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前二舅母

  第304章前二舅母

  「何氏那惡婆娘?」頭髮有些花白的婦人,手上針線活不停不屑地問,「她怎麼會來見我這個窮鬼?」

  「不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十三四歲的姑娘,領著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娃,還有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身邊跟著六個帶刀護衛,看他們衣著,非富即貴。年輕姑娘知道娘的名字。」

  「哦?」

  夏氏和自己閨女夏鳳對視一眼,雙方搖搖頭,她們一生運氣不好,哪來的富貴親戚?

  前半生,以為想盡辦法嫁入謝家就可以衣食無憂,結果福沒享幾年,一道聖旨,啥都沒有了,頂著謝谷的罵聲和謝谷對夏鳳疼愛和離出謝家門,嫁個屠夫無非為了天天有肉吃,不想陪謝谷吃苦。

  「難道是謝谷那邊的人?」夏鳳猜測道。

  「不可能。」夏氏一口否定,「謝谷那窮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被去除才子功名,哪來大富大貴?連自己都養不起,謝禾又嫁個泥腿子,要出頭,不可能。我去看看,你看情況。」

  夏氏放下手中做作到一半的紅被子,攏了攏頭髮、衣服,出門去堂屋,「我就是夏六娘,各位是……」

  進堂屋,夏六娘左瞧右看,都不覺得自己認識這幾位貴位。

  「夏嬸子,您好,我叫鐵長念,這是我弟弟鐵銀樹,這位是我朋友。我娘叫謝禾。準確來說,我們姐弟和您以前是親戚。」長念和銀樹站起來,行了福禮,自我介紹。

  「夏嬸子。」銀樹隨長念叫人。

  「……」

  夏六娘聽到眼前這年輕姑娘的話,還真是謝禾,打量他們這一行人的衣著打扮,正如繼子說的非富即貴,這時夏六娘的心,變得百般不是滋味。

  她向來看不起自己曾經的小姑子,堂堂一價官家閨女嫁個泥腿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謝禾自毀身價嫁給泥腿子,而她從打更閨女一躍成為貴人,頂著才子娘的名頭,公公又是做官的,她越來看不起謝禾。

  當年,謝禾出嫁後,她才挺大肚子進謝家門,謝禾對她這個二嫂沒有恭維,沒有孝敬,看似和和氣氣,實則一毛不拔,每每謝禾來,她懶得做作假臉,給好臉色。

  謝禾,她向來看不起的人,如今她的閨女已成為世人眼中的貴人,和她弟弟站在一起,像對富家千金和公子,亭亭玉立而疏離站在一旁,她身上一件披風,即便是當初在謝家的她都買不起,更別說現在。

  而曾經以為自己命好的她,再嫁窩在這老舊小宅子裡,二三天吃頓肉,她就覺得滿足,身上穿著洗得發白,老舊的棉衣,腳踩著露腳趾的簿布鞋,站一小會,就覺得冷到發麻。

  在心中這翻對比下來,夏六娘覺得窘,覺得丟臉,更覺得惱火。

  她已經出來,回去換衣不可能,只能端起以前在謝家做官家媳婦的派頭出來,站直,挺胸,冷漠開口,「謝禾?」

  夏六娘不理會銀樹,她再一次細細打量著長念,「你們就是往年跟謝禾來的那對姐弟?你們怎麼富貴了?你娘不是嫁個泥腿子嗎?」

  唯有想著謝禾嫁個泥腿子,她的心才好受些。

  「是,往年,外祖父還在西桐府郡做農官時,年年跟著父母去看望外祖父他們,倒是很少看到夏嬸子。」

  當時的長念開始記事,模糊記得一些。

  夏六娘尷尬扯扯嘴角,「我娘家近,過年回娘家。」

  她總不能說,自己不待見謝禾,不想伺候她,故意挑謝禾來時回娘家吧,她就看不過眼那二個老傢伙寵愛謝禾那模樣,恨不得把家裡所有能吃的都塞給謝禾,生怕餓著她。

  門外的夏鳳,看到站在破舊堂屋裡站著一位極其好看的年輕男子,一顆少女心嗵嗵的跳動,恨不得立馬把對方變成自己的夫君。

  她立馬跑回自己房間,換上一身全新棉大衣,重新梳發,對著銅鏡照了照,覺得滿意,才推門出去,去堂屋,未見人,先聽見聲音,熱情滿滿,「表妹來啦,怎麼不通知一個表姐,好讓表姐去城門口接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在表姐家裡小住幾天,表姐有空帶你們四處轉轉。」

  長念不動聲色打量進來的夏鳳,眼角帶著媚態,雖然對她說著話,但是目光頻頻投向太叔延。

  原來看中天人。

  難怪這股親昵親熱情,從夏鳳嘴裡說出這翻話來,她感到彆扭無比。一邊的太叔延則平靜站著,偶爾陪墨汁玩,用手勢命令墨汁趴下、裝死等一系列動作,一人一狗配合得極好,一幅歲月靜好的美男圖。

  一旁的夏六娘看到閨女的模樣,她偷偷打量太叔延,面前的年輕男子非富即貴,心中有思量,附和女兒的話,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架子,一展溫和,那模樣像極疼愛晚輩的長輩,「是啊,長念、銀樹,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在此住下,我安排安排,能住得下。我也好些年沒見過你們,想念得很。」

  銀樹聽到夏六娘母女的話,伸手在背後扯了扯長念衣袖,他不喜歡前二舅母打量他們的目光。

  像塊肉一樣,恨不得把他們全吃。

  長念安撫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急。

  長念淡淡地笑道,「夏姑娘這一聲表妹,我不敢應。夏嬸子早已和我二舅舅和離,和離書上文明各自婚嫁,再無關係,夏姑娘跟夏嬸子一起走,喊洪屠夫為爹,自然和我舅舅再無關係,這一聲表妹自然叫不得。」

  和離也好,休棄也好,一別二寬,各不相干,從此是路人。

  夫妻共養的兒女,在哪一方戶籍就歸誰,由誰做主,另一方也不得用親緣、血脈來強迫對方做任何事情,當然,雙方自願另說。

  夏鳳被長念堵得臉色微變,夏六娘連連打眼色,看了看邊上太叔延。

  「對,我倒是糊塗。」夏鳳向太叔延所在方向展現自己最美的笑容,「上輩人的事情與我們這些小輩無關,始終都是血脈相連的親戚,以後可以多些往來,走動,這位公子,您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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