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之中,竟有一人是魏國人?
所有人都傻眼了,紛紛看向了封宴。
此等混淆皇室血脈的大事,直接動搖國本。若讓此人登上帝位,那大周就直接改為大魏國了。
「刺客沒有直接殺死二皇子,是在釣魚。王爺,只怕此趟隅州之行麻煩大了。」祈容臨眉頭緊皺,小聲說道:「一旦在回京路上二皇子死了,這茅頭必會指向王爺。可就算他不死,這消息傳到皇上耳中,按皇上多疑的性子,對你最為不利。」
「王爺,怎麼辦?不然斬草除根,一個都不帶回去。回京後,咱們秘密查找此人。」方庭眉頭緊皺,低聲說道。
「本王不殺無辜。」封宴掃幾人一眼,淡聲道:「放寬心,這被替代的不是本王,賴不到本王身上。」
「王爺,乾糧吃完了。」一名侍衛走過來,舉起空蕩蕩的乾糧袋子說道。之前分了一些給在城中救下的母子,此時又多了封弈瑾一行人,他們帶的乾糧全部吃空。
來之前他們沒買太多,是以為還能就地取材,沒想到整座城成了一條河。
「不是有魚嗎?」封宴看向面前那片汪洋,沉聲道。
「屬下現在就去。」方庭看向城內,立刻明白了封宴的意思。
半個時辰後。
封弈瑾醒了,他看著面前的鱷魚腦袋,滿臉驚懼,連聲大叫:「快把這丑東西拿開,它嚇到本王了。」
「瑾王殿下不要隨意挪動,你的腿重新固定過,這幾日要格外當心。」祈容臨遞給他一塊烤好的魚肉,低聲勸道。
「這、這是那丑東西的肉?本王才不吃!拿開!」封弈瑾看著尖刀上扎著的魚肉,胃裡一陣翻騰。
「沒有別的東西可吃。」封宴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接過尖刀直接遞到他的嘴邊:「除非二皇兄想要活活餓死。」
「你故意的,誰要吃這些髒東西。封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想噁心死我。這鱷魚可是吃過人的!」封弈瑾臉色鐵青,大聲呵斥著封宴。
「殿下,真的沒有別的食物,您都餓了幾天了。」隨從們圍過來,苦口婆心地勸他:「多少吃一點吧。」
「我已經給離得最近的陵郡和涪城送信了,他們會調派人手過來,把水引回河道,再派人手護送二哥回京。」封宴說道。
「你去哪兒?」封弈瑾盯著封宴,一臉狐疑。
「抓刺客。」封宴迎著他的視線,沉著地說道:「你我都來了隅州,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若不早早把他找出來,莫說東宮之位,只怕不知何時就遭了他的暗手。」
「真不是你?」封弈瑾擰眉,遲疑了半晌,又道:「反正也不是本王。」
祈容臨擰擰眉,抬步走開了。就封弈瑾這種豬腦子,若讓他坐上皇位,大周國只怕沒幾日就玩完了。
「九弟,你娶了心上人,我還沒向你道賀呢。」封弈瑾語氣緩了緩,小聲道:「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後你我就是一條心了。你放心,等找出這內賊,我坐上東宮之位,你就是我最貼心的弟弟,我絕不會虧待你。」
祈容臨走得更遠了,這廢物的廢話太多,他實在聽不下去。若讓他輔佐這種豬頭,他寧可一輩子去山裡挖草藥。
「祈容臨,你醫術高超,本王命令你,不管用任何辦法,一定要治好本王的腿,本王重重有賞。」封弈瑾衝著祈容臨的背影大聲說道。
「是。」祈容臨忍了片刻,轉身向他草草行了個禮。
「九弟,你說,咱們兄弟之中,誰最有可能是大魏的孽種?」封弈瑾抓著封宴的衣袖,一臉愁容地說道:「是不是老四,老六?還是那個成天病得要死,不肯出來見人的老三?對,肯定是老三!咱們回去後就殺了老三!」
「二皇兄,此事需謹慎,且不說此事真假如何,就算是真的,你我兄弟之間互相殘殺,到時候你我兄弟內鬥,朝廷傷了根本,大魏國會坐收漁翁之利。」封宴沉聲道。
封弈瑾躺了回去,氣悶地說道:「此事必是真的。他把本王害成這樣,本王要找到他,要一塊一塊削了他的肉。狗東西,賤人!敢放鱷魚咬本王!」
祈容臨遠遠站著,捂住了耳朵。
封宴也走開了,翻開了顧長海那本冊子看著,腦海里忍不住地開始思念顧傾顏。天亮了,她應該起來了吧,是不是又開始擺弄刺繡,可有在思念他?
……
京城,宴王府。
顧傾顏給三妹妹紮好最後一朵粉色小絨花,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有人在罵姐姐,肯定是大姐。」三妹妹扭過小腦袋,咧咧嘴,叉著腰跳起來,脆聲道:「我現在要罵回來,讓她打十個噴嚏。」
「讓你們瀾哥哥聽到了,他會傷心的。」顧傾顏把她拉回來,小聲教訓道:「還有,你不許隨便亂跳,小心你的腿。」
「哼,瀾哥哥眼睛瞎了嗎,為什麼要喜歡大姐。」二妹妹端著一大盤子桂花酥過來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們兩個不許在瀾哥哥面前亂說話!他對你們多好,你們不可以讓他傷心。」顧傾顏板下臉,又教訓了二妹妹一頓。
「知道啦。」兩個妹妹乖乖地點頭認錯。
「今天我帶你們在王府里轉轉,讓大家認認人。明日我要進宮去當女夫子,你二人在府里要乖,不要闖禍。」顧傾顏站起來,一手牽了一個,帶著她們往外走。
「我們會乖的。姐姐,我們的王爺姐夫有錢嗎?他長什麼樣子,好不好看?比秦狗賊好看嗎?」三妹妹好奇地問道。
「當然好看,他頂頂好看。」顧傾顏抿唇笑道。
她的阿宴呀,他是高大挺拔,天下無雙地好看。
「頂頂好看?」三妹妹眨巴著大眼睛,更好奇了:「他身上閃金光嗎?」
「不閃的。」顧傾顏搖搖頭。
「姐姐你畫給我看看吧,姐夫長什麼樣子呀?是不是年畫上面特別威風的大將軍?」三妹妹歪著小腦袋想了好一會兒,從凳子上溜下去,拉著她的手,指著書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