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酒肆軒里的客人並不多,稀落落的幾個,都是吃早飯的。
提著涼粉,穆雙雙和陸元豐進了酒肆軒,沒等到胖大廚,卻看到了堵在門口一臉囂張的鄭繡。
「喂,丑東西,我是來通知你的,以後甭來我們家酒樓送東西了!」
鄭繡單刀直入,將話撂下。
穆雙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一大早,就被人罵丑東西。
娘希匹的,她哪裡丑了,明明是二貴村的一枝花,這人眼瞎嗎?
不理會鄭繡,穆雙雙和陸元豐繼續往裡頭走。
這下子,激怒了鄭繡。
「你就這麼不要臉嗎?非得靠男人才能活?先是靠著陸元豐,現在又靠著我家的酒樓,我告訴你,我今個就把話撂在這裡,你送的涼粉我不要。」
鄭繡說話不經過大腦,想到啥就說啥。
可是卻也徹底的惹怒了穆雙雙。
「你瞎了狗眼,還是腦子不好使?我的涼粉你不要,你算哪根蒜?你有資格不要嗎?我和酒肆軒是有契約的,不是你這沒文化的文盲說不要就不要的!」
穆雙雙一臉囂張,笑話,這狗東西還蹬鼻子上臉了,以為自己是啥子東家的妹妹了不起了。
開玩笑,姐姐我的東西放任何地方,都有人買,也不只是你一家!
「小賤人,你……你敢罵我?」鄭繡氣得臉色鐵青,身為縣令的女兒,從小被捧在手裡,誰敢給她臉色瞧?
「我不只罵你,我還打你了!」
話音剛落,穆雙雙衝上去對著鄭繡就是兩個巴掌。
「啪~啪」兩下,鄭繡的臉都紅了。
她氣呼呼的沖穆雙雙道:「我跟你拼了。」
兩個人扭打成一團,扯頭髮的扯頭髮,掐肉的掐肉,鄭繡畢竟是養尊處優,哪裡是穆雙雙的對手,幾下下來,被打的哇哇大叫。
整個酒樓里的夥計都震驚了。
或者說,心底暗自竊喜。
這個鄭繡實在太囂張了,來了所有人都要伺候她,菜慢了,會被嫌棄,還要被扣工錢。
進屋伺候,沒有跪下請安,還要趕出去。
鄭繡就是一個嬌嬌小姐,只有在東家在的時候才不會惹事兒。
「哎喲,你們這是幹啥呀,別打架啊!」胖大廚從廚房出來,就見到這一幕,急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可是記得樓上東家還在的。
這會兒鄭智確實在,不過他在看戲。
他這個三妹妹確實囂張跋扈慣了,從小到大沒人敢惹她,除了他的話,誰的都不聽。
這一次,受受教訓也好!
陸元豐想將雙雙拉開,才走近就被雙雙叫住。
「豐子,你別過來,我和這瘋婆娘,今天把帳算清楚,上次找人伏擊我們的事兒,我還沒找她算了。」
穆雙雙嗓門大,樓上的鄭智將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下來。
他皺了皺眉,轉身問自己的隨從。
「雙雙姑娘說的是怎麼回事,說!」
畢竟是縣令的兒子,鄭智還是知道,有些事兒是可以做,有些事兒是不可以做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鄭繡要真的做了這種傷人性命的事兒,丟的不是她的人,而是鄭剛的仕途。
「少爺……少爺,上次在城隍廟,小姐羞辱雙雙姑娘,讓陸元豐公子離開雙雙姑娘被陸元豐公子拒絕了,她找人堵在鎮子外頭,要要了雙雙姑娘和陸元豐公子的命!」
侍從說完,鄭智臉上陡然間多了幾分寒意,原本打算差不多時候出手的,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只有留著半條命就行!
沒人阻止,穆雙雙打起人來,更加不要命。
「叫你嘴賤,你個姑娘家,年紀輕輕學啥不好,偏偏要學妒忌,學嘴賤!」
「你不是要找人殺我嗎?來啊?」
一邊說,手上又是幾個巴掌。
酒樓里的客人,都被眼尖的胖大廚趕了出去。
誰也不敢上前拉開人,因為穆雙雙的手,緊緊的鎖住鄭繡的身子,這一分開,少不得要傷到鄭繡。
「嗚嗚嗚……」鄭繡被打哭了,頭髮散成一地,眼睛赤紅的,她死死的盯著穆雙雙。
「告訴我,你以後不會找任何人的麻煩,做個好人!」穆雙雙用手掐住鄭繡的下巴,惡狠狠的道。
鄭繡哪裡肯,身上疼也疼過了,大不了就是把她打死!
「不說是吧,我今個劃爛你的臉。」
穆雙雙話音剛落,陸元豐就不知道從哪裡找了把菜刀,遞給穆雙雙。
那是把剔骨頭的殺豬刀。
樓上,鄭智的侍從已經快要嚇尿了。
「公子,公子,他們……」
鄭智心底也是一緊,自己妹妹教訓一下就算了,被人毀容,並不是他想要的。
可心底又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等等看,再等等看!
穆雙雙拿著大砍刀逼近鄭繡。
「你說不說?」
刀鋒緊貼在鄭繡的臉上,鄭繡甚至聞到了刀上的鐵鏽味和切過豬肉的腥味。
「嗚嗚,你混蛋……」鄭繡一邊哭,一邊叫。
「那就讓混蛋教教你,啥叫做人,穆雙雙砍刀一提,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鄭繡哭的不能自已,她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土匪的,說不贏就打,打了還要劃她的臉。
「嗚嗚嗚……我錯了,我不……我不找人麻煩了。」鄭繡哭的快要斷氣了。
穆雙雙沒從她眼睛裡看到殺意和恨╭╮
應該是真的怕了。
她將刀挪後了幾分,繼續惡狠狠的道:「告訴我,你以後碰到豐子,還貼上來不?」
鄭繡本來就不喜歡陸元豐,她跟在陸元豐屁股後面,不過是因為陸元豐對她不冷不熱的,她想證明自己的魅力。
「我不了……」
鄭繡哭的傷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穆雙雙滿意的扔了大砍刀。
不過她也沒揚長而去,而是將鄭繡撈起。
語重心長的道:「你很漂亮,擱青山鎮,乃至縣城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絕大多數人都會對你傾心。」
「可以要知道,生活除了這些,還要別的。窮人要吃飯,那才是他們的頭等大事,我們這些窮人,靠自己的雙手,一步步的養活自己,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你何必要剝奪我們生存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