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墨是知道韓小山是個什麼樣的,表面上有多無害,私下裡就有多腹黑,這會兒看他那樣子,嘴角直抽搐,臉上卻是勾起了大大的笑。
不得不說,自家外孫這種腹黑用在外人身上,真的能讓人身心舒暢,看阮如霜那憋屈的樣子,他都恨不得當場哼歌。
而阮如凌卻是不知道韓小山那腹黑內里的,只以為他是真害怕了,直接就冷冷看向了阮如霜,毫不客氣的道:
「阮如霜,我外孫說的也沒錯,你的確和我們一輩,他叫你老奶奶也沒錯。」
「大哥!」
阮如霜氣的嬌喝一聲。
什麼叫老奶奶也沒錯,那是一聲『老奶奶』的事兒嗎?這小兔崽子分明就是在罵她。
「她那是在罵我!」阮如霜怒道。
阮如凌冷著臉道:「你想多了,一個小孩子的童言童語而已,哪裡知道什麼是罵人。」
每次阮如霜說了什麼話,阮德正都用阮如霜還是孩子的理由反過來責怪他們和個孩子計較,可事實上,那是哪門子的孩子?
只不過是個心機惡毒的女人而已。
「大哥!」
阮如霜委屈的喚著,自是得不到阮如凌半分同情的。☟♣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
而她對阮如凌這般態度也並不意外,只是做給父親看的而已。
阮如凌對她態度越是惡劣,父親只會越厭惡他,遲早趕他們出阮府。
她又委委屈屈的喚道:「爹爹。」
阮德正果然是受用的,立馬就沖阮如凌怒道:「夠了,為了一個外人責罵你親妹妹,你還有理了你。」
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妹妹,阮如凌和阮如墨兄弟已經體驗過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路數,兩人已經習慣,以前還會覺得心累,可現在連心累都沒有了。
只想他們不要出現在他們眼前,打擾他們一家人的天倫之樂。
「父親,妹妹,你們若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就請回吧,我們一家人還有事說。」阮如凌冷冷道。
然而這話又一次戳中了阮德正的肺管子,直接怒道:「你說什麼?你們一家人?!」
阮如凌冷冷的看著他,說道:「請回。」
「你……逆子,逆子!」阮德正氣急。
阮如墨攬著韓小山的小腦袋,撇撇嘴,小聲咕噥:「翻來覆去就這個詞,都不能換個詞,都聽膩了。🐼💚 6➈ᔕ𝐇𝕦𝓧.𝕔σ𝐌 🍫😲」
那聲音可不小,阮德正自是聽到了,也自是又換來他一連串的:「逆子!」
然而,卻已經沒人再搭理他。
阮如凌更是當著阮德正的面,對蘇紅珊等人說道:
「你們不用擔心,有我和你二舅舅在一天,這阮府就沒人敢欺負了你們,若是真有人不長眼,我一定讓他知道下場。」
蘇紅珊牽著韓小丫的手,笑而不語,心裡卻是對阮家如今的狀況更明白了一些。
沒來之前她雖然也打探清楚了阮家的情況,可只以為阮如凌兄弟和阮家主不合,畢竟是父子,表面功夫也總該有的,可現在看來……這是連表面功夫都不願維持了啊。
這阮家,日後必然熱鬧了。
不過也正好!
蘇紅珊勾唇笑著,忽然道:「靖安,把爹娘的牌位先拿出來供上吧。」
這次來京城,不知道多久才會回去,再加上又是來阮氏的娘家,阮如墨也是有心想讓姐姐回歸,再加上蘇紅珊等人又著實和蘇家不親,來的時候商議一番,乾脆把蘇老大和阮氏的牌位都帶上了。
作為兒女,牌位呆在身邊盡孝,也並無不可。
可當著阮德正的面拿出牌位供奉,那就是真真切切的在打臉了。
不過阮如凌和阮如墨卻不是一般的贊成,立馬就道:
「對對對,先把姐姐牌位拿出來供奉上。」
帶牌位回來這事兒,阮如墨之前在信中就有和阮如凌提過,事關他最愛的親姐姐,自然是格外的上心的,一早就讓人準備好了供奉的地方。
這會兒,直接帶著牌位去供上,又由蘇靖安這個親兒子上了第一炷香,然後就是蘇紅珊帶著韓小山和韓小丫二人,再就是阮如凌和阮如墨兄弟。
兄弟二人看著上面的牌位,眼都紅了。
阮如凌喃喃:「姐姐,你終於回家了。」
而一邊一直還沒走的阮德正一開始聽到要供牌位的時候還很是氣憤,可這會兒看到兩個兒子對著牌位紅眼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到底是沒說什麼。
阮如霜看到阮德正那從一開始的憤怒再到平靜的轉身要走的樣子,暗暗握拳,眼珠一轉,卻是又裝作單純的忽然說道:
「爹爹,大姐姐這是被山匪掠走後又在鄉下找人嫁了?蘇元木,這牌位是不是應該供到蘇家去啊,供到咱們阮家算怎麼回事?人家蘇家人能願意嗎?」
一口一個被山匪掠走,阮如霜就是要時時刻刻的提醒著阮德正,告訴他阮如月當年是被山匪掠走壞了名聲的事實。
這樣的女人,就算是死也不能回阮家的,現在回來,還想連累她的名聲?門都沒有,她一定要想法子趕走他們。
阮如霜冷冷的看了眼蘇紅珊等人,眼裡的惡意絲毫不加掩飾。
阮德正正要離開的腳步一頓,本來已經平靜的臉上再次閃過怒意,轉身正要說話,韓小山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娘親,姥姥……我看到姥姥了。」
韓小山忽然高興的跑過去拉著蘇紅珊的胳膊,指著牌位旁邊的方向,一臉的激動:
「姥姥,你是不是想小山了?娘親說你現在都不能吃飯,要吃香火,小山以後一定多多給姥姥燒香火。」
「姥姥,你上哪裡去呀。」
韓小山的視線忽然就順著牌位的方向,一路朝著阮德正的方向挪,一邊挪還一邊著急的說道:「姥姥,你別搭理他們,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欺負娘親和舅爺們。」
蘇紅珊伸手揉了揉韓小山的腦袋,這小機靈鬼,還真是……
不過臉上卻做出害怕的樣子,著急道:「小山,你又看到你姥姥了?」
一個『又』字已經說明了這事兒不是第一次發生,也更加增加了其他人心裡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