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豐循著自己走過無數次的路,徑直到了老陸家。«-(¯`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院子裡,陳氏占據一頭,在曬過冬前收的黃豆。
這些黃豆晾曬一下可以儲存的更久,既可以做成豆腐,也可以做成豆漿,給她男人和兒子好好吃上一回。
豆子才攤開,陸老太就顫巍巍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陳氏白了一眼陸老太,她想起陸老太和穆雙雙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沒見將自己想要她做的事兒辦好。
她很生氣,忍不住咒罵了起來。
「一天到晚的不幹活兒,就曉得吃乾飯!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臉面咋就這麼厚實,連毛塘里的王八都自愧不如!」
陸老太手裡端著一個木盆,盆里裝著陸老爺子的衣裳嗎。
才正月末,天氣算不得十分暖和,這個時候,洗衣裳,其實很冷。
可幾個媳婦,除了老二一家,都不願意給陸老太洗衣裳。
剛巧這段時間,老二一家去了老二媳婦的娘家,陸老太的日子,愈發的不好過了。
被打被罵,那是常事兒!
「月月,那事兒,咱們還是算了吧,我……我問過老穆家那個丫頭了,她不同意。」陸老太道。
陳氏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陸老太:「她不同意是因為你求她沒求豐小子!
那臭丫頭和瘋小子穿一條褲衩的,將來所有東西,都得陪嫁到瘋小子手裡。
你要找,當然要找瘋小子,找那臭丫頭做啥。」
陸老太努力的賠著笑,可就算是這樣,陳氏還是不滿意。
她醜惡的臉上,滿是惡毒,趁著陸老太不注意的時候,她悄悄上前,一腳踹在陸老太的屁股上。
「砰!」陸老太摔了出去,手裡的木盆也跌倒在地上。
陸老太眼睛有些酸澀,但是想到以往老四媳婦陳氏做事兒的手段,陸老太趕緊爬了起來。
手腕有些疼,身上也是。
爬起來之後,再彎腰下去實在是困難。
陸老太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忽然,一隻寬大、厚實的手,搶先一步,將木盆撿了起來,再是散落在地上,屬於陸老爺子的衣裳。
陸老太抬頭,就見著眉毛擰成一團的陸元豐。
陸老太一個激動,直接叫出了陸元豐的名字:「豐兒……你……你咋來了,你不是和雙雙姑娘有事兒去了嗎?」陸老太問。
陸元豐搖頭:「我過來看看,雙雙在王家等我,待會兒我再過去。」
陸元豐說完,轉身看向陳氏。
他寒著臉,如同冬日裡的寒冰,將原本就有些驚愕的陳氏,瞪的心驚肉跳的。
但是陳氏還是不肯服輸,她挺著胸脯道:「你看啥看?不是和我們老陸家斷絕了關係?你踏進我們老陸家幹啥?」
「你方才推了我奶了。」陸元豐肯定的道。
「你眼瞎了,哪隻眼睛看到我推這死老太婆了?」陳氏吆喝著道。
不僅如此,她還一臉囂張的問陸老太:「娘,方才我推你了?」
陸老太看了看陳氏,又看陸元豐,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自個摔的,豐兒,你去找雙雙姑娘吧!」
陸老太催促起了陸元豐。
但是 陸元豐卻不聽陸老太的,他一步步的朝著陳氏走去。
八尺長的身材,站在陳氏一個五短身材的婦人跟前,氣勢自然是壓倒性的。
陳氏連連後退,一個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她見陸元豐還朝著自己奔來,眼睛一閉,就開始嚷嚷:「救命啊,殺人啦,陸元豐殺人啦……」
陳氏潑婦慣了,嗓門也大,她一喊,左鄰右舍都沖了出來,一個扒拉在老陸家的院子裡,看熱鬧。
很顯然,這是陸元豐沒有預料到的。
他甚至還未碰到陳氏,就被陳氏扣了頂帽子,要再想教訓陳氏,就得頂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風險。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快一步,衝上前,一把抓起陳氏的手腕。
扯開嗓子大喊:「陸家二嬸子,你以為你往豐子身上扣屎盆子,就不用還豐子的錢了?
當初你可是從豐子手上拿了不少銀兩的,大伙兒眼睛都是雪亮的,不會因為你亂說,就被你帶到陰溝里去的。」
村里人聽到穆雙雙的話,一個個看向陳小月的眼神,就有些狐疑了。
大伙兒都是吃瓜的,看熱鬧為主。
誰是誰非,全憑一張嘴。
陳氏手被穆雙雙緊緊拽著,她動一下,穆雙雙就加重力氣。
掙扎了兩下,陳氏就覺得自己的手要斷了。
她頓時覺得難受極了:「放手……放手!」
「你個臭丫頭和陸元豐是一夥兒的,你的話,不能聽,大伙兒救命啊,救命……」
陳氏又在嚷嚷,她一張臉已經憋的通紅。
村里人不知道穆雙雙的勁兒這般的大,隨便那麼一握,就可以讓陳氏疼成那樣,只覺得這會兒陳氏是在亂喊。
「豐子,陳氏從你這兒拿走了啥,你今兒個都拿走,趁著大伙兒都在的時候,要是以後大伙兒不在,你要再想拿回來,她又該冤枉你殺人了。」
穆雙雙沖陸元豐道。
陸元豐這會兒心底感慨萬千,他記得自己明明見到雙雙往王家方向走了,咋又回來了?
不過這會兒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陸元豐掃視了一眼陸家四房的屋子,最後眼神落在四房房頂的瓦片上。
「雙雙,瓦片是我回來的時候,花錢買的,也是我蓋上去的。」
穆雙雙嘴角勾起一抹笑,「那還等啥事兒,搬梯子去拿!」
穆雙雙的話,讓眾人有些懵了。
雖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欠瓦片,直接從人屋頂拿瓦片的,大伙兒還是第一次見。
陸元豐在老陸家找了把梯子,幾步上了屋頂。
第一片瓦從屋頂上扔下來的時候,陳氏就跟瘋了一樣。
「哎喲喂,你個殺千刀的,畜生啊,畜生……」
「來人啊,耍流氓啦,耍流氓啦……」
陳氏越是喊,屋頂上的瓦片掉的越是多,一會兒功夫,好好的屋頂,就禿了好大一塊。
這要是颳風下雨,肯定水流成河。
陳氏一邊罵,一邊朝著穆雙雙的方向抽打,可是每回都被穆雙雙拽住了手腕。
最後,陳氏終於筋疲力盡,屋頂上的瓦片也被掀了一大半。
「土匪啊,你們兩個就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