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為大丫頭他們繼續活,好不好?

  第330章為大丫頭他們繼續活,好不好?

  鐵全貴見自己妻子身子有所好轉,加上天氣好,他背著謝禾來空靈寺走走,順便給謝禾求道平安符,給佛祖上香,祈求他保佑自己遠在山中村的四個兒女無病無痛,平安長大。Google搜索

  他不夠銀子起願,但是買香,求平安符,他還夠銀子。

  關鍵,他想背阿禾多出來走走,免得她自己在一個人胡思亂想,每每想得急氣攻心暈倒。

  他是個養兔的,又不是府里伺候人的下人,得當值,當守,把兔子照顧好,他就能帶謝禾出來走走。

  「阿禾,今天好多人。不少富貴人家。」鐵全貴背著謝禾一路上山,遇到不少護衛,伺候的人丫環,婆子,尤其大世家,下人,護衛衣衫一樣。

  謝禾頭上戴著帷帽,她的身子被繩子綁著椅子上,外面罩著外衫,外人看不見綁人的繩子,外人只看著一名面容被毀的男子,用特殊椅子背著自己的媳婦往山上空靈寺走,一陣風拂過,偶爾能看見女子膠好的容顏。

  所過之處引來一陣側目。

  對此,鐵全貴早已習慣。

  謝禾任鐵全貴一個人說,她不應聲。

  似乎鐵全貴對此很習慣,把自己的所見叨叨念念的說。

  「阿禾,我們先去看看起願樹。現在肯定好多人在拋,明年,我們手頭鬆些,我們也來起願,祈禱大丫頭他們平平安安,快高長大。」

  「呃呃……」

  說到自己的兒女謝禾變得激動起來。

  「好好好,我知道你想念他們,待你身子有所好轉,我一定和你回家。」鐵全貴伸手到後面輕拍謝禾的肩膀,「阿禾,你瞧,我看到相府的馬車,說不準,我們還能遇到老太爺呢。我們多虧老太爺才安穩下來,只是一直沒再遇到老太爺,跟他道謝。」

  鐵全貴在府里呆將近二年,府里馬車懸掛標誌,他一眼認得,背過去,把謝禾轉過去,讓她瞧見。

  背著謝禾上山,鐵全貴仍然步伐平穩,去年來過,鐵全貴知道起願樹的地位,直接穿過人群,背著謝禾往起願樹走去。

  到起願樹旁邊,鐵全貴把謝禾放下,把她面對起願樹,讓她能看見起願樹,他蹲下來,用自己攜帶的竹筒給謝禾餵水,自己再大喝二口,「好多人起願,可惜我不認字,不然也能給阿禾說個一二。」

  「有薑糖水。阿禾,我們喝點熱的,暖暖身子。」快要出正月,雪正在融化,比起下雪時更冷,「賣薑糖水的小弟!」

  鐵全貴把叫賣的小販叫過來,花十文錢買一碗薑糖水,「大哥,一會喝完,你叫一聲,我過來收碗。」

  「哎,一會叫你。」

  鐵全貴慢慢餵著謝禾喝薑糖水,陪她叨念著,二刻鐘過來去,謝禾喝完,把碗還回去,鐵全貴背起謝禾,去燒香拜佛。

  得抓住時間,不然回到相爺府,得天黑。

  「阿禾,我們去拜佛。」一把背起謝禾,被背起的謝禾,瞬間和鐵全貴同樣高的視線,毫無預兆,她的視線落到一條起願布末端的名字上——山中村的鐵長念。

  她的閨女!

  起願布被風吹得有些扭曲,她只看到後面那段:身體健康,無災無痛。

  視線掃到旁邊的起願布:山中村的鐵銀枝。

  她快速往上看,願肉包子快點長大,有肉。

  再旁邊,只看到:願天天能吃肉。看不到名字,她正欲尋找,自己卻一步一步遠離起願樹,她激動地叫起來。

  拼儘自己的本能發出聲音。

  她想告訴全貴,他們四兒女就在燕都,就在相爺府。

  「阿禾?!」

  謝禾突然鬧起來,鐵全貴踐得趕緊放下椅子,掀起她的帷帽,發現她滿臉淚臉,情緒很激動,像極她一心求死那段日子。

  謝禾這樣接二連二的鬧,把鐵全貴嚇得手腳冰冷,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用四個兒女來牽絆著她,才喚起她求生意識,配合治療,配合喝藥,不知為何這些日子情緒十分不穩。

  「阿禾,我知道你很痛苦。想想四個兒女,你真忍心棄他們不顧嗎?就當為我,為大丫頭他們繼續活,好不好?」

  說這話時,謝禾流淚不止,鐵全貴同樣流淚不止。

  如果謝禾真的放棄,他沒有辦法再去說服她一次。

  「好不好?」鐵全貴哽咽地問。

  謝禾透著朦朧的淚眼,看著面前容貌被毀的男人,他那麼卑微,害怕,小心翼翼請求自己,想到這四年來的點點滴滴。

  終於,謝禾安靜下來,闔上流淚的眼睛,應下他的請求。

  「阿禾,我們就這回去。我給你做,你最愛的面船。」看到謝禾應下,鐵全貴哭轉笑,大手抹去眼中淚水,把謝禾帷帽放下,轉身,一把背起謝禾下山。

  他心中只想把謝禾最吃,最喜歡的全搬到她面前,只要她不鬧,只要她肯好好活著,他什麼都答應。

  春風吹起謝禾的帷簾,她直直看過去——二個一樣的小娃在三位老人們牽伴下。從送子觀音殿轉角走出來,旁邊跟著長念、銀樹。

  四年未見,她還是能從人群中一眼認出長念和銀樹。

  長高了。

  也瘦了。

  他們一行人有說有笑,銀枝、銀雪很小,小到不像四個年頭的娃,不知道說什麼,眾人笑起來,銀雪板著小臉跑到長念面前,向她伸著手,長念彎腰把她抱起,似乎在說話哄著她。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瘋狂涌下。

  這一回,她沒有再鬧,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她就看著自己四個兒女一點點從她的視線里剝離,直至眼裡全是陌生人,才身心疲倦閉上眼睛。

  她鬧又能如何?

  全貴猜不到她的心思,她有口不能言,連手指都動不了,她如何告訴他,他們的兒女就在燕都,就在他們身邊。

  全貴不會想到他們就在燕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亦不會相信,她夫妻一直以為,他們姐弟在山中村。

  可是,他們就在這裡。

  全貴?

  剛剛那一眼凝視,她才真的發現,他老了許多。

  這個男人,從相認到成親,再到養兒育女,他把她捧在手心上,從來不捨得她受半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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