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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也別裝了,大山一家也不在這,你們裝比給誰看?!」
有人聽到穆老爺子的話,一點不客氣的挖苦穆老爺子。
穆老爺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繼續道:「我們才回村子,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
村里人還是笑,都說老爺子是在演戲。
也有樂意配合穆老爺子的,沖他道:「既然你這麼想回味這事兒,那我就幫幫你!」
「你們老穆家的宅子,被你們賣給了馬財主!馬家村的馬財主,他去年過小年來收的宅子,你們家那些破銅爛鐵,全被馬財主給扔了!」村里人道。
「我……我沒賣宅子啊!」穆老爺子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裝吧,繼續裝吧!你們那房契和地契,幾乎全村的人都見過了,那就是真的!你們老穆家的老宅,被你們親手給賣了,那宅子,姓馬,不姓穆了!」
「你說啥?」穆老爺子聽完,渾身抽搐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此刻,他的臉色,異常的慘白,面如死灰,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來歲。
頭髮似乎都在那一瞬間,白了不少。
「天啊,這到底……咋回事兒啊!」穆老爺子大吼。
吼完,他忽然朝後倒去,接著,身子不停的抽搐,口吐白沫,跟抽風別無二致。
「糟了,老爺子怕是犯了羊癲瘋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原本看熱鬧的人,紛紛往後退。
一個兩個的,臉上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
「去,去喊大山,這是他爹,讓他去治去!晚了,要出人命了!」
不知道誰大喊一句,村里人紛紛開始逃避責任。
「我家裡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我婆娘還等著我吃飯,我也先走了!」
「糟了,我爐灶上還燉著湯了,這麼久了,湯怕是濺出來了!」
「……」
各種各樣的理由,一會兒功夫,看熱鬧的人,都跑沒了。
穆老太趴在穆老爺子的身上,嚎啕大哭。
「老頭子,你咋啦?你這是咋啦……」
「老頭子,你醒醒啊,你不能拋下我啊……」
穆老太紅著眼睛,又是哭,又是叫的。
村長瞧著事情變成了這副模樣,心裡又害怕,又後悔。
但是村里人都走了,沒有人去喊穆大山了。
更加沒人,去給穆老爺子請朗中了。
眼瞅著,穆老爺子抽搐的越來越嚴重,村長咬了咬牙,自己親自去喊穆大山了。
……
……
穆大山一大家子人趕到村長家的時候,穆老太正趴在穆老爺子身上,哭的撕心裂肺的。
至於穆老爺子,渾身抽搐個不停,還口吐白沫。
穆雙雙趕緊道:「豐子,爹,趕緊按住我爺,娘,給我弄根木棍,要快……」
羊癲瘋最怕的不是發病,是發病的時候,病人將舌頭給咬斷。
穆雙雙一邊吩咐大伙兒,一邊跪在穆老爺子跟前。
接過餘四娘,遞過來的木棍,穆雙雙往穆老爺子嘴裡用力一塞。
「臭丫頭,你幹啥,你幹啥往我老頭子嘴裡塞木棍,你……」穆老太瞧見穆雙雙往穆老爺子嘴裡塞木棍,張嘴就罵。
穆雙雙抬起頭,看了一眼穆老太,「閉嘴!想救我爺,就給我少說話!不然,你給我負責!」
穆雙雙的眼神,冷冽的可怕。
打在穆老太身上,她幾乎不敢動彈。
再加上,穆雙雙威脅的話,關係到穆老爺子的生死,穆老太再想撒潑,也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穆老爺子的勁兒大極了,今兒若不是來的陸元豐,怕是還壓不住,他作亂的身子。
穆雙雙一邊將穆老爺子的身子擺正,一邊沖村長道:「村長,麻煩你去喊張爺爺過來瞧瞧我爺!」
村長本來被嚇得不清,被穆雙雙這麼一喊,反倒清醒了。
他沖了出去,四五十歲的人了,跑的極快。
一會兒便沒了蹤跡。
村長家裡人拿了不少東西出來,一個個都是一臉緊張的。
生怕穆老爺子這一死,事情賴到了他們家人頭上。
就連張槐樹來了,村長家裡人也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張槐樹終於來了,他讓人將穆老爺子扛進了村長家。
給穆老爺子做了檢查,又扎了針,過了好半響,穆老爺子才停止抽搐。
收了針,張槐樹沖穆老太道:「這病,是受了刺激導致的!往後,要注意安撫他的情緒!」
穆老太點了點頭,隻字不提醫藥費的事兒。
還是村長不好意思,開了口,「老張頭,這醫藥費……」
「免了吧,也不是啥重要的事兒!更何況,你們也難得找我一次!」張槐樹道。
他這話,倒是給足了村長面子。
村長感激的朝張槐樹點了點頭。
「藥我手上沒有,得回去配,你們待會兒派個人去取就是了!」張槐樹道。
「成!老張頭,我送你!」
村長跟著張槐樹一起出去了,屋子裡,一時間只剩下老穆家的人了。
穆大山瞅著炕上,面色憔悴的親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爹……哎!」
穆老太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兒,指著穆大山的鼻子,就開始罵:「老三,是不是你賣了我們老穆家的老宅?你咋這麼狠心啊你?你讓我和你爹住哪兒?你讓我和你爹下半生咋活?你不是人啊你!」
穆大山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娘,你在說啥啊,這事兒,咋可能是我做的?」
「不是你,還有誰?這老穆家,剩下來的,可不就是你們三房?」穆老太一口咬定事兒是穆大山做的。
還衝他道:「我告訴你,你爹要是三長兩短的,我和香香一輩子就賴在你家了,吃喝拉撒,你們三房全包!」
一旁的穆雙雙聞言,嘴角抽了抽。
「奶,你這話說的太欺負人了!老穆家在村裡的,可不只我爹,我二姑不也在老穆家?你咋不去問問,是不是她賣了你的宅子?」穆雙雙沒好氣的道。
「你放屁,能做這事兒的,就是你們三房!我就是死賴著,也要在你們三房住著!」穆老太開始無理取鬧。
說來說去,就是訛上了老穆家三房。
「奶,你要是真要這麼說,那我只能說,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想住她家的宅子,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