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爺爺,我學,不過,我不能天天跟著你。」燕書煜的眼珠子一轉,湊上前,討好地看向胡郎中道:「胡爺爺,我聽說,有讓人碰了就會全身痒痒的藥粉,怎麼做的,你能教我嗎?」
胡郎中睨了他一眼,抬手就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下去:「臭小子,讓你學醫,你學這個做什麼?」
「醫毒不分家,我現在學醫也沒用,還不如學點這個,還能防身呢。」燕書煜咧嘴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小牙齒,他走上前,拉著胡郎中的袖子道:「胡爺爺,我的時間不多,你趕緊教啊,我肯定一天就能學會。」
「喲,口氣這麼大?上回教你的藥材,可都認全了?」胡郎中打量著他,小傢伙長大之後,就愈發的像燕九了,特別是故作成熟的時候,更像了。
燕九小時候調皮不調皮不知道,反正燕書煜絕對是鬼靈精,和當年的荷丫頭有的一拼。
「認全了,認全了。」燕書煜悄悄湊上前道:「胡爺爺,我給你藏了一瓶好酒,我娘親手釀的桂花釀,怎麼樣,胡爺爺想不想嘗?」
胡郎中瞧著他這模樣,不由地笑道:「當初你娘也把他爹給埋的陳年老酒給我了。」
「嘿嘿,我外公當年窮,埋得酒不好,這桂花釀從摘桂花,到最後的成就,都是娘做的。」燕書煜一臉得意又驕傲,道:「胡爺爺,你真的不想吃嗎?外公回去的時候,我都沒給他,就給你留著了。」
「哼,你這臭小子,你外公走的時候,你娘肯定給他裝了。」胡郎中對於小煜心裡的小九九,那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不過,小傢伙這麼機靈,知道他愛喝酒,也沒白疼他。
「把酒拿來,到後院的藥園。」胡郎中摸了摸鬍子,燕書煜立刻笑著跑開了。
秦荷正和溫婉交流著孩子呢,看到燕書煜飛快地跑走,她問:「師父,你和小煜說什麼了?」
「怎麼,我教小煜學醫不行?」胡郎中摸著鬍子。
「行行行,您能教小煜,那是我們小煜的福氣。」秦荷給胡郎中戴著高帽子道:「師父,你可是神醫,別人想求您指點一下,那都是祖宗保佑了。」
「呵,你當我徒弟,豈不是祖墳上冒青煙了?」胡郎中呵呵笑著。
秦荷點頭道:「可不是,要不是師父,哪有現在的我,對吧?」
「那你釀了好酒,還不給我?」胡郎中板著臉,他沒別的愛好,就愛喝點小酒,他沒好氣地道:「別人都是送上酒來,就你不讓我喝酒,你還是我親徒弟嗎?」
「親的,絕對親的。☟♣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秦荷肯定地點頭道:「師父,你自個的身子還不知道嗎?這酒不能多喝。」
「我不多喝,每天就喝一碗。」胡郎中提醒道:「這幾年我身體調養得好,喝一點酒不妨事。」
秦荷勸不動了,乾脆求救地看向溫婉:「溫姨,你快來管管師父吧。」
「想喝酒了?」溫婉笑看著他,溫柔的笑容,似能包容一切。
胡郎中頓了一下:「那不是把酒留著,等小飛周歲的時候,我再喝點,這總行吧?」
「小飛周歲,那不得熱熱鬧鬧的。」胡郎中說完,直接就去藥園了,速度之快,讓秦荷喊都喊不住。
「師父,我想問你,要坐船南下去玩,你去不去?」秦荷朝著他的背影喊著。
胡郎中的腳步一頓,回頭道:「這事和你師娘商量就行。」
溫婉問:「你們怎麼想著南下去玩了?」
「是皇上要南巡。」秦荷說道:「我想著這次機會難得,師父和溫姨要不要去走一走,看一看?」
「不去了。」溫婉搖頭道:「你師父的身子,你也知道,別看他現在健步如飛,這颳風下雨,他那腿就不行了。」
「我們在京都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小飛年紀小,吳朗和映月他們兩口子想孩子了,直接過來就能看到孩子。」
「溫姨,師父的腿不是好了很多嗎?」秦荷記得她用靈液給師父把腿給溫養好了,按理來說,肯定不會像從前那樣疼的。
「是好了很多,可畢竟年歲越來越大了,總得注意著。」溫婉很心疼胡郎中當初做的事情,她很珍惜現在的日子,希望胡郎中的日子,可以多一些,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也是。」秦荷贊同地點了點頭,師父長得比較著急,剛剛認識師父的時候,師父的頭髮就白了一大半,看起來像個爺爺,十幾年過去了,師父這種著急的長相,反而讓人覺得他還是那副模樣。
秦荷和溫婉在院子裡散步,兩個孩子在院子裡撒歡,小飛被奶娘抱著跟在燕書寧和燕書澤的身後,高興得很。
不一會,燕書煜就抱著酒來了,還特意用匣子裝著。
「小煜,你抱的什麼?」秦荷看著那匣子,總覺得有些眼熟。
「娘,這是我送給胡爺爺的禮物。」燕書煜揚起大大的笑容,小腿跑得飛快,不一會就去了藥園,他高聲喊道:「胡爺爺,我送的禮物來了。」
胡郎中回頭,看到他手裡抱著的匣子,明明什麼酒也沒瞧見,可他就是聞到了酒香,當燕書煜將匣子打開,露出兩個並排的酒罈子時,那酒香味便直往鼻子裡鑽。
「香。」胡郎中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酒,濃郁的桂花酒香撲鼻而來,他夸道:「好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酒還沒喝呢,胡郎中覺得自己就已經醉了。
「胡爺爺,怎麼樣,我對你好吧?」燕書煜寶貝似的將酒搶了回來道:「胡爺爺,你教我痒痒粉和三步倒吧。」
「你個小娃娃,痒痒粉就算了,你要三步倒做什麼?」胡郎中眼看著就被他死死抱住,他那模樣,和當初秦荷一模一樣。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道:「你是燕府的公子,你學這些下三爛的手段做什麼?」
「胡爺爺,娘說了,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這手段不管濫不濫,能保護自己就是好的。」燕書煜抿著唇,挺直了身板道:「胡爺爺,我不想靠別人保護,我要保護自己,保護娘和弟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