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誰是你賢侄?
銀樹冷哼不再說鐵家人,吃完把碗筷收進廚房,帶銀枝、銀雪和狗狗們出去放鴨子。Google搜索
長念正在井邊和太叔延洗菜,院門拍得直響,鐵小珠的聲音隨之響起,「長念,開門,姑姑和姑父過來看你們。」
聽到鐵小珠的聲音,長念和太叔延不約而同了皺眉,長念很是不爽道,「他們有完沒完?」
整天來敲門,她家裡又沒有金礦,老來做什麼?!
而且她不認為鐵小珠是個想念自己侄女的人,更不可能提禮來見。
「趕走?」太叔延詢問她的意見。
「見吧。估計奔你來的。你把他們的心思堵死吧,省得整天來煩人!」長念煩得要死,整天來敲,敲得銀枝、銀雪兄妹倆聽到敲門聲都怕。
太叔延讓初三去開門。
「小珠姑姑,王家少爺。」長念從小凳子上站起來冷淡叫一聲,太叔延仍坐在小凳子上,慢慢用匕首削著小黃花菜的根,做得無比的認真,對於進來二個人似乎沒看見般。
「長念。」
王至夫妻無比的親切,友好,面對長念時硬是擠出一絲慈愛,當他們夫妻轉向太叔延時,態度更是上升好幾個檔次,笑得無比的燦爛,恭敬有加,「您好,我是長念的姑父,王至,今天過來拜訪打擾,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說著,示意身後的小廝把一堆禮品送到太叔延面前。
「我不是主人家。」太叔延沒有接禮。
意思是,你要送禮的對象在對身後,越過主人家,給暫住的客人送禮,這是不懂禮數。
話雖淡,卻無疑當眾打王至一個耳光。
王至噎住,假笑卡停,繼而像無事一樣,轉身對長念笑道,「倒是我的糊塗,以為長念年紀小,連房子都是你們家出銀子建的,不足以當家,糊塗,糊塗啊,長念,你就收著吧。」
暗喻太叔延就是這個家的當家人。
面對強行塞過來的禮,長念後退幾步,只得指著一邊的石桌,「先放那吧,一會你們帶走。」
她不想收。
收下,更會沒完沒了。
指不定還借著留下來用膳,拉近和天人的關係,她擔心三小隻看到他們夫妻倆吃不下。
太叔延抬眼瞧他一眼,感嘆道,「那有什麼辦法,親爺親奶逼著要他們姐弟為奴,四姐弟的親姑姑有能力又不幫,我們只能盡力幫他們把家立起來。」
太叔延這話讓長念有點傻,很少見他對外人說這麼多句,還表情入戲,句句扎肉,扎得王至夫妻倆五顏六色,變幻無窮。
「賢侄,我特意……」
「誰是你賢侄?」太叔延冷然的目光驀然掃向面前微胖的中年王至,之前還一幅憂愁感嘆,現在秒變冷麵無情大俠,平調的嗓音卻讓夫妻倆大驚失措。
慌亂過後,王至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和謁笑道,「我是長念的親姑父,你是長念的親表哥,我們自然是一家人,親戚之間應該互相……」
著重強調一個「親」字。
「我和你沒關係。」
太叔延輕飄飄的話語,讓王至如魚刺在喉,心底百般抓狂,又不得不維持自己的面子,不能像潑婦般罵人,有失身份,不能得罪眼前人。
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弄不明他的身份,但是聽說,此人連同他身邊的二個護衛見到郡首大人,連頭都不用低。
連頭都不用低,說明,人家有官身,官還比郡首大人大。
燕都的官多如牛,姓謝的有不少為官,哪一家才是面前這個人的外祖父,他們不得而知。他們王家太爺輩是庶出,爺爺那一輩早和燕都那邊王家鬧翻,他們只能在鎮上拿燕都那邊王家的官位出來唬唬人,騙騙無知的老百姓,到郡里,他們就不敢了。
他們家的勢力微小,托人打聽,打探不到什麼好消息。
太叔延抬眼,沒看王至,而是看向長念,冷清的面容略帶疑惑,「長念,你鐵家小姑何時由妾轉妻?沒聽你提過?」
「……」
長念聽到太叔延的話不由得發笑,這樣八卦的太叔延她第一次見,還腹黑當著鐵小珠和王至的問面,問得王家臉色難看。
長念忍住笑意,一本正經道,「三十大哥,你說錯了,我家小姑沒有由妾轉妻,你聽見我剛剛叫王家少爺,別人家的少爺,和我不是親戚關係。」
長念這話說得王至臉色七彩,十分精彩,他噎了噎,臉上笑意更濃,「長念,你老大不小,你該知道,老祖宗傳下來小妾為不主的不成文規定,我們當小輩不能不遵從。我是王家少爺,同時也是你小姑相公。
私底下,稱一聲姑父沒有不妥,算起來,我們是實打實親戚。暉哥兒可是你親表弟。」
小妾不為主,直白些,就是小妾是下人,永遠成不了主子。
主子、下人的娘家哪來親戚可言?
主子亦不屑於和下人有關的人做親戚。
不和小妾娘家做親戚往來,漸漸成為不成文的條文。
對王至的話,長念嗤笑不已,王至臉好大,他一面要和鐵家劃清界限,一面又要占她的便宜,說得她好想叫他一聲姑父,她就能得到十兩銀子似的。
「王家少爺,別。這一聲姑父我姐弟無福消受,表里不一,我做不來。我姐弟獨立出戶過日子,無需沾王家的光,這親戚還是不做的好,省得別人說王家少爺不遵從律法。」
王至正想說話,被太叔延領先,「初三,不相干的人,送客!」
太叔延說得直白無比,夫妻倆像被狠狠打臉,臉色又白又紅的,又不敢發作,只能訕訕的離開。
鐵小珠在娘家面前囂張,但在王至面前,她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很快,放在石桌上的禮,被初三強行塞給王至一行人。
隨著院門的關閉,長念覺得世界瞬間安靜了,舒服了。
王至夫妻被人趕出來,王至被氣得無從發泄,直接打鐵小珠一個耳光發泄,若不是念在她有身子,他非得打死她不可,氣呼呼地罵,「你以前對人家姐弟做什麼?!人家連臉面都不給你?!她表哥打一開始就沒給我好臉色,虧我還想著和人家打好關係,人家臉都沒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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