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晚上就用小馬鞭子抽他!

  封宴停下腳步,和顧傾顏交換了一記眼神,雙雙走了過去。

  大營里還亮著燈,劉錦瑜正坐在桌前畫畫,手裡握著一支纖細的紫竹狼毫筆,一點一點地描繪鳳凰。

  紙上的鳳凰已經有了雛形,它展開翅膀,頭驕傲地揚起,尾巴長長地拖在身後。

  「大小姐,這是劉將軍讓屬下拿給你的。」

  「誰的信?」月桂走上前去,拿到了信。

  「是珩王。」侍衛說道。

  「不看,不就是那些廢話。什麼仰慕我,心儀我,願許我皇后之位。」劉錦瑜頭也不抬地說道。

  「劉將軍說,還是看看吧。」侍衛抱拳說道。

  月桂看了看劉錦瑜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把信放到她的面前。

  「小姐,您看看吧。」

  「不看。」劉錦瑜頭也不抬地把信掃到地上,繼續在紙上描畫:「封宴珠玉在前,其餘等都是雜草,不值得我給半個眼神。」

  「可是宴王不會娶大小姐您,大小姐還是為將來多打算才好。」月桂壯著膽子勸道。

  「不要再說了,」劉錦瑜放下筆,把畫拿起來,舉給月桂看,「你們過來看,我把這畫送給王妃,你說她可會喜歡?」

  帳外的小夫妻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這劉錦瑜當真願意和顧傾顏交朋友?

  帳篷上有道小縫隙,二人貼到縫隙前,繼續往裡看。

  燭火搖搖,劉錦瑜還在埋頭作畫。

  「她都不肯現身見你,只怕不喜歡。」月桂說道。

  「不見我正常,畢竟女子真心愛一個男人,是不會想與人分享的。」劉錦瑜笑笑,把畫放下,握著小扇輕輕搖動,把墨跡吹乾。

  「再說了,我在這裡,我爹就得幫他,他才是真正能幫著大周國結束這場禍亂的人。」劉錦瑜放下小扇,又道:「若是封夜晁和封珩,只怕早就強攻進城了,才不會管百姓和士兵。他們眼裡只有天下,沒有百姓。」

  「小姐說得對,宴王坐了天下,百姓才有好日子過。」月蘭走過來,快人快語地說道。

  「那這信,要回嗎?」月桂指那信。

  劉錦瑜想了想,拿起筆,在空白的紙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字:勿擾。

  「拿去吧。」月蘭拿起紙,拍到了侍衛手裡。

  「是。」侍衛無奈,只好拿著紙離開。

  「小姐,天晚了,歇著吧。」月桂把燭火調暗,過去扶起了劉錦瑜。

  劉錦瑜伸了個懶腰,慢慢解開了腰帶。

  帳外,封宴立刻轉開了臉。

  顧傾顏看了看封宴,依然趴在縫隙上往裡面看。劉錦瑜從小用宮裡的秘方嬌養肌膚,藏在衣裳底下的皮膚比她的臉更細滑白皙。

  「走了,怎麼對著女人還看得這麼起勁。」封宴拉過她,慢步往前走去。

  顧傾顏想了想,掙開他的手,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紙包,撕開來,把裡面的粉末往那縫隙里倒去。

  「你做什麼?」封宴驚訝地問道。

  「我總覺得她怪怪的,試她一試。」顧傾顏小聲說道。

  畫鳳凰、夸封宴,未免太刻意了些。

  就像今天白天做排水竹管一樣,似乎這位大小姐長了順風耳,千里眼,事事都是掐著顧傾顏來的。

  「你這什麼粉末?」封宴又問。

  「不是毒藥,放心。」顧傾顏白他一眼,心裡頭就像被人塞進了一把又酸又澀的刺果兒,又脹又刺痛。

  自打認識封宴,他還沒對別的女子有過這般關心的舉動呢!

  怎麼著,這劉大小姐還真的引來他的青睞了?

  他皮癢!

  晚上就用小馬鞭子抽他!

  顧傾顏白了封宴一眼,抬步就走。

  封宴被她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立馬跟了過來。

  「顏兒為何要白我一眼?」他低聲問道。

  「就是想白你一眼。」顧傾顏繞開他,快步往前走去。

  封宴越加茫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小聲追問道:「到底怎麼了?是我不讓你下毒?我沒有不許你下毒,我的意思是……就這麼毒死的話,師出無名。」

  顧傾顏聽笑了,他這算什麼?

  在他心裡,她是那種隨意取人性命的惡毒之輩?

  一隊巡邏的士兵過來了,封宴拉著顧傾顏躲到了樹後,等到那隊人過去,這才低眸看向顧傾顏。她此時正扭著頭,心事重重地看著劉錦瑜的大帳。封宴突然品出一點不同的味道,心思一動,指尖落到了她略有點燙的耳朵上。

  「顏兒是吃醋?」

  「我吃哪門子醋,這劉小姐又不喜歡你。」

  顧傾顏斷然否定。

  「顏兒好像這是第一次為我吃醋吧。」封宴眼裡全是笑意,又往她的耳珠子上捏了捏:「真是稀奇事。」

  「我說了不是吃醋……」

  顧傾顏突然拉住封宴,又躲回了樹後面。

  剛剛站穩,劉錦瑜的大帳里便響起了尖叫聲。

  「老鼠,快,快趕出去!」

  「這裡還有一隻,有好多啊,好多老鼠……」

  砰砰一陣亂響,劉錦瑜和兩個侍女從營帳里跑了出來。月桂跑在前面,月蘭在後面斷後,拿著一件披風用力在地上拍打掃動。

  嘰嘰的老鼠叫聲越來越響亮。

  「你們是豬嗎?還不趕緊叫人!」劉錦瑜尖叫著,高高跳了起來,躲避著腳下跑過的老鼠。

  她只穿著褻衣,鞋也跑掉了一隻,很是狼狽。

  「小姐現在叫不得人哪,您沒穿衣裳。」月桂趕緊伸出手臂,想幫她擋住身子。

  哇的一下,劉錦瑜的耳光甩到了月桂的臉上。

  月桂被打的腦袋猛地一偏,差點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開口告罪,劉錦瑜幾個快步過來,白著臉,抓著月桂的髮髻用力拽了兩下,把她往大帳里推。

  「放肆的東西,本小姐沒穿好衣裳,你不知道進去拿?」

  月桂的頭皮被拽得生痛,一縷頭髮順著風往地上飄落。

  劉錦瑜把她的頭髮都拽掉了一撮!

  看著那麼溫柔端莊的小姐,私底下脾氣竟如此暴躁。

  顧傾顏此時已經徹底打消了那個念頭……

  她原本覺得,哪一天自己死了,封宴總不能真的孤身到老吧?若是能親自挑出一個品行端莊的女子,那她死也安心。

  可這劉錦瑜也太讓人失望了些。

  她皺著眉,看著月桂拿了身衣服出來,噙著眼淚伺候劉錦瑜穿上。

  「月蘭隨本小姐去爹那裡,月桂你趕緊把老鼠清理乾淨。仔細一點,若是咬破了本小姐的衣服首飾,仔細你的皮。」

  劉錦瑜冷冷地盯了月桂一眼,轉身就走。

  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她雙手在小腹前交疊放好,腰背挺直,步子變小了,一步一步,端是腰如柳,步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