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長念,你會不會嫌棄我?
銀樹怕歸怕,大腦戰勝手腳,聽到姐急切的呼喊還是衝過去,和七尾鳳一起把姐姐腳下小凳子搬開,跑到那個人的另一邊,儘自己微小的力量和姐姐一起,把水人扶到竹沙發下,他忍住把沾在自己手上的水漬甩去的強烈欲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紅色盒子,取一碗水,紅香火燒大開,斷火,下黑色藥丸,吞服。」
長念手忙腳亂用棉帕擦去太叔延不斷鬼異突冒出來的汗珠,聽見他極力壓抑著痛苦,一字一字的說,仿佛每說一個字他的痛苦就倍增。
長念用平生從未如此劇烈顫抖過的雙手,取鍋燒水,在同樣顫抖不已的銀樹幫忙下把藥給太叔延服下。
因為昨天十九做過,大約流程她知道。
服藥後的太叔延緊閉雙眼躺在竹凳上,大汗變成小汗,裸露在外的皮膚條條青筋清晰可見,他全身水淋淋的,竹凳底下積有小窪汗水,長念手上的棉帕換了一條又一條,濕淋淋丟在一角。
手接觸到他的皮膚,冰涼得嚇人。
「冷嗎?」
長念急切地問他。
他沒有回答,好像整個人意識沉醉在另一個世界,五官時而猙獰扭曲,時而眉頭緊皺。
偶爾聽到他說一二個字符,說出來的字,無頭無尾,長念理解不來。
長念不確定摸摸他的額角,冰冷得凍手。
長念哆嗦地把之前抱出來的棉被蓋在他身上。此後,姐弟你看我,我看你,除了替他擦去臉上的汗水不知還能做些什麼。
明知此時的他正在和痛苦抵抗,她卻不能為他做些什麼。
只見他蒼白的雙唇緊抿,全身肌肉緊繃,不由自控的顫抖,長念真害怕他會受不了痛苦突然發瘋傷人。
她還有弟弟妹妹,不能冒險!
「銀樹,帶銀枝、銀雪回麻布房。」長念心知麻布房沒有任何防護,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只要有一分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若真發起瘋來,她能依仗只有手中的匕首和七尾鳳。
「姐姐……」銀樹不贊成地看向姐姐,使勁的搖著頭,他是家裡的長子,不能讓姐姐一個人面對危險。
「回去!」
長念語氣嚴肅,銀樹不敢不聽。
他拉著三步二跌的銀枝、銀雪回麻布房,把出入口紮緊,躺在竹床摟著銀枝、銀雪緊靠石壁,躲在棉被下,大氣不敢呼。
受姐姐哥哥的影響,二小隻埋頭趴抱在銀樹身上,不說話,小身子還是抖個不停。
像以前在鐵家,一有人罵,或氣氛不對,他們兄妹倆就躲在哥哥姐姐身後,一聲不吭。
長念一邊替天人拭擦著汗人,一邊留意著他的變化,萬一他真的發瘋,她希望自己和七尾鳳能第一時間把天人壓制住。
沒多久,十九他回來,十九回來,還帶另一個高大些的同伴。
他們仍舊從洞口飛躍進來,全身濕淋淋的,高大那個人手裡還提著一隻四肢亂蹬的梅花鹿,十九抱著二隻大罈子。
當他們看到躺在竹長凳上的太叔延,高大那個人一拳頭打在十九臉上,好在,十九沒有還手。
長念鬆一口氣,逃跑般逃回麻布房,三小隻看到她進來,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害怕外面的人,壓抑著不敢哭出聲音來。
「沒事。沒事。」
長念環抱著三小隻,一拍接著一拍,輕輕的拍著銀枝、銀雪的後背,安撫著他們,時刻注意傾聽外面的聲響。
「長念,出來。」
一個多時辰後,長念聽到天人在麻布房外叫著她的名字,一顆沒底的心瞬間高高提起。
銀樹他們已經睡著,為避免對方再叫,長念硬著頭皮出來,和沒事的他打招呼,「天人。」
她偷偷打量天人一眼,他已換上一身月牙色的衣衫,衣袖領口繡上銀絲祥雲,腰間掛著一塊樸素無奇的黑木小方牌。
一枝玉簪束起墨黑髮頭,他雙手負於身後,居高臨下注視長念。
強大的氣場,壓得長念喘不過氣來。
不僅僅是二人的身高差產生的強烈對比,還有二人不同的社會階層,眼前這個名為三十的人,舉手投足間盡顯上位者的氣場。
重要,他有絕對的實力來碾壓任何人。
長念親身經歷過,感受更加直觀。
長念默默對比二人身高,單是一個身高她就覺得有壓力,更別說他舉手殺人於無形的本事。
長念接觸到他的目光,心虛收回自己的目光,立正站好,站得比警犬還端正。
「長念,你會不會嫌棄我?」
啥?
長念瞪大眼睛看向天人——他這話什麼意思,問得好像她跟他過日子一樣。
他腦子壞掉了?
「也是,這樣的我活著是拖累。」只見天人滿滿受傷的神態,步履蹣跚轉身,仿佛痛不欲生。
「我沒有。」
長念急於撇清,豎起二指發誓言,她嫌棄他做什麼?
他們兩又沒有關係,誰都不想病,怕他放棄自我,長念又鼓勵道,「想想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他們比你更痛苦,別放棄自己,別說拖累的話。」
天人一般的人物卻對自己的病無能為力,那感覺一定很絕望吧。
天人向她伸出大手,目睹他之前突然發病的過程,長念直覺他又要發病,快速上前扶著他的手反而被他反手握住,長念想抽手,卻被他握得更緊,聽到他低低的聲音,像是低喃,「長念。」
長念聞言,瞬間渾身寒毛根根豎起。
從天人口出叫出來的名字像是在喚親愛的戀人,帶著滿滿的珍愛和無限的深情。
「天人!那個,你弄錯了。」
長念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忍不住偷偷擦了擦自己的手,想到手上微涼的觸感擦掉,天人一定是病得神經錯亂吧?
「三十,我叫三十。」
「哦……」長念只能尷尬應著。
「長念,我走了。」
「嗯。」
見他還不走,長念腹誹:你倒是快走啊!
太叔延定定看著長念許久,眼神晦澀,沒有說什麼,走向洞口,往下躍,他身後二個人跟隨一起,在長念眨眼間,主僕三人已經在長念的視線消失,沒有蹤影。
終於走了!!
長念站在洞口往外瞧,沒有看見他們,終於身心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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