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只有等

  第897章 只有等

  「伺候人,貴人隨手打賞一件小玩具,都夠你們吃上十幾年,我們人活著,求什麼?無非是有肉吃,有衣穿,有屋住……」

  「……」

  銀樹暈暈沉沉,耳邊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他從原來的慌亂到現在鎮定裝睡,即便是醒來,他沒有睜開眼睛,耳朵卻一直在傾聽。記住本站域名

  他知道,自己在二十多名,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娃子呆在一起小船上,同船還有五個漢子,其中三個得輪流搖船。

  領頭的是個性子溫順的男子,動不動就在說當公公的種種好處,二三天說下來,已經有七八個孩子動心,堅定的做一名有前途,能頓頓吃肉,能天天穿新衣,能步步高升的公公。

  期間有幾個孩子想逃走,只是讓人給逮回來,給狠狠的毒打一頓,看到他們的慘樣,銀樹不敢逃。

  溫順的男子一直以溫和勸說為主,尤其對那些被毒打過的孩子更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說,聽得銀樹不斷地默念:糖衣毒藥。

  銀樹想過要逃,但是想來想去,他沒敢付諸行動。

  此時,他在一條正在行駛中的船上,河面很寬,他不會游水,逃,只有死路一路。

  從那些人零碎的談話中,銀樹得知,他們會在一個鎮上下船,換馬車直奔燕都。

  現在的他本著走一步算一步來度日子,心中盼著姐姐和三十大哥快點來救自己,也盼著有機會自己能逃走。

  現在的他有吃,他就吃,那些人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完全順從,只為讓自己少點挨打。

  同船,不聽話的孩子被打得片體鱗傷,現在正丟在角落,發著低熱,奄奄一息,銀樹不想成為其中一員,那樣,即便有機會逃跑,他亦沒有力氣跑,傷痛還會拖累自己的行動。

  夫子說,做人要審時度勢;姐姐說,要盡最大的可能保全自己。

  現在在船上的他,只有等。

  小船在一個叫「江流鎮」停下來,銀樹等人在上船前被人被麻繩,像串粽子一樣背手綁上,銀樹逃跑的希望被打破。

  這樣串成粽子來綁,他就是有機會跑,人家對當公公動心的孩子肯定不跑,反而出賣他。

  被人拉上岸,岸邊早已有二輛樸素的馬車在等,人一上岸,就像豬仔一樣,被趕上馬車,二個大漢坐在靠近馬車門的地方看守。

  逃跑時機不成熟。

  銀樹只能耐心等待。

  他們一行人移轉到一處小宅子裡。

  進屋,綁繩鬆開,但門窗全部封死,鎖死。吃食從外來遞進來,要上茅房喊一聲,有人來帶去,茅房同樣堵死沒有路可逃。

  這讓銀樹沮喪不已。

  他亦清楚自己的能力。

  他唯一自信的是騎馬,四君姐教他騎馬時說過,馬能日行千里,學會了,就是逃命也能逃得快些。

  日行千里這個詞吸引他,他想著銀枝、銀雪愛騎馬,等他學會,他就能自已帶著銀枝、銀雪騎馬,為此,他下足工功去學。

  現在的他,能自如操控馬兒,快速上下馬,跑得比姐姐好。

  至於姐姐教給他的箭術,他還處於初級,練習靜止靶子中。讓他把箭術作為逃生本能,他沒有把握,況且,他沒弓箭在手。

  在銀樹的沮喪中,銀樹被人販子轉移二次,最後停在一處破宅子裡,已經二天不再動過窩,這樣的停留讓銀樹感到奇怪,他習慣窩靠在門邊,傾聽外面人說話。

  外面的人多半整一二個菜,幾壺酒,幾把花生,就這樣從早到晚都在喝酒,什麼話都說,吹牛吹到天邊。

  說話聲音還不小。

  「嘖,煩啊!!這批豬仔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運走,害得老子天天憋在這裡,母的都沒見過……」

  豬仔就是指銀樹這些孩子的統稱,像豬仔一樣等著賣銀子的,不是豬仔又是什麼?

  「我說,馬溜三,你家裡都四頭母夜叉,還在惦記母的,你那小身板吃得消嗎?別像二流子一樣得個馬上瘋,人都差點沒了!」

  「我跟二流子一樣嗎!就他那小樣,哪幹得過那些騷娘們……」

  「騷娘們,春色樓那叫春兒的娘們,那才夠味,明兒進郡,得去找她樂呵樂呵……」

  「馬溜三你喝大了吧?!有春兒的春色樓在商州郡,這裡是樂安郡,這裡哪來的春色樓,千嬌樓倒是有……」

  「就是!!整天只知道抱娘們,卻分不清娘們……」

  聽著,聽著,銀樹對二個地名感到熟悉,他想他以前聽過,於是他不再聽外面的話,而是細細想自己在哪聽過這地名。

  商州郡?

  樂安郡?

  他現在官拜正六品,任西南樂安、商州、吉言三郡刑司一職,他為官一舉拿下舉貪污大案轟動全國。這一二年,成績可圈可點。他來,是不錯的人選。

  想了好半天,他才想起,是三十大哥說過。

  在越城郡,拜祭外祖父時,三十大哥和姐姐提過,有官來重審當官外祖父的案子,當時三十大哥還說,說起這個官,跟你們姐弟還有點因緣。

  當時他就在三十大哥旁邊,聽得清楚。

  那意思是,他現在就是上官軒大人管轄的郡里?

  搬家時,上官軒見過他,現在還認得他嗎?

  知道自己在上官軒所管轄的地帶上,銀樹多多少少心安不少。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銀樹等人一直被關在小屋子,四五張破被子,二十多個孩子擠在一起,度過一夜又一夜,沒有再移動。

  隨著時間的過去,銀樹細心發現,看守越來越鬆散,剛剛來是四個漢子守在門外,漸漸的,二個,或三個,有些時候甚至一個,特別是清晨,太陽未升起來,他們多半從青樓回來,在青樓混上一夜,將近天亮才回來,負責守的人無一例外在外面的椅子上打盹。

  直到中午,他們才漸漸清醒過來。

  有一天,銀樹被馬蹄聲吵醒,迷糊醒來,透過一節指寬的門縫,看見三名漢子打馬回來,其中有二個好像喝酒,身子扭扭歪歪,下馬時,還摔一跌,二人跌跌撞撞相扶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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