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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閨女,你慢慢吃!娘聽見外頭有動靜,去瞅瞅,是咋會事兒!」
穆老太道。
穆香香現在自個有吃的,哪裡還管那麼多。
她揮舞著還握著雞腿的手,催促道:「去吧去吧,趕緊去!」
穆老太站了起來,走到飯堂門口,剛準備鬆手,去來拉開門。
那一瞬間,門被人猛地踹了一腳。
幸好她躲的快,不然被踹開的門,准打在她肚子上了。
穆老太氣的不清,還未看清楚來人,就大罵:「是哪個天殺的狗東西,連我們老穆家,都敢闖,不要狗命了?」
來人不是旁的人,正是村里那些傳信的。
被穆老太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村里人也生氣。
「老東西,你居然敢罵人?你家老頭子,都被我們抓起來了,你最好老實一點,將當初我們送給你們,讓穆大德辦事兒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少了一個子兒,我們會讓你好看!」村里人道。
「你們說啥?抓了我老頭子?」穆老太聽到這話,立刻怒氣沖沖的問。
「喲,這死老太婆還在屋裡煨了雞湯勒!大伙兒莫要客氣,這雞湯,算是咱們那些東西的利息!」
不知道哪個貪嘴的說了一句,還真有人沖了上去,一把抱起桌子上的雞湯碗。
慢慢一大盆,我滴乖乖,這味道,能把人香死。
正在啃最後一點邊角雞腿的穆香香看見有人動自己吃的,也炸毛了。
「娘,他們搶我雞湯!」
說著,她試圖衝上去,將雞湯搶回來。
卻被漢子們,一個巴掌拍倒在地上。
「死丫頭,啥你的雞湯,你們老穆家,欠全村人的東西,我們拿點雞湯,不過是利息!」其中一個漢子道。
穆香香壓根不停,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朝著漢子衝上去。
這一回,被人踹中了肚子,直接踹到了灶膛口。
穆老太瞧見自己的心肝寶貝,當著自己的面,被人打。
瘋了似的,衝上來,對著漢字的臉,一陣猛抓。
漢子沒防備,好好的一張臉,被抓的坑坑窪窪的。
臉上頓時冒出了不少的血珠。
「好你個老太婆,你敢動手!」被抓的漢子,也氣的不輕。
「我打了你咋地?你敢動我閨女,我跟你拼命!」穆老太不知道從哪裡,撿了跟木棍,朝著漢子揮舞過去。
她打起架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漢子被打中一棍子,連連後退。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一起後退。
抱著雞湯碗的漢子,也不知道腳下被誰絆了一絞,一個踉蹌直接摔了出去。
手裡的雞湯碗,直接被甩了出去。
「砰——」
雞湯碗砸在地上,成了碎片。
雞湯一下子沒了。
但是那隻沒了雞腿的雞,依舊誘人的很。
好不容易從灶膛里爬起來的穆香香,瞧見這一幕,整個人跟,雷劈了似得,大叫,「娘,我的雞湯,我的雞湯啊……」
穆老太見閨女慘叫不止。
又看到掉在地上的碗,還有雞。
她大罵:「好啊,你們這群砍腦殼的臭流氓,你們來抄家來了!碗給我賠,雞湯也給我賠!」
「老太婆,沒時間和你廢話!你趕緊籌錢賠我們,不然你家的老東西,就別想回來!」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來我老太婆這兒拿!」穆老太大吼。
高舉著棍子,她再一次,朝著村里來鬧事兒的人衝上去。
老太太瘋狂的很,揍起來人來,幾乎是往死里揍。
本來來了七八個人,五六個漢子,兩三個婦人。
這麼多人,卻硬生生的被穆老太給逼退了。
最貪財的那個,竟然撿起地上的雞,轉身就跑。
穆老太追了上去,追出了屋子,卻啥也沒追到。
大伙兒都跑了。
穆老太在自家屋門口,罵罵咧咧,足足三炷香的時間。
等她再回到後院,穆香香瞅著地上的雞湯痕跡,哭的已經快斷氣了。
「我的雞湯啊……」
「我的雞啊……」
「嗚嗚嗚,活不了下去,我不活了!」
「啊……」
穆香香要死要活的,穆老太瞧得心都要碎了。
她上去扶穆香香,將人攬進懷裡,「閨女,莫哭了,娘再給你做一隻雞,哭壞了身子不值得!」
「娘,你說我要吃只雞,咋就這麼難?我不活了……」
穆香香還是哭。
穆老太瞧見這模樣,直接站了起來,「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香香,咱去村長家,找他們去。」
穆香香只顧著自己的雞,哪裡還會管別的。
她啜泣了幾聲,「娘,你去吧,讓他們還我的雞!」
穆老太撿起地上的木棍,原是想這麼去的。
又恍惚記起,那些人,抓了自己老頭子。
穆老太衝進灶房,拿了把殺豬的大砍刀,沖了出去。
……
……
村長家,這麼多人,鎩羽而歸。
不僅急壞了村長,也急壞了村里人。
「這可咋整,老太婆不出錢,難道我們過去那些東西,就都白送了?」
「不行,我們憑啥讓老穆家的人,白白占了便宜?」
甚至還有人提議,「要不,咱讓穆老三賠?他住的大宅子,肯定有錢!」
「就是,負債子償!他有錢,他該還!」
不過還是有和穆大山關係好的,跳出來反駁。
「得了吧,這老東西,壓根沒將大山當成兒子!當初,過好日子的,可沒大山的份兒,你們莫要害他們家了,他們家的錢,可都是雙雙和豐子攢來的!」
「是啊,大山都分出來了!按理說,老穆家的債,就和他沒關係了,別給他找麻煩了!」
大伙兒意見不統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咋整。
直到有人進來,沖大伙兒道:「老穆家那個老太婆殺到這裡來了!她拿著砍刀,氣勢洶洶的,怕是要砍我們的!」
眾人一愣,都沒想到,穆老太竟然主動送上門。
「既然老太婆敢自動送上門,我們還等啥?今兒就讓老太婆將欠咱的,都還了!要不然,就將老穆家的人,趕出我們二貴村!
反正,老穆家的人,現在在咱們村,沒田沒地的,宅子也沒了!完全可以趕出去!」
「好,趕出去!為村子除掉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