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他還活著
「不是梨,是柚子,算是橘子很遠,很遠的遠親。Google搜索」長念用簡單易懂的句子去解釋。說是遠親,長念覺得他們的味道,肉質有些相似。
「長念,這柚子沒見鎮上人有賣?」
鐵大山瞧了瞧,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果子,山皮子他都見過有人賣,但這樣,沒見過。
「應該不知道它能吃吧,畢竟在深山老林里,敢進來的不多人,知道它能吃的人更不多。」所以,外面沒得賣。
「長念若不是你說,我真不知道這些都能吃。」鐵大山默默和長念對比一下,越發覺得自己啥也不是。
以前,他總有一種讀書人的驕傲。
他懂讀書,他愛讀書,蘇老爺子連連稱讚的讀書好苗子,即便被逼發下毒誓,不用鐵家的銀子讀書,文人的傲骨仍然支撐著他屹立不倒,默默和小山憑自己的雙手偷做泥器,存銀子去買筆墨,去讀書。
考得學子,他可以驕傲挺胸。
來到山洞,長念說要學識字時,其實他不贊成,女娃子學好女紅才是正是,直到現在他才徹底的看清,其實,他和長念相比,他一無是處。
懂讀書又如何?
現實不允許他去讀。
同樣躲進山里,長念能帶銀樹他們過得好好的;而他,差點葬送自己及小山他們的性命。
長念不知道鐵大山此時思緒萬千,告訴青山,「上去摘那個,有點泛黃的,我們先試吃看看。」
「要吃……要吃……」
銀雪吃過橘子,成熟變橘黃的橘子很甜,她喜歡吃。
「青山,上去小心些。」隊伍中,爬樹最溜的青山,他快速爬下去,摘下一個長念指定的柚子下來。
「姐姐,遠親,好遠。不像。」銀雪吃完一塊,酸得五官皺起來,「酸,像。」
銀雪分吃那隻柚子還未成熟,甜度不多,初入口,覺得甜,再吃幾口,幾乎被酸覆蓋口腔。
二小隻吃得小臉皺成苦瓜。
七尾鳳,長念丟一塊剝好的柚子肉給它,它高興跳起來接住,咀嚼幾下,然後衝著長念委屈的嗚嗚直叫,苦情的模樣引得眾人開心大笑。
直到長念給它一塊隨身所帶的肉乾,它才停止嗚叫。
青山摘完果子,剛從樹滑下來,突然從遠處傳來野豬的撕吼聲,用細辨聽,至少有三頭野豬。
眾人神色大驚,長念和大山搶先反應過來,他們同時道,「我們速度回去。」
他們一群小的,不宜和和野豬對上,安全為上。
說著,大小二山過去幫小二隻帶著遮陽帽,其他人迅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背著自己的背筐,保持他們習慣的隊形,往石洞方向走。
「汪汪!!」
七尾鳳突然大吠起來,眾人順著七尾鳳的視線看去,不遠處茂盛齊聲腰的雜草不斷晃動,隱隱約隱看見一個黑色的脊背,移動的方向正是他們所在的位置。
「躲起來。」
鐵大山清聲道,他和長念分別快速攀爬上高處,二人架起弓箭全神貫注盯著雜草晃動的位置。
身後一群小的,第一時間丟下背上的竹筐,鐵小山抱起銀雪,同一時間青山背起銀枝,銀樹第一時間拉著小妹按姐姐教的方法尋找周圍可躲藏的大樹。
「這裡。」
銀樹第一時間找到十米遠適合躲藏的大樹,他拉著小妹爬上樹,同時觀察樹上有沒有蛇、蜈蚣之類的,姐姐說越是危急關頭,越是要冷靜,細心觀察。
七尾鳳的敏銳聽覺,給他們尋找躲藏之處的時間。
當擁有黑色背脊的活物全身出現在長念和鐵大山面前,二個不由鬆口氣,是一隻成年的野豬而不是一頭大黑仔,也不是二頭以上的野豬。
有長念在,鐵大山淡定。
一隻野豬,他們能全身而退。
大黑仔,他們沒有直接對上過,因為沒有對上過,所以對大黑仔有著莫名的膽怯,怕自己不能把大黑仔打倒。
鐵大山連發十支箭,只中一支,穿過豬耳朵,長念發二支,二支全中要害,中箭後的野豬掙扎一會,倒在地上,哼叫著,血流滿地。
長念和鐵大山謹慎等待許久,確定沒有第二隻野豬跑出來後,大山去回收射出去的箭,長念對著小山喊,「小山哥,沒事,你帶他們過來吧。」
小山帶著一群小的過來,小妹和銀雪的臉色蒼白些,其他人臉色正常,驚嚇不大。銀樹和小妹照顧二小隻,小山和青山收拾他們慌亂丟下的竹筐,以及滾了一地的柚子。
遠處的樹梢上立著二個人,太叔延負手而立,目光鎖定下方的少女,灰藍粗衣布衫立在野豬二十步外,拉弓引箭,一氣呵成,麥芽色的小巧臉蛋散發著自信、從容,隨著她手上的箭一支支離弦,野豬哀嚎震耳,直到野豬倒下。
她開心一笑,拍拍旁邊高大的男子,站在遠處的他仍能感受到她喜溢於表的歡喜,林間微風拂動他的衣袍。
他,身隨心動。
躍身下去,現身。
初三看到主子的舉動,有些摸不著腦袋,之前有幾次遇過這個村姑他們,主子遠遠避開,仿佛不認識一般,如今卻突然現身,這又是為何?
要吃魚嗎?
突然從天人降下二人,定神一看,長念驚喜不已,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天人和初三,他還活著。
他還真的活著。
這個認知讓長念興奮不已。
從自那天在郡里遇上二十三他們,回來後,她刻意尋找過他們的蹤跡,沒有找到,她以為他已經走了。
不會再出現她的面前。
太叔延看見眼前的少女像只歡快的小鳥走向自己,神情十分驚喜,多日來的煩悶一掃而空,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逃避有些傻,竟不知錯了多少她的美好。
既然命運安排他們在此相遇,他為什麼要拒絕?
如果……
如果真是命中注定,那麼他早在十三歲那年化成一把黃土。
「你沒事吧?這些日子,你去……」說到一半,長念驀然頓住,步伐不由得後退二步,喜悅之情突變恐慌,眼前這個人,她只記得他病發時軟弱可憐,隨時死去的脆弱,卻忘記了他殺戮果斷,差點捏死她的事實。
他會殺人!
殺起人來,毫無手軟。
若不是匕首,她和朱叔他們早就魂歸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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