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明白了這盧夫人的目的,蘇紅珊也不再多說,直接就要下馬車。
盧夫人冰冷的聲音傳來:「神醫可知道拒絕我們盧家的代價。」
蘇紅珊挑了挑眉,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什麼都沒說直接跳下了馬車。
代價嗎?
不管是盧家還是舒妃,她早都得罪了,也不差這一回。
盧夫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
丫鬟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她這般不識好歹,要不要找人教訓她一頓。」
盧夫人擰著手中的帕子,冷冷道:「算了,給她一天時間考慮,明天再來問問,若是不成……」
後面的話沒說,但丫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們盧家人的要求,還沒有人敢直接拒絕的!
蘇紅珊沒有把盧夫人放在心上。
她沒想到的是,從這天開始,可能是神醫名聲打出去了的原因,也可能是那天她救活了那個看上去死了的老人家,讓一些人覺得她真是那種可以起死回生的神醫,開始有大戶人家陸陸續續的找她上門診治。
蘇紅珊沒想過要當大夫,眼下這情況讓她有些頭疼。
不過除了那盧夫人她拒絕了,其他人請她,她也都會和人約好時間,再抽時間和冷大夫一起去看診。«-(¯`v´¯)-« 6➈丂𝕙Ǘ乂.ςⓄⓜ »-(¯`v´¯)-»
主要是請她的這些病人並不是普通的病症,大多都是一些其他大夫看不好的病症,對她來說是個很好的鍛鍊機會。
大戶人家沒有請不起大夫的,甚至很多人家就養著府醫,一般的病症府醫就能看了,也不會聽到個神醫就去求醫。
所以,來請蘇紅珊和冷大夫的都是比較棘手的病症。
說句難聽的,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來找的他們。
畢竟傳的這般神乎其神的,連死人都能救活,若是真能治好了,那自然是好事一件。
幾天裡,蘇紅珊除了在街頭義診,就是跑在各個府上給人治病。
蔣家的老夫人,陳家的老太爺,吳家的大兒子……
每一個都是臥病多年沒有人治好的,在蘇紅珊和冷大夫這裡都有了眉目。
一時間,加上這幾家人的推崇,蘇紅珊和冷大夫的神醫名聲更響。
盧夫人那天找蘇紅珊要助孕藥被拒絕後,就一直對她懷恨在心,只不過這幾天被府上的小妾搞得焦頭爛額,倒是暫時忘記了這一茬。
直到去了一趟舒家,她那嫁到舒家的女兒,也就是舒妃的母親又說起舒妃得寵這些天還沒有動靜的事情。
她又想起了蘇紅珊和冷大夫這兩個神醫,當即就又讓人去找了。
人自然是沒請到的,卻是帶回來了個讓盧夫人更是氣的火冒三丈的消息。
「你說什麼?其他家請他們,他們都去了,就是不來我們盧家?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盧夫人還從來沒見過這般不管她盧家面子的,自從舒妃得勢後,他們盧家作為舒妃母親的娘家人,舒妃的外祖家,從來都是被人禮遇的,還從來沒被人這般不給面子過。
前去請人的婆子低眉順目的回話:
「老奴過去的時候,她剛好義診完,被蔣家請去了,說是給蔣家的老夫人看診,老奴聽說蔣老婦人,陳家老太爺,還有吳家那個斷了腿癱瘓多年的兒子的病都在他們那裡有了進展。
聽說將老夫人前些日子都要不行了,經過他們的手,如今人都能下床走路了,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
盧夫人不管別人怎麼樣,她在意的是那所謂的神醫拒絕他們盧家,卻去給別人家看診的事情。
不管是那蔣家,陳家,還是那吳家,都比她盧家如今的風頭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她為什麼寧願去那幾家也不答應她的要求。
不就是個助孕藥嗎?
他們既然是神醫肯定也能配的出來吧,聽說濟仁堂的劉老神醫就能配出來,只不過劉老神醫年紀大了,尋常不出診不配藥罷了。
更別說濟仁堂聽說背後有榮王撐腰,她也不敢為這點兒事去打擾。
當然,更重要的是,舒妃要是真懷孕生下皇子,榮王肯定是不樂意見到的,濟仁堂背後若真是榮王撐腰,那就是配出來的藥她也不敢用。
所以才把希望放在這忽然冒出來的兩個神醫身上,只是……
想到那那所謂神醫傲慢的態度,還有那毫不猶豫的拒絕,盧夫人就一陣氣悶。
她猛地一拍桌子就道:「哼,我再去請一次,若是還不給面子……」
她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
於是,盧夫人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蘇紅珊平日裡義診的地方。
蘇紅珊這邊現在只義診上午半天時間,前一天會發出五十個號碼,一上午診完就會離開。
下午要麼去蔣家給將夫人複診,要麼就去陳家或者吳家,或者其他人請了她也都會去。
其餘的時間就會卸去一身的喬裝,在將軍府看看醫書,聽冷大夫給她講一些她還沒接觸過的病例,或者陪陪孩子。
倒是比前段時間義診的時候輕鬆了很多。
她每次嘴上都說著,她就是來磨鍊自己,增加經驗的,可事實上她現在對這些普通的病症已經駕輕就熟,完全可以不去義診的,可卻還是每天都來。
她嘴上不說,但不管是冷大夫,還是暗處保護她的暗衛,都看的出來,她就是同情心泛濫,不忍看到這些人忍著病痛在這裡等她。
每一次,她看著暗衛發下號碼牌的時候,她臉上的笑都格外的溫和,面對那些病人的時候也都格外的耐心。
當然,除了極個別挑戰她底線的例外。
「三十八號。」
蘇紅珊剛看診完一個病人接著喊號,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神醫,我們又見面了。」
正是再次過來找蘇紅珊的盧夫人。
蘇紅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三十八號?」
「我是。」
邊上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正是被蘇紅珊叫道的三十八號病患,只是她本該坐在蘇紅珊對面讓蘇紅珊給她診脈的,這會兒卻顫顫巍巍有些拘謹的站在邊上,不敢上前。
而盧夫人則是占據了她原本應該坐的位置。
盧夫人看著蘇紅珊,依然是那天見到時的高高在上:「神醫,我們之前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