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宇,陸輕雪的臉色立馬就難看了下來。
她一直都不喜歡這個弟弟,甚至是厭惡。
若不是因為蘇翠蘭這個曾經對她還不錯的母親的話,她可能早都已經離開了這個家。
而陸宇也沒多喜歡她這個姐姐,以前陸輕雪還沒現在這麼強勢的時候,從來只有被他欺負的份,現在見了陸輕雪卻是像老鼠見了貓,每次看到陸輕雪都恨不得躲起來。
不過有蘇翠蘭在的時候,他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畢竟每每陸輕雪教訓他的時候,蘇翠蘭都會幫他攔著。
他一看到蘇翠蘭就道:「娘,我餓了,趕緊給我做飯去。」 ❄✱
像極了指揮下人的語氣,聽的陸輕雪眉頭皺的更緊了。
而蘇翠蘭一聽到寶貝兒子的話卻是猶豫了,她扭頭就看向陸輕雪,試探的道:「要不娘給你和你弟弟做了飯再去?」
陸輕雪沉著臉看向蘇翠蘭,剛才還叮囑她要快些去攔下蘇老·二和蘇老三,這會兒因為陸宇一句餓了,她就把自己交代的事忘到了腦後?
蘇翠蘭是有些怕現在變得強勢的女兒的,一看到她難看的臉色,也立馬想到了她之前叮囑她的話,哪裡還敢說做飯的事,趕緊就道:
「好好好,娘不做了,娘這就去向陽村。🐻💥 69𝓢ħᵘx.𝕔ᗝⓂ 🐜✌」
說著到底是不放心兒子的,於是就乾脆拿了銀子給陸宇,叮囑道:「寶貝兒子乖,娘這幾天有事要去你姥姥家住幾天,你這幾天下學後就在家乖乖聽姐姐的話,姐姐要是忙的話你就去街上買點兒吃。」
因為陸輕雪不讓她說酒樓的事情,她也不敢說讓陸宇去陸輕雪的酒樓里吃飯。
不過陸宇也不在意這些,看到銀子眼睛都亮了,哪裡還管蘇翠蘭上哪裡去。
「知道了,囉里吧嗦。」陸宇拿了銀子,轉身就上街去了。
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有了向街上那些混子成長的趨勢。
對這點,陸輕雪並不意外。
陸宇和陸明仁這父子二人是什麼德行,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要是有一丁點兒能被改造的可能,她也不會連努力都不去努力一下。
「這孩子……」
蘇翠蘭無奈的搖頭嘆息,轉身就對上陸輕雪冰冷的視線,心中一個激靈連忙就道:
「那輕雪啊,娘這就去向陽村了,你在家……」
不待蘇翠蘭把話說完,陸輕雪就冷冷打斷:「娘,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辦好。😾🐺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說完這話,陸輕雪就轉身回屋去了。
沒有人看到,她在轉身的那一刻,眼底那自嘲的笑還有那霧蒙蒙的眼。
她早都應該看清楚的,母親對她是還不錯,可比起陸明仁和陸宇,她還是被排在後面的。
可是……這已經是她僅剩的一點兒屬於她的親情了。
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
蘇翠蘭絲毫沒有察覺陸輕雪的異樣,還有些失望沒能給寶貝兒子做完飯再走,又想著陸輕雪說要嫁給韓大壯的事情,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兒不妥。
那韓大壯是個什麼人她能不知道?
那就是個普通的獵戶,嫁給他就能榮華富貴?
這可能嗎?
不過蘇翠蘭還是覺得女兒一向有主意,既然她這麼說了,也不是沒可能的。
老蘇家的人一直在家裡等著蘇老·二和蘇老三回來,這期間,她們也去村里打聽了一下,倒是真聽說了蘇紅珊家開了酒樓的事情。
「娘,那蘇大丫一向不孝,之前的窯廠和那新房子就沒讓我們沾一丁點兒的光,這次的酒樓,她能給咱們嗎?」
看著蘇老婆子和鄒氏在那裡討論著蘇紅珊家真有酒樓,他們如何把酒樓占為己有的話,王氏忍不住擔憂道。
她這話出口,蘇老婆子和鄒氏同時看向了她,臉色均是難看。
蘇老婆子沉著臉,拐杖在地上戳的『咚咚』作響:「她敢!」
鄒氏也道:「就是啊,她要是不給,咱們就把她爹娘的墳給遷出去,讓他們入不了祖墳,在下面被人欺負。」
這鄒氏前幾天不知道聽哪裡的神婆說人死後不入祖墳就是孤魂野鬼,沒人庇護要被其他的野鬼欺負,回來後就一直和蘇老婆子念叨這事兒,商議著用這事兒威脅蘇紅珊。
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鄒氏念叨,蘇老婆子等人還猶豫的,這會兒正好得知了蘇紅珊家酒樓的事,兩人這邊一商議,覺得正好可以用這事兒威脅。
人死為大,就不信她蘇紅珊還能不就範?
可是議論歸議論,說到底心裡頭還是沒多少底氣的,這會兒又聽王氏這削弱她們士氣的話,心情能好才怪。
蘇老婆子冷冷的說道:「蘇大丫和蘇石頭那兩賤人生的野種,要是真不同意,那就是不孝,對咱們不孝別人不說什麼,老婆子我還就不信,他們對自己爹娘也不孝的話,村里人能不說閒話。」
「就是,她不是一向自詡高潔嗎?她到時候連爹娘的墳都不管了,看別人還不戳斷了她脊梁骨。」鄒氏也跟著附和。
王氏聽著,心裡頭直犯嘀咕。
這事兒真鬧起來,他們若是真用這理由去逼的話,別人可能會說那兩姐弟不孝,可老蘇家的名聲可就徹底的臭了。
王氏不想搭理,可想到自己兒子蘇成亮還未娶妻,如果名聲真的壞了,那以後連娶妻都將困難。
別說是以後了,就現在家裡這名聲都讓她十分擔心,上次她回娘家的時候,娘家人都在擔心著,她還是以兩個小叔子是讀書人這點才讓娘家人沒那麼擔心了。
可若是再鬧出這事兒,估計別說是有兩個讀書人了,就是作為讀書人的兩個小叔子名聲都得跟著壞了。
這麼想著,王氏也顧不上蘇老婆子和鄒氏難看的臉色了,直接說道:
「娘,二嫂,這事兒一個弄不好,可能會連累他四叔和五叔的名聲。」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婆婆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卻是最在乎家裡那唯一的兩個讀書人的。
果不其然,她這話出口,蘇老婆子臉色果然難看起來,眉頭也緊緊皺在一起,顯然是想到了這件事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