過來,打我罵我都行,等你出完了氣,我們好好過日子,我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沒有跟你說,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沒有跟你做。
我知道你不會捨得丟下我,不會捨得丟下你爸媽的,夏夏,你堅強一點,醒過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人給你,心給你,厲溫故從此只屬於你,好不好?」
床上的女孩沒有半點回應,病房裡只有儀器發出機械的聲音,帶著一絲死寂的冷意......
......
厲溫故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一個小時才離開,去外面隔著玻璃守著。
九點多鐘的時候,嚴爭送了夜宵過來,「吃點吧。」
「我不餓。」
「那先放著,餓了記得吃。」嚴爭坐在一旁陪著他,「嫂子的爸媽得知消息,已經趕過來了,嫂子昨晚哭了一夜,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沈彥叔叔和夏晴阿姨。」
厲溫故淡聲道,「這事跟嫂子沒關係,怎麼也怪不到她的頭上,至於簡璇,我現在沒心情收拾她,你幫我轉告嫂子,不管誰來求情,簡璇的下場都不會好。」
「嫂子不是這麼不辨是非的人,也沒準備給簡璇求情,只是覺得很對不起夏夏。」
「事是簡璇做的,嫂子沒必要攬責,一切都夏夏平安了再說,我現在不想聽到簡璇的名字。」
「好。」嚴爭看著病房裡的女孩,「這都快24小時了,也不知道夏夏什麼時候能醒,真是讓人揪心。」
「她要是不醒,太多人會痛苦,所以她不敢不醒過來。」
嚴爭笑了笑,「是這樣,夏夏很善良,從來不希望身邊的人為她難過。」
「爭哥,你去休息吧,這裡我一個人守著就行。」
「我白天休息過了,不過一會兒知新會來陪著你,我回家帶嚴厲。」
「嗯。」
厲知新十點多鐘來換班,他一來,立刻熱鬧了起來。
「溫故,你還好吧?我得把你這憔悴的樣子拍下來,等夏夏醒了給她看,感動死她。」
厲溫故掃了他一眼,面露警告。
嚴爭拍拍厲知新的肩膀,「知新,叫你來陪著,不是叫你在這聒噪的,你安靜點別打擾溫故,我先回去了。」
「爭哥,你趕緊回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
等嚴爭一走,厲知新急忙湊到厲溫故耳邊,壓低嗓音道,「我聽說,家裡現在除了太爺爺,都知道夏夏跟你分手的事情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
「那是,家裡的八卦逃不過我的法眼。」厲知新認真了幾分,道,「故故,夏夏對你真的太好了,不過我看得出來,你一直守在這裡,也是很難得了。」
「這算什麼,」厲溫故看著病床上的女孩,「比起她為我做的,我做什麼都是不值一提的,我現在只求她能醒過來,讓我好好愛她......」
「臥......臥槽?」厲知新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故故,你說什麼?愛?」
「很奇怪嗎?」厲溫故睨了他一眼,「我不能喜歡她?」
「噗......」厲知新差點沒被噎死,「能能能,太能了,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
「不突然。」厲溫故的視線有點渙散,「從很早以前開始,就喜歡上了,只是一直沒察覺。」
厲知新咽了咽口水,「故故,容我替夏夏冒昧問一句啊,你確定是喜歡,不是習慣,對吧?」
厲溫故無比堅定,「我確定,就是喜歡,在我搬回主臥之前就喜歡,所以她不是床伴,是我一直喜歡著的女朋友。」
厲知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替夏夏高興,只是為了讓你認清自己的心,她這個代價付出得太慘重了。」
「我會等她醒來,我這輩子只喜歡她,她不會忍心丟下我,讓我孤獨終老的。」
厲知新道,「以她之前的決絕,可能還真的會忍心哦。」
「厲知新,」厲溫故幽幽地開口警告道,「別逼我把你丟出去。」
厲知新急忙閉了嘴,「好好好,我不說了。」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門口突然傳來響動,保鏢帶著沈浪走了進來。
「浪浪,你怎麼來了?」厲知新好奇,「我老媽不是說你不能受刺激,叫你待在家裡嗎?」
「是我求布桐阿姨讓我來的,」沈浪道,「我跟她保證,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失控。」
沈浪雖然已經是正常人,但醫生叮囑過,儘量不要刺激他,否則骨子裡的野性怕是又會被激出來。
「行吧,你跟你姐姐感情最好,是應該在這守著她的,過來坐吧,我們只能在這裡陪著她,不能進去的。」
「嗯。」沈浪走過去,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緊緊盯著厲溫故。
厲知新心裡咯噔一下,「浪浪,你該不會是想咬死你溫故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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