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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穆香香看著上頭帶血的耳環,莫名覺得熟悉。
這不是自己出嫁的時候,她娘給的嫁妝里的首飾嗎?
穆真真哪裡管穆香香說啥,她只知道,她的耳朵廢了,血不停的往外冒。
耳環原本在穆真真耳朵上的,被穆香香這麼一拉扯,等於耳朵拉出了一個缺口。
「好啊,我說我的那些嫁妝去哪裡了,原來是你這個娼婦拿了!我的嫁妝還給我,還給我!」
穆香香如同發了狂的野獸,猛地朝著穆真真的肚子撞了上去。
直接頂的穆真真連連後退,最後撞在老孫家的院牆上。
這一下,用了穆香香全部的力氣,穆真真半條命都沒了。
恰好這個時候,孫大力從屋裡出來。
穆真真看到孫大力,立刻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大力,你來的正好,香香說還喜歡你,讓我別和你成親,我沒同意,她就打我!
她抓我的頭髮,用頭頂我,還……還扯了我的耳環,說我這耳環好看,應該給她成親用!」
穆真真睜著眼睛說瞎話。
穆香香氣了個半死。
「你放屁!明明是你偷了我的嫁妝,還搶我男人,你個小娼婦,我撕爛你的嘴!」
穆香香罵著,揮著手,就要抽穆真真的耳刮子。
第一個耳光,她抽到了。
穆真真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可憐巴巴的向孫大力求救——
「大力,救我……」
第二個耳光,還未碰到穆真真的臉,就被孫大力給攔了下拉。
孫大力握著穆香香的手,不讓她打下去。
「你幹啥?放手!」穆香香抽了抽手,抽不動,就質問孫大力。
「你為啥打人?都這麼久了,你咋的還是這麼霸道?」孫大力問。
「我霸道?你知道這娼婦做了啥嗎?」穆香香滿嘴的粗話,就算是孫大力來了,要不知道收斂。
「娼婦、娼婦,穆香香,你跟著你那個娘,到底學了啥東西,你還是不是女人了?」孫大力滿臉的憤怒。
虧他還以為,穆香香是真的悔改了。
他甚至不止一次的幻想,二人能再續前緣。
可她了?
找穆真真麻煩上了門不說,滿嘴的粗話,哪裡有半點悔改的樣子?
「你管我!我告訴你,你別和這個偷人的骯髒貨色成親!」穆香香大罵。
「夠了!我不和真真和誰成親?和你嗎?穆香香,你還記得你當初說過的話嗎?要回我們老孫家,除非我娘跪下來向你磕頭。
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們沒可能了,我娘不會給你磕頭,我也不會!
我孫大力這輩子,就算是斷子絕孫,也絕對不會娶你這種歹毒的女人?!」孫大力一字一句的沖穆香香道。
穆香香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就差哭出來那種。
可穆老太灌輸的那些思想,都是讓她別和男人低頭。
哪怕是做媳婦,也得頭顱高高抬起。
「孫大力,你就是被這個女人迷了眼睛,她不是好東西,她是賊,她偷了我的嫁妝!」
穆香香用手指著穆香香的頭頂。
穆真真拼命搖頭,「香香,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誣衊我啊,你和娘性子一模一樣,你們的東西,藏得那麼好,誰能偷到你的東西?」
穆真真一句話,就打消了孫大力的疑慮。
穆真真說的是對的,和穆香香成親也不短的時間了,可穆香香的錢在哪兒,有多少。
孫大力這個做男人的根本不知道,即便在一個屋檐下,每天都睡在一起。
「你閉嘴!」穆香香火氣外冒。
「你也閉嘴,然後滾出我們老孫家的範圍!」孫大力道。
「你……你就是被狐狸精迷了眼睛,她到底哪裡好?床上功夫好?還是你就喜歡別人不要的破鞋?」
一句破鞋,讓穆真真嚎啕大哭。
她也不捂著耳朵了,在地上拼命拍打著地面。
「我不活了啊……」
「命苦啊,這是過得啥日子啊……」
「親妹妹說我是破鞋,我還活著幹啥?」
穆真真每說的一句話,對孫大力來說,都是催化劑。
催化他和穆香香的關係,越來越差。
孫大力現在覺得自己是瞎了眼睛,當初會覺得穆香香單純。
「穆香香,你只知道說別人,你自己,你說過嗎?你自己捫心自問,嫁到我們老孫家,可曾虧待過你?
你要吃啥,我爹娘自己不吃,都給你弄!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別的女人要做的事兒,你統統不做。
就這樣,你還嫌棄我娘做的不如你娘好,不如你你娘寵你!你打著燈籠去附近問問,哪家媳婦是你這樣的?
你還不把我當人看,不高興了,讓我學狗叫,穆香香,你問問自己家,你和我在一起過,我苛待過你?」
這些都是孫大力心裡憋了很久的話,他一直沒說,是因為他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可如今看來,他是要說了。
「過去,是我孫大力瞎了眼,娶了你這不懂事,好吃懶做的婆娘!
還是那句話,我情願斷子絕孫,也不會娶你!」
最後那句斷子絕孫,剛好被出來看情況的秦氏看到。
秦氏瞧見穆香香,又瞧見躺在地上的穆真真,還有站在旁邊一臉絕望的兒子孫大力。
秦氏撿起院子禾場的木棍,一邊叫,一邊朝著穆香香沖:「賤人,我打死你!」
秦氏不比孫大力。
她打起人來,是實打實的疼。
穆香香被打的哇哇大叫,一會兒功夫,就朝著老孫家院子遠一些的地方跑。
穆真真看到地上的行李,想起自己心裡還有些話沒說,她撿起地上的行李,沖孫大力和秦氏道:「大力哥,娘,我去給香香送東西!」
聽到穆真真的話,秦氏才算找到了一點點的安慰。
「瞧見了嗎?真丫頭才是值得你娶的。
她和那頭豬不一樣,她吃的正常,不會像那頭豬,一頓飯吃人家九個壯漢的糧食。
而且這些日子,咱家都是真丫頭在撐著,當初為了餵養那吃豬糞長大的死丫頭,我還欠了人家二兩銀子,若不是真真,這輩子都還不上了。」
說到穆真真,秦氏滿嘴的都是好話。
「你一定要好好對人家,絕對不能辜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