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也打我,打我。💣☆ 6➈sⒽᑌ𝔁.ςᗝ𝔪 🍩♤」夭夭跑到封宴面前,拉起他的手,把一隻小雪球放到他的手心。
「我打人會很疼,你確定讓我打?」封宴低眸看著她,連腰也沒彎一下。
「不疼,夭夭不怕疼。」夭夭樂顛顛的跑遠,抓了只小雪球,用力打向封宴。
小雪球在半空中劃了小小的一道弧,落在了雪地上。
封宴掂了掂手心的小雪球,胳膊一揮,小雪球朝著夭夭飛了過去。
嗖……
小雪球不偏不倚打在了夭夭的額頭上!
「啊!」夭夭小小的身子往後一仰,摔了個四腳朝天。
一瞬間,風聲都停了。
「哇……」夭夭哭了起來,小巴掌委屈地抹開了額上的碎雪,坐了起來。原本白皙的額頭上,赫然多了一團紅紅的印記。
「哎呀,別是把頭給打破了。」方庭趕緊沖了過去,把夭夭抱了起來。
封宴的手沒輕沒重的,把孩子打傷了怎麼辦!
「沒耳朵大叔,他打我的腦袋,為什麼要打夭夭的腦袋。」夭夭扁著小嘴巴,小巴掌捂著眼睛,偷偷從指縫裡瞄封宴。
「是你自己要找他玩的,我說了我陪你玩嘛。你別哭,我帶你玩去,好不好?」方庭小聲哄道。
「不好,大叔也要讓我打額頭。」夭夭馬上說道。
「那可不行,不能打。」
「可以,可以打。」
「不行,不能,乖啊。」
夭夭又扁起了小嘴,淚光閃閃地看向了封宴。
封宴撿了團雪,面無表情地往自己額上丟。冰涼的雪團在額上散開,
「可以了?」他冷著臉說道。
「你打夭夭的雪球這麼大,你打自己這么小。」夭夭還是搖頭。
「小東西,報復心還挺強。」方庭好笑地說道。也虧得是個小女娃,若是個男娃,封宴只怕轉身就走,看也不會多看一眼。
「娘親,爹爹。」夭夭突然大叫了一聲。
封宴猛地轉過身!
不遠處,一男一女正相互攙扶著,往小木屋的方向走。二人披著相同的兔毛披風,女子身形窈窕,男的身材削瘦,帽子把二人的臉遮得很嚴實,看不清臉。
「爹爹。」眼看男子近了,夭夭興奮地朝他伸出了手。
「夭兒。」男子鬆開女子的手,加快腳步沖了過來,一把將夭夭從方庭懷裡抱了過去,緊緊地攬在懷裡。
封宴的視線緊緊地鎖在那女子身上。
不像,夢境裡那女子要輕盈得多,而這女子更像個普通村婦,身形要結實得多。
「小姑娘,他真是爹?」方庭狐疑地看著包裹得嚴實的男子,低聲問道。
「對呀,這是我爹爹。娘……」夭夭朝著女子伸出了手,雙手在半空中僵了僵,但還是伸了過去。
「快過來。」女子一把將夭夭摟進懷裡,一雙烏黑的眼睛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幾人,「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此?」
「大姐不必害怕,我們是來找人的,一對母子,那孩子和這小姑娘差不多大吧,也可能大一點。」方庭比劃了一下,期待地看著夫妻二人,「這裡可還住著別的人家?」
「沒有了,只有我們。不過兩年前確實來過幾人,沒多久就走了。」男人走到台階前,扶起了倒下的柴火堆,啞聲說道:「你們怎麼會上山?不會是和那些獵戶一夥的吧?雪蓮和雪豹都快被你們打光了,不要再來了。」
「真的沒有別人了?」封宴的視線始終鎖在他的身影上,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人很古怪。
「你把帽子和圍脖摘下來。」方庭見封宴一直盯著男人看,幾個大步上前去,直接掀開了他的帽子。
一頭銀髮袒露在眾人的眼裡,看怔了眾人。
「你這個壞大叔,你又欺負我爹,剛剛還烤我家柴火呢。」夭夭生氣了,從女子懷裡掙紮下去,衝到方庭面前揮著小拳頭打他。
「沒事的,夭夭,爹沒事。」男子把夭夭抱起來,溫柔地哄道。
「咱們進屋吧。」女子走上前來,狠狠地瞪了方庭一眼,推著男子進了小木屋。
砰的一下,門關上了。
方庭扶著腰間的刀,看著小木屋說道:「這女人脾氣還真大。」
「去敲門,問清楚,到底還有沒有別的住戶。」封宴不甘心地問道。
「沒有沒有!說了沒有!你們有完沒完?」那女人拉開門,衝著眾人嚷道:「我們都被逼到這地步了,你們怎麼還要跑到山上來。」
「我們不是尋仇的。」方庭想解釋,但女人壓根不給機會,砰的一下摔上了門。
撲嗖嗖的一聲振翅聲,一隻黑鴿子落了下來。
「是杜將軍的信。」方庭接住鴿子,取下了鴿子腿上的密信,遞給了封宴。
封宴打開密信一眼看完,沉聲道:「下山。」
「有事嗎?」方庭問道。
「魏國兵馬在邊境蠢蠢欲動。」封宴沉著臉說道。
「十年沒打他們,他們皮癢了?」方庭惱火地啐了一口。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雪松林里。
小木屋的門緩緩打開,夭夭趴在門縫裡看了一眼,扭頭看向了身後的人。
「爹爹,娘和小姨呢?為什麼是你和大姨姨回來了?」
「娘跑不快,你爹讓她和小姨藏在山洞裡了。」常之瀾拿起掛在牆上的燈籠,低聲說道:「我現在去接她們,你要聽大姨姨的話,不要跑出去,也不要再理剛剛那些人。」
「嗯嗯,夭夭不理壞叔叔。」夭夭握著拳頭小聲嚷嚷。
「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二妹妹惱火地罵道:「把姐姐害成這樣,現在來幹什麼?」
「別當著夭夭說。」常之瀾朝她搖搖頭。
二妹妹看向正跪坐在桌前玩碎銀子的夭夭,眼眶紅了紅:「姐姐為了他,吃了那麼多苦頭,如今只能帶著夭夭住在這雪山上,他倒好……他都三妻四妾了,這時候跑來,是想把姐姐活活氣死吧。」
「好了,他們已經走了。」常之瀾安撫了她幾句,拎著燈籠匆匆往前走去。
小木屋的門關上,常之瀾的身影很快就融進了雪色之中。
木屋後面,封宴慢步走了出來,他往木屋看了一眼,抬步跟上了常之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