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爺子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畢竟這種偷吃人剩飯、剩菜的事情,說出來也面上無光。¤¸¸.•´¯`•¸¸.•..>>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特別是穆真真還做了舔碗這種事情。
氣氛一下子僵持了下來,穆老爺子沒有說話,心底在盤算著這件事怎麼收場。
穆真真嗚咽的捂著自己的喉嚨,那青筋暴起的樣子,要多醜,有多醜。
穆老爺子嘆了口氣,忽然開口。「雙丫頭,你要是能治好你二姑,我們……我們給你五十斤糧食。」
和雙雙打了幾次交道,老爺子知道,雙雙提出這件事,肯定不是只讓賠一條魚,一點紅燒肉這麼簡單,與其這樣,還不如他來說。
免得到時候雙雙獅子大開口,再要點別的啥東西。
穆老爺子的話,讓大伙兒都傻了眼。
他爹是不是瘋了,五十斤糧食?給三房?
穆雙雙這會兒真真是想笑的不行,穆老爺子倒是自信的很,他吃從哪裡看出來,自己會幫這個便宜二姑的?
不過五十斤糧食,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爺,你說的是帶殼的糧食還是不帶殼的?是紅薯還是米?」
穆雙雙一臉笑眯眯的看著穆老爺子,不出所料,穆老爺子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
「臭丫頭,你想的美,我們不會給你糧食的。」
五十斤米按鎮上的價格,要四百文錢,如果是紅薯,那也得五十文錢,穆老太斤斤計較,掉一根毛,都要罵幾天,現在直接丟了這麼多糧食,她如何願意。
「你少說話,閨女都這樣了,還計較那些東西做啥。 」穆老爺子怒喝了一聲,轉身又對穆雙雙道。「我給你十五斤米,三十五斤紅薯。」
穆雙雙在心底算了算,這些東西,可能值個一百多文錢,足夠了。
「謝謝爺,要救二姑,只能用鴨子的口水。」
鴨子特別喜歡吃田螺,蚯蚓之類的東西,它的唾液比較容易軟化骨頭,效果比醋還要好上幾分。
「啥,吃鴨子的口水?這麼噁心的東西?那玩意兒可是蚯蚓,屎和蛆啥都吃的。」林氏在一旁咋呼。
不出意料的將穆真真說哭了。
穆真真本來就是一個極其愛美的,這些日子,即便是在老穆家,即便是醒來就只出來吃三餐飯,她也會在屋子裡,將自己塗塗抹抹的,弄得乾乾淨淨才出來。
這要是讓她喝鴨子的口水,這不還得噁心死她。
「你少說幾句,都這種時候了,命重要,還是別的重要。🐉🐸 ➅❾ⓈⓗỮ乂.Ć𝐎𝕞 🐼💙」穆老爺子呵斥了一聲,嚇得林氏縮了脖子,到了一旁。
「雙丫頭,你該不是……」穆老爺子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問。
他其實也不相信,鴨子口水是可以化魚刺的,也怕雙雙是耍自己閨女的,所以多個心眼,多問了一句。
「爺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現在二姑的眼睛都凸出來了,要是再不把刺弄掉,估計她要麼會死,要麼會變成啞巴。」
鴨子口水,不過噁心一會兒,要是不喝,那可就不是噁心一會兒這種事情了。
穆雙雙相信,這筆帳,老穆家的人,懂!
這一下,穆老爺子不在猶豫,他道。 「老二媳婦,你去……你去芋頭家借只鴨子過來,快去!」
「爹,咋是我去,又不是我出的主意,應該誰出的誰去嘛。」林氏不情不願的道。
「叫你去,你就去,再囉嗦,晚飯甭吃了。」
說到吃飯,林氏想起那一碗辣椒炒肉,她咽了咽口水,快速的跑朝張芋頭家跑去。
村里養雞的人比較多,養鴨子的人比較少。
鴨子吃的人少,而且鴨蛋也不如雞蛋之前,最便宜的時候,鴨蛋賣過一文錢兩個,廉價,自然不會有人養。
張芋頭家,養了五隻,沒別的原因,只因為他們兒子張大龍喜歡,每天都要吃一隻鴨蛋。
過了一會兒,林氏抓了一隻毛髮黑白的鴨子過來,鴨子身上臭烘烘的,她幾乎到了院子裡,就將鴨子朝穆雙雙身上一扔,接著用力的擦了擦手,像是鴨子身上有啥病毒一樣。
穆雙雙拎著鴨子,先是摸了摸鴨子的毛,接著才開口。「娘,你去屋裡拿個碗出來,接鴨子的口水。」
餘四娘進了屋,不一會兒,拿了一隻小土陶碗出來,穆雙雙將鴨頭湊近土陶碗,用才摸了那隻鴨子毛髮的手,伸進鴨子喉嚨里。
穆老爺子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只見鴨子口水,順著穆雙雙的手,往外流,一會兒功夫,就流了小半碗。
「好了,拿去給二姑喝吧,要喝下去才行!」
「……」
這會兒別說是穆老爺子,就連老實的穆大山都覺得噁心。
穆真真拼命的搖頭,一邊搖頭,還一邊後退,一副打死也不喝的樣子。
「爺,快點給二姑喝了,要是再不喝,她喉嚨會壞的。」
穆老爺子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大忠,大年,掰開你妹妹的嘴,給我灌下去!」
「好~」
有了穆家老二和老五的暴力協作,穆真真被強行灌進去了那小半碗的口水。
片刻之後,那魚刺終於軟化,被吞了進去,只是那些鴨子口水,也進了她的肚子。
髒手,髒口水……
穆真真想到這些,趴在地上就開始拼命的吐。
「嘔……」
來來回回的,將肚子裡的東西,都吐乾淨了,苦膽都吐出來了。
可是還是覺得噁心……
老穆家的人,見穆真真走了,也不再逗留。林氏跟著一起回去吃飯,連借過來的鴨子也不願意還了。
穆雙雙目送著他們離開,等到老穆家的人走遠之後,她蹲在地上,笑的快要趴下了。
別說穆真真覺得噁心,她自個都覺得噁心。
碰了鴨子的手,臭的厲害,穆雙雙自個都不敢聞。
「這丫頭,就是這麼淘氣。」餘四娘無奈的搖頭,可是話里語裡,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反倒有一種寵溺的意味。
穆大山嘿嘿的笑了笑,「這樣也好,總比之前不說話,不會笑要強。
我倒覺得,咱家雙雙,這性子,是咱們沒有的。」
愛恨分明,不讓自己吃虧。
穆大山有心學雙雙,可是快三十年養成的性子,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