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雙雙拔腿朝前走去,等靠近野豬,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到鼻翼間,豬血囫圇的淋了一地。(っ◔◡◔)っ ♥ 69shux.com ♥
她小心的避開那些豬血,然後上前去找那個被自己扔出去的布袋子。
幸好,布袋子還在。
可不幸的是,袋子的口衝來了。
貂不見了……
看著空空的袋子,穆雙雙提起拳頭重重的錘了自己一下,「娘希匹的,真沒了?不帶這麼整人的吧……」
穆雙雙有點悔不當初,都怪她一時心軟,解了黑貂的五花大綁,不然就算是袋子解開了,黑貂鐵定在。
就在穆雙雙捶足頓胸的時候,她隱隱的聽到一點「嘶嘶」的叫聲,儼然就是那個被她扔出去的倒霉鬼發出來的。
黑貂在一顆小樹旁,不停的叫著,小身子抖動個不停,應該是被野豬的嚎叫嚇到了,它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自由了,還在重複之前的動作。
其實黑貂發抖還挺可愛的,小小的身子微顫顫的,穆雙雙發覺更好玩的是黑貂的眼睛沒有打開,這會兒它就像一個遇上危險的孩子一樣,閉眼是本能。
穆雙雙蹲下身子,慢慢地靠近黑貂……
就當她伸出手去抓黑貂的時候,一隻大手,比她速度還快的抓住了黑貂,他將黑貂裝進布袋子裡,紮好口,這才遞給穆雙雙。
「雙雙,黑貂是生活在樹上的,我晚上回去給它做個樹窩,到時候它應該不會這麼鬧騰了。」
「好~」穆雙雙笑了笑,「咱們啥時候下山?」
今天這頭野豬,背回去,就是這一趟最大的戰利品,而且那麼多的豬血,她隨便蹭一蹭就可以唬住老穆家那些人了,真好奇他們的表情。
穆雙雙估摸著這三百斤的野豬,如果賣十六文錢一斤,除掉內臟之類的東西,也可以賣上四兩銀子,可惜豬皮被刺成了蜂窩。
不然滿打滿算,這頭野豬掙個五兩銀子是沒有問題的,夠一個娃娃的束脩費用了。
山間的日子就是爽啊,一趟幾兩銀子就來了,不過她手裡的黑貂確實金貴,這麼大一頭野豬,都頂不上一隻小小的黑貂值錢。
「現在就走吧,這野豬死了,血腥味肯定都散開了,到時候引來其他兇猛的野獸就不好了。」陸元豐收拾了手頭上的東西,對著穆雙雙道。
才經歷一場廝殺,他們已經不適合再戰鬥了。
「那咱們怎麼把野豬搬回去?切成幾段,還是整隻運回去?」穆雙雙一臉好奇。
其實怎麼搬回去,陸元豐也有些犯難,他第一次捕捉到這麼大的野豬,硬扛的話,也不知道扛得動不,可要真扛不動,總不至於直接扔了吧,那樣多可惜。
兩個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母豬身上,一時間誰都沒有注意觀察四周。✊💚 ඏ☆
直到穆雙雙聽到類似小豬「嘎嘎」的叫聲越來越近,她推了推正在用繩子綁野豬的陸元豐。
「聽到啥聲音了嗎?」
「沒有。」陸元豐搖了搖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咋感覺有啥東西在叫。」
穆雙雙抬起頭,就見著離他們五十米遠的地方,一頭成年灰毛野豬,兇狠的盯著他們。
那兩根獠牙,比起穆雙雙和陸元豐整死的這頭野豬還要長,而它旁邊待著的
赫然就是之前母豬旁邊的那兩頭小豬仔。
「跑啊……」穆雙雙抓著陸元豐的手,就開始狂奔,身後的野豬終於意識到兩人逃跑,衝著穆雙雙和陸元豐猛了衝過來。
體重更重,力度更大,目標更明確!
這頭野豬死死咬著穆雙雙和陸元豐不放,偏偏傻小子嘴裡還念叨著野豬。
「雙雙,那頭野豬好不容易才打下來。」
「傻小子,命要緊,野豬咱不要了。」
嘎嘎聲越來越近,穆雙雙緊張的嗓子都快跳出來了,她早就沒力氣了,這一回不過是身體的本能驅使著她狂奔。
「前面有個洞。」陸元豐眼尖的注意到前面被樹藤遮蓋的地方有個洞穴,兩人想也沒想,沖了進去,瞬間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中。
穆雙雙和陸元豐停在黑暗的洞穴中,彼此挨得很近,可是兩個人都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跑了太久,手腳有些打擺子。
洞穴外,忽然失去目標的野豬,發出一陣陣力拔山兮的嘶吼。
「嘎嘎~」
粗嘎的叫聲,響徹整個山嶺,似乎在為被陸元豐和穆雙雙打死的夥伴哀鳴,又似乎為自己沒能飽餐一頓感到懊悔。
野豬在原地叫了十分鐘,才離開。
這時候,穆雙雙整個人已經癱在地上了。
「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活兒,以後避開野豬狩獵。」
陸元豐拿出打火石,將打火石點燃,借著一點火光,他開始打量四周,他們待的洞穴也沒有什麼奇特的,五六米深的洞穴,長滿了青苔,濕漉漉的。
確定外面沒了危險,兩人才走了出去,和之前一樣,兩個人隨意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這一回,腿是真的軟了。
休息了半個時辰,穆雙雙才覺得自己恢復了力氣,她偏過頭,問陸元豐。「野豬咱還要嗎?」
陸元豐想也沒想回答。「要,既然打了,那頭豬就是我們的,沒理由放那裡便宜其他猛獸。」
「也是,那咱現在就去看看。」富貴險中求,到嘴了的肥肉,沒理由不要。
*
臨近晌午,老穆家的漢子,又幹了一上午的活兒。
穆老爺子站在田埂上,一臉憂心,眼瞅著雙槍的一月之期越來越短,他家這十幾畝地卻還有這麼多沒有割掉。
老爺子擔心,再這樣下去,要耽誤大兒子的秋闈的錢銀了。
「老三,你幹活兒的時候麻利些,爹覺得你都沒有以前賣力了。」
以前十五畝水田,就是老三一個人做,也就只需要十多天的時間,這如今這麼多人幹活兒,都過去多少天了,還沒個盡頭,這地還沒耕,田還沒整,老爺子能不擔心嗎?
萬一錯過了秧苗期,又影響下一季的收成了。
穆大山楞在原地,這般被穆老爺子點名,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脫光了衣服現在眾人面前一樣,異樣的難堪。
穆大山今天沒有早起,所以一個上午他只割了六分地,雖然不多,可是抵得上老二和老五一天乾的活兒了,可也沒見老爺子念叨他們。
穆大山心底像是吃了蒼蠅一下,有些難受,他嚅囁嗓子,對著老爺子道。「爹,我知道了,待會兒我留下來把早上的補上,你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