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只剩下了蘇紅珊和韓夜霖兩人。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好似什麼都不用說就能心意相通。
最終,還是蘇紅珊先說道:「要不,你還是回東蜀一趟吧。」
韓夜霖蹙眉,不大讚成:「東蜀的消息還沒送來,也不一定……」
「可是,一旦消息送來了,那就是已經出事了,從這裡到東蜀,最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接到消息再回去,再加上送信的時間,最少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月。」
蘇紅珊極力的說服韓夜霖:「韓夜霖,兩個半月能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我不敢賭也不能賭。」
她穿越以來,身邊對她來說重要的人不是很多,但韓小山絕對是最重要的人之一。
一想到他可能會出事,她的心就無法安靜下來。
韓夜霖沉默著,許久都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在島上,有爺爺他們在,真的不會有什麼危險。」蘇紅珊再次說道。
韓夜霖皺眉看著她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頭:「好,我回東蜀。」
他放不下娘子,可守在娘子身邊,娘子也在擔心著韓小山。
倒不如他去一趟。
「那你小心一些。」蘇紅珊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韓夜霖說著,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你也不用太擔心,東蜀的事情會送消息過來,如果有事的話,最近一段時間肯定也會有消息送來的,沒有消息肯定就是沒事。°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嗯,我知道的。」
道理都懂,可就是無法平靜下來。
實在是之前的幾次不好的預感都太准了,准到她這次也不敢掉以輕心。
雖說是答應了要回東蜀,可也不會現在立馬就走,最少也得幾個時辰準備。
韓夜霖這邊才剛安排下去準備,東蜀的消息就送來了。
一接到消息,韓夜霖臉色就變了。
他為了怕東蜀的消息中有不好的消息正式了蘇紅珊的預感,讓她更加擔心,所以接到暗號後就暫時出去了。
可蘇紅珊那什麼五感,察覺到韓夜霖情緒不對,立馬就找了過來。
正好看到他手上捏著的紙條。
打開一看:
皇帝駕崩,太子失蹤,東蜀亂。
蘇紅珊頓時就覺得肚子一陣抽疼,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韓夜霖回神,連忙就抱了她回房:「來人,去叫老城主,快!」
很快,老城主和冷無眠都來了。
「情緒激動導致的胎像不穩,不過丫頭身體很好,問題不大,後面好好養養就好了。」
冷大夫說著,就對蘇石頭和沈玉說道:
「你們兩個在這陪著她,韓夜霖,你跟我出來。」
韓夜霖擔心的看了蘇紅珊一眼。
蘇紅珊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努力的朝他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事: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你和爺爺商量一下,還是早些回東蜀吧。」
她剛才就是乍一聽到韓小山失蹤,太過著急才會動了胎氣,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著急。
她越是著急擔憂,韓夜霖越是放心不下她。
現在她懷著孕走不了,韓夜霖卻必須要回東蜀。
韓小山的安危,和東蜀的情況,都需要他,她不能幫著他,但也不能給他增添負擔。
韓夜霖跟著冷大夫出了房間,冷無眠跟上。
一出去,冷大夫就問:「怎麼回事?」
韓夜霖沒說話,直接拿出了剛才的情報。
看到上面的內容,冷大夫也沉默了。
半響後,看向韓夜霖:「你回東蜀吧,走無相城,讓冷冥炎給你多派些人帶上。」
韓夜霖點頭:「娘子這邊就拜託爺爺了。」
正好韓小丫應該也就比他早大半天到無相城,先寫信讓冷冥炎那邊拖住那丫頭,等自己去了就讓她回來陪著娘子。
自己一個人回東蜀,娘子也能少擔心一些。
「放心吧,這邊小島上安全,不會有事的。」冷大夫說道。
韓夜霖這次動身很快,也就一個多時辰,船隻準備好,他就告別眾人上了船。
蘇紅珊因為動了胎氣,被勸著臥床靜養,沒能去送。
告別了冷大夫等人,韓夜霖站在船頭,目光落在島上,神色專注的看著,似是透過層層疊疊的樹木,能夠直直的看到最裡面屋裡的蘇紅珊。
直到離開了好遠,他才收回目光回了船艙,沉聲吩咐:「加足碼力,全速趕往無相城。」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無相城,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東蜀。
不管是誰在背後對無相城動手,他都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他韓夜霖的人也敢動,還敢在娘子懷孕的關鍵時候!
簡直找死!
自從上船之後,韓夜霖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都發生了變化。
不再是小島上那雖然沉默,但臉上總帶著笑的樣子。
在島上生活一段時間,跟著韓夜霖時間長了的屬下們,都以為自家主子真的轉了性子。
可現在才發現,並不是主子轉了性子,而是在夫人面前他就會變得溫柔而已。
船上沒有人敢說話,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無相城。
一路提速下,竟然讓他們在第六天的時候,追上了比他們早走半天的韓小丫。
韓小丫遠遠看到後面追來的船,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已經看到了後面的船,追上他們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果然,只一個多時辰後,韓小丫就被迫上了韓夜霖的船。
看著臉色漆黑沒半點兒笑意的韓夜霖,韓小丫就是一個哆嗦,乖乖的喊了聲:
「爹爹。」
韓夜霖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差點兒讓韓小丫腿一軟直接跪下。
「爹爹,我錯了,我不應該半夜離開小島讓爹爹和娘親擔心……我……我錯了……」
可預想中的責怪並未到來,韓夜霖直接問道:
「說吧,你夢到了什麼?」
「什麼?」
韓小丫怔了下,抬頭就對上韓夜霖冰冰冷冷的臉,嚇得一個激靈,脫口而出道:
「我夢到哥哥被人追殺,胸口中箭掉下了懸崖。」
不敢去問哥哥怎麼知道她做了夢,只知道此刻的爹爹很可怕。
比很早很早以前她記憶中的爹爹還要可怕。
那些記憶明明都已經很模糊了,已經很久很久沒再想起來過了。
可這一次,她又一次想了起來。
那時候,爹爹總板著個臉,娘親對她和哥哥也不好,她總戰戰兢兢,遇到事情就往桌子底下床底下躲……
那時候,哥哥是唯一保護她的……
哥哥……
「爹爹,我不是故意偷跑的,我就是擔心哥哥……夢裡的哥哥特別無助,我眼睜睜的看著哥哥從懸崖上掉下去了……嗚嗚嗚……爹爹,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