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穆雙雙的話,陸元豐朝她指的那個方向看去。💙☝ ➅❾ˢh𝓤x.ς𝕆ᵐ ☆♝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粗布衣衫的年輕少年郎,手裡舉著一副字畫,時不時的問問過往的人,是不是要買自己的字畫。
那個少年說話的時候臉色紅紅的,被人拒絕之後,沒有過多的停留,馬上就會離開,過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去問下一個人。
「我的天,這世上咋會有這麼笨的人。」穆雙雙扶著額頭,一臉無奈,外加恨鐵不成鋼。
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注意到,劉子安問的都是那些穿的不怎麼樣,但是臉上的表情比較柔和,一看就比較像「好人」的人。
可問題是,這些人兜里沒銅錢,腹中沒有詩書,根本不會買啊。
要買字畫的人,不說文化人,也至少穿的可以吧,不然誰有那閒錢,買那些東西放家裡擺看?
「興許是覺得那些人比較好說話吧!」
穆雙雙觀察到的,陸元豐也觀察到了。
「喲,豐子,不錯,觀察力敏銳,洞察力簡直是神了。」穆雙雙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誇獎陸元豐。
陸元豐對有些事情的反應能力,連穆雙雙都佩服。
她自個就不說了,畢竟她是做這行的,工作就是這樣的,看的就是細節,比的就是敏銳程度。
可陸元豐不是啊,雖然待過幾年軍營。但是穆雙雙相信,古代軍營絕對不會教這些東西。
換句話說,他的洞察力是天生的,或者是不斷的日積月累形成的。
陸元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心底的那點苦澀,瞬間就沒了,他忽然大方的指著劉子安問:「雙雙,要不咱們幫幫他吧,我聽說你大伯已經湊到了去乾州府的盤纏。 」
「何止是湊到了盤纏,是湊到了很多!我聽說,我大伯母的娘家,私底下還給了他五十兩,再加上我爺奶那個性子,搞不好,有啥私藏都會給我大伯。
我估計我大伯手裡,現在最少揣著一百一十兩左右的銀子。」
這回輪到陸元豐驚訝了,別說莊戶人家拿不出一百兩銀子來,就連這些鎮上的,一輩子也不見得見過一百兩長啥樣。
老穆家還真是大手筆。
「那劉子安不會也要用那麼多銀子吧?」
一百多兩,手畫爛了,也不見得能夠掙得到。
「他不用,他那樣子,我估計頂多五兩銀子就夠了。」
劉子安不像她那個裝逼的大伯,還要請老師啥的,人家應該只要準備一兩銀子左右的來去馬車錢,再就是一些紙筆啥的和吃飯住宿。☟♣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
省著點,五兩銀子足夠了。
可就算這樣,依靠劉子安那個榆木腦袋,再給他一年,估計也掙不了五兩銀子。
「算了,我們過去瞅瞅。」穆雙雙將剩下的十二把蒲扇收了起來,將攤子收拾乾淨,朝劉子安的方向追去。
劉子安這會兒頭腦發脹,眼睛看東西都有點模糊。
出來快一個上午了,他一幅字畫都沒賣出去,還差點被人打了一頓。
正當他鼓起勇氣,問下一個人的時候,眼前投射 出一片陰影,他抬頭,就見到站在一起的穆雙雙和陸元豐。
「雙雙姑娘,你咋在這裡?」
劉子安一臉驚喜,他咋也想不到,這樣他和雙雙都能遇上。
一旁被無視的陸元豐輕聲咳嗽了一聲,提醒劉子安不要忽視了自己。
劉子安這才慌亂的和陸元豐打招呼。「陸兄,今兒正巧,你們也在做買賣?」
買賣二字從劉子安嘴裡說出來怪彆扭的,穆雙雙聽著刺耳,乾脆直話直說。
「劉子安,你賣出去一副字畫了嗎?」
劉子安臉一回,接著搖頭。「不曾!」
「你覺得你去趕考需要多少盤纏?」穆雙雙問。
劉子安不懂,為何眼前的女娃要問自己這個,他以為雙雙是要給他錢,趕緊搖頭。「我不會用你的錢的。」
「你想的美,我咋可能自己掏腰包給你考試。」穆雙雙翻了個白眼,這小子,人和她不熟,心和她倒是挺熟的。
她是那種隨便借錢給別人的人嗎?
劉子安鬧了個大臉紅,他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不已,想道歉,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一旁的陸元豐強忍住笑意,還別說,剛剛雙雙一臉嫌棄的表情,還真真是好看極了。
「雙雙問你,你就說唄,說不定,她有啥法子幫你掙錢。」陸元豐幫著穆雙雙解釋。
劉子安這才紅著臉開口。「六兩銀子左右。」
穆雙雙滿意的點了點頭,和她預估計的差不多。「這樣吧,我們三個人賣一上午的扇子,掙得不足六兩,銀子全歸你,要是超過六兩,全部是我和豐子的。」
「啊?」劉子安的嘴巴長得大大的,他吃驚的看著穆雙雙,似乎在懷疑穆雙雙說的話。
穆雙雙一向是懶得解釋,反正現在都這種情況了,給劉子安掙錢,就等於給自己掙錢。
當然,劉子安的字畫,她是有絕對信心的,稍加指點一二,估計她還真能順勢掙上一筆。
「那咱現在去哪兒?」陸元豐問。
「去賣扇子的地方,我想買二十把摺扇,最好是沒有圖案的。」
「我們手裡的扇子不行嗎?」陸元豐問。
「豐子,才說你聰明,你咋又變笨了咧,六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一般買賣肯定湊不齊,所以只能做有錢人的買賣了,而且你見過哪個有錢的地主拿把蒲扇的?」
文人墨客和有錢人裝逼的必備肯定是扇子,加上現在是大熱天,扇子賣起來也容易。
而且只要方法得當,搞不好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穆雙雙三人就近找了個賣扇子的鋪子,由穆雙雙付錢,賣了二十把什麼都沒有的摺扇,一把摺扇就花去了穆雙雙二十文錢,差點沒心痛死她。
「雙雙,這樣真的行嗎?」
劉子安按照穆雙雙的吩咐,一臉忐忑的在扇面上畫著畫,每畫一副,劉子安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凝重了幾分。
他倒是第一次畫這種畫,也不是說不行,只是和自己平時畫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當然行,你只管等著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