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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軒內,由穆雙雙起頭,將穆大德的事兒,全都和鄭智兜里底。
穆雙雙先說的是穆大德受賄和多收碼頭上商船管理的事兒。
「這些便是帳本,有些是縣城大戶人家商船的帳冊,其中最大的,還是斧頭幫的帳冊,不過斧頭幫的人太厲害,我只搶到了這一部分!」穆雙雙道。
鄭智眸光中,有光閃過,他一臉關切的問穆雙雙:「搶?你這些帳本是?」
穆雙雙嘴角抽了抽,心底暗暗的抱怨鄭智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偷來的!」穆雙雙一臉尷尬的道,「不過,我只是偷了帳本,別的壞事兒,沒做過!這些帳本,做完證據,我還得給人家偷偷還回去了!」
「……」
鄭智整個就是一個蒙比狀態。
他倒是沒想到,穆雙雙居然這麼爽快的承認了。
「你偷這些帳本,就是為了將你大伯給……給送進大獄?」鄭智道。
「沒錯!他做了這麼多壞事兒,也是該受懲罰了!你們之前也找了不少的證據,可之後,卻被全盤否定。我想你心底,應該也在懷疑,我大伯這人了吧?」穆雙雙問。
鄭智微楞,不過還是點了頭,「你們稍等片刻,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鄭智說完,起身到了雅間裡頭的柜子旁邊,打開柜子,從裡頭拿出一個盒子。
遞給穆雙雙,「這些,是最近收集到的,是你大伯行賄受賄的新證據,有些是縣城的商家給他的錢,還有些是他給縣城其他官員送錢!」
穆雙雙:「……」
穆雙雙以為她已經夠精明了,沒想到,這鄭智比她速度還快。
她和豐子去偷帳冊,幾乎是九死一生的事兒。
光是斧頭幫幫主那一票,若不是豐子娘的面子大,穆雙雙敢發誓,她和豐子肯定是被斧頭幫那些手下給打成肉餅的。
「你該不是和我一樣,也和準備找一個機會,將這些給你爹看吧?」穆雙雙問。
「不,我就是等著你來看了之後,就給我爹的!」鄭智道。
他這番話剛落,陸元豐的瞳孔立刻縮緊,看向鄭智的目光,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咳咳,你是怕我會護著我大伯?」穆雙雙輕聲咳嗽了一聲問。
她一邊開口,一邊沖陸元豐伸手,在他手背上寫下醋王兩個字。
陸元豐認識的字少,但剛好家裡買的醋罈子上,就貼著那個醋字。
所以他剛好知道穆雙雙要說的是啥。
他順手勾住穆雙的手,打死也不撒手。
穆雙雙抽了兩次手,沒抽回來。
乾脆任由豐子去了,反正她也不怕丟臉。
自己男人握著自己的手,有啥怕丟臉的?
鄭智將兩個人的互動,看在眼底。
不緊不慢的悶聲說了一句,「也不是,就是覺得,你應該有知情權!不過你放心,這事兒是穆大德做的,不會算在你們頭上!」
「鄭智,我有件事兒,必須要和你說!」穆雙雙忽然一臉鄭重的開口。
鄭智從未見過這麼嚴肅認真的穆雙雙,不免有幾分緊張。
他看向穆雙雙,柔聲道:「你說!」
「這事兒,事關重大,也許你從來沒懷疑過,但是我說的,句句屬實!
甚至……這件事,可能對你爹,鄭縣令是很大的傷害,我也拿不準主意,是不是要告訴你!」穆雙雙道。
穆雙雙越是這樣,鄭智越是好奇。
不過直覺告訴他,這事兒,可能和家裡那個姨娘有關。
「你說吧,不管咋樣,我都不會怪你的!」鄭智道。
「這件事,不是雙雙的錯,也怪不到她頭上!」一旁的陸元豐補充了一句。
他不太滿意鄭智說的那些話,好像一直有意無意的在暗示雙雙些什麼事情。
作為男人,陸元豐自然不會覺得,鄭智只是單純的說那些話,沒有任何的深意。
此刻,陸元豐將鄭智當成了情敵。
他必須時時刻刻盯著鄭智才行。
「是,我的錯!」鄭智爽快的道歉。
「你快些說吧,我這會兒,心裡怪痒痒的,總好奇,到底是啥事兒!」鄭智催促。
穆雙雙咬了咬牙,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倒不如死的轟轟烈烈的。
「阮小嬌和穆大德有一腿,他們兩個珠胎暗結,孩子都有了!」穆雙雙道。
「哐當——」鄭智手裡端著的茶杯,直接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茶葉渣滓潑了一腳,他也沒感覺。
整個人呆了一樣,看著穆雙雙。
他想從穆雙雙眼睛裡,看出點端倪。
甚至他還在心底安慰自己,這一切,不過是穆雙雙開的玩笑。
可是她太平靜了,並且面色凝重,完全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雙雙,這事兒,不是我不信你,你……你可有證據?」
事關他爹和他爹姨娘的名聲,鄭智不得不小心謹慎。
「桃花,阮小嬌當初的丫鬟!她是知道一切事情真相的人!」穆雙雙道。
「桃花……阮小嬌說桃花和她說去探親,就再也沒回來過來,她……」
「她不是去探親!事實上,阮小嬌懷了身孕之後,和你爹圓房的不是阮小嬌,是桃花!」穆雙雙道。
「這……」鄭智恍若經歷了一道晴天霹靂一般,半響沒回過神來。
「後來,桃花懷了孕,不想再代替阮小嬌伺候你爹了,就和阮小嬌說這事兒。阮小嬌不同意,她甚至讓桃花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桃花不同意,阮小嬌表面上說要給她找個人家,讓她風光大嫁,實際上,是和桃花串通好了,要了桃花的命。
有一日,桃花被阮小嬌打發著去買保胎藥,殺手早就在外頭等著她了。
他們將她拖到巷子裡要對她施暴,若不是我趕車經過,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可能已經被那幾個人渣給害死了!」穆雙雙道。
這一長串的話,對鄭智來說,無疑是震驚的。
他以為,事情的真相,只是穆雙雙開始說的那麼簡單。
卻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
桃花是丫鬟,可是丫鬟卻代替主子伺候他爹。
而那個主子,肚裡懷的,居然別的男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