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怎麼這麼愛說真話喲!
顧傾顏和封宴各自坐在一張小矮桌前,面前擺的食物也很簡單,多是些山貨。野豬,野雞,魚,還有粥和饅頭。
「宴王殿下,如今王妃已經康復,蠱師也被您一舉擒下。我們何時打回京城?末將的刀可早就餓壞了。」杜嘉端著酒碗朗聲笑道。
「對啊,我的大刀也饑渴難耐了。」又一名白眉將軍站起來,咣咣地拍著掛在腰間的佩刀。
「急什麼。」方庭走過去,拍了拍兩位將軍的肩膀:「宴王自有安排,要的是不費一兵一卒,不費吹灰之力。」
「那可太好了。」杜嘉舉高了酒碗,朗聲道:「屬下敬宴王,敬宴王妃。」
眾將軍都站了起來,對著二人高舉起了酒碗。
酒是糧食釀的烈酒,在戰時,每人每天有定量,最多只許喝三碗,酒量不好的頂多只讓喝三口。三碗烈酒下肚,便撤下了酒水,每人上了一盞蘿蔔湯。
「宴王殿下,蠱師已押入大牢,聽聞此人擅長以蠱操縱人和獸,那不如就讓他交出這馭蠱之術,咱們也馴一支獸兵獸將出來。」常州站起來,捋著鬍鬚大聲道:「有獸兵在前,能威懾敵軍,咱們的將士們就少些危險。」
「馭獸之術極為殘忍,而且蠱獸也並不強大。王妃娘娘只帶了三名侍女,兩個小妹妹便擊退了蠱狼。由此可見,蠱獸大軍不可靠。」方庭又道。
常州看了一眼顧傾顏,朝著她拱拱拳,坐了下去。
顧傾顏冷眼看常州這些大臣,似是對她極為不滿,就沒有一個對她有好臉色的,倒是武將們要和顏悅色得多。
「吃酒歸吃酒,莫談軍事。」齊禮傑站起來,朝著眾人拱拱拳,說道:「既是接風,不如吟詩作對,來助助興。」
「齊大人,你讓我們這些粗人吟詩作對,不如讓我去耍大刀。」杜嘉連連擺手。
「耍大刀好,我喜歡耍大刀。」三妹妹眸子一亮,放下啃了幾口的豬腳,歡天喜地地說道:「方大哥說杜將軍的大刀虎虎威風,天下無雙,我可崇拜了。」
杜嘉聽得眉開眼笑,樂呵呵地說道:「三小姐真是可愛啊,怎麼這麼愛說真話喲!」
「我最愛講真話啦。」三妹妹小腦袋用力點點。
方庭一口酒噴了出來:撲……
顧傾顏也撐不住,笑著往封宴那邊傾了傾,小聲說道:「三妹妹這回可找到她的真神了。」
「顏兒怎能盯著別的男人看。」封宴順勢攬過她的腰,趁眾人都在看三妹妹,往她的耳下親了一下。
顧傾顏更好笑了,「杜將軍都四十多的人了,你這也不讓看?」
「不讓。」封宴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低聲道:「只讓看我。」
顧傾顏也不客氣,當真往他面前湊了湊,認真地看他:「阿宴真好看。」
角落裡,眾千金都看著顧傾顏和封宴,個個神情不爽。
怎麼就讓顧傾顏占了封宴的寵愛呢?
論家世背景,哪個不比她強?
「我就耍一套刀,給大家助興。」杜嘉爽快地起身,朝著眾人拱了拱拳。
「好!」三妹妹跳起來,興奮地鼓掌。
一群糙漢子還從沒被人這麼放在明面上崇拜過,也跟著興致高漲,迅速撤開了桌椅,在中間騰出一片空地,讓杜嘉可以耍得更開。
杜嘉的刀足足有十五斤重,沉甸甸的,泛著駭人的寒氣。他只手握刀,舞得寒光飛濺,刀鋒所指之處無不令人汗毛倒豎,渾身血液狂流。
「真厲害!好厲害!」三妹妹跳起來用力鼓掌,小巴掌都拍紅了。
杜嘉收了刀,抹了把汗,樂呵呵地朝三妹妹抱拳:「三小姐是不是感覺我更天下無敵了?」
「對對對!」三妹妹跑過去,摸著他的佩刀,一臉崇拜:「杜將軍你是武曲星下凡吧。」
杜嘉怔愣一下,隨即爽朗的大笑,「哎唷唷,我怎麼沒想到呢,原來我是武曲星下凡啊。」
顧傾顏笑著滾進了封宴的懷裡,小聲道:「杜將軍真有意思。」
「杜嘉直爽,耿直。讓三妹妹拜他為師也不錯。」封宴攬著她的軟腰,沉聲道:「杜嘉,你要不要收個小徒弟?」
「三小姐?」杜嘉怔住,有些猶豫,「我是個粗人,怕教不好啊。」
「教得好的,杜將軍你怎麼練,我就怎麼練。」三妹妹趕緊抓住杜嘉的衣角,脆聲道:「師父,小徒我今年就要滿六歲啦,我雖然矮了一點,可我會打滾,可以砍對手的腿。我能吃多多的飯,長得像師父一樣壯。我還有好聽的名字我叫顧發財,師父也會跟著我一起發財的。」
「哎呀,我這小徒弟不得了嘞。」杜嘉一把拎起她的細胳膊,把她提起來試了試重量,樂開了懷:「好,這徒弟我收了!宴王殿下,宴王妃,到時候可別嫌末將嚴厲啊。」
顧傾顏親手倒了一碗茶,遞到三妹妹手裡,讓她磕頭拜師。
三妹妹高舉著茶碗,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請受小徒兒一拜。」
「好,好好!我的發財小徒弟!」杜嘉接過茶碗一飲而盡,大手掌往三妹妹小手上一握,把她拉了起來,朗聲說道:「諸位,這是我杜嘉的小徒弟,以後大家多關照點兒,她要是想向諸位學上幾招,可莫小氣。」
「恭喜杜將軍收了這麼機靈的小徒弟。」白眉將軍走過來,樂呵呵地拍了拍杜嘉的肩膀。
那群世家小姐打扮了一晚上,憋足了勁兒,本是想在封宴面前展露一二的,可沒想到讓一個小丫頭出盡了風頭,別說封宴了,就連這群將軍們也沒朝她們多看一眼。
「顧家的女兒果然上不得台面,這才多大,竟然主動去男人堆里打滾。」有人刻薄地罵了一句。
「她家大姐在家裡遭難時,自個兒跑去了商家,上面坐的那位主動爬了王爺的榻。這一家子的女人,可都不是好角色,骨子裡就盪得很。」又有人說道。
常思藝握著茶盞,悄悄看了一眼封宴,臉頰飛起一抹紅意。
「你在看什麼?」白詩婧捕捉到了常思藝的眼神,立刻問道。
「王妃生過病,竟然更美艷了。」常思藝抿了口茶,朝白詩婧笑笑:「白姑娘跟著王爺一路,怎麼,王爺還是沒收你?」
白詩婧臉色沉了沉,氣惱地扭開了頭。
常思藝笑笑,沒再搭理白詩婧。
「思藝,去給王爺王妃敬杯酒。」常州走了過來,把一碗酒放到常思藝手裡。
常思藝款款起身走向了前面。
「宴王殿下,宴王妃,小女敬二位……」
常思藝話還沒說完,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跑進來,急聲說道:「不好了,走水了!女眷那邊的帳篷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