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呢?」蔡婆子盯著姜貴,那眼神,恨不得將人生吞了,她上前,對著姜貴一通亂搜。🐲💞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姜貴一邊跑,一邊道:「沒了,都沒了!」
姜貴大吼著,對於蔡婆子的態度,他覺得難受極了。
蔡婆子聽到銀子沒了,抄起旁邊的掃帚就打人。
姜貴都快當爺爺的人了,還被親娘追著打,兒子還在旁邊呢,姜貴氣得大聲嚷嚷道:「娘,不就幾兩銀子嗎?我是你兒子,你至於為了這幾兩銀子就把我往死里打嗎?」
姜貴揉著被打疼的手臂和後背,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呵,姜貴,你倒是出息了,不就幾兩銀子?你一個月都掙不上一兩銀子!」蔡婆子氣得朝著姜貴大吼,說:「你看看你哪裡像個當爹的?你兒子考中了秀才,正好今年是趕考的年頭,我大孫子進京趕考,哪裡不需要錢,你還偷錢去賭錢,你不是跟我保證過,你不賭錢的嗎?」
「這才幾天?」
蔡婆子手裡的掃帚不停地朝著姜貴狠狠地打了下去。
「孫子孫子,你就只記得孫子,不記得你兒子了是吧?」姜貴氣壞了,不就是考個秀才嗎?
整個跟姜青當了皇帝似的!
姜青回來,家裡就有肉吃。«-(¯`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姜青不回來,他就只能吃蘿蔔青菜,合著他這個當爹的,就只配吃蘿蔔青菜?
以前他哪次回來,娘不給他做好吃的,做肉吃?
「大孫子以後可是要當官的,我偏心點有什麼錯?」蔡婆子理直氣壯,那雙吊梢的眼睛耷拉了下來,盯著姜貴,似乎不明白,兒子這是在鬧什麼脾氣呢?
「娘,你以為考上了秀才就能考得中舉人嗎?你把這事想得太簡單了!」姜貴不屑地說著。
「呸呸呸。」
蔡婆子一聽著這話,立刻啐了口水,道:「哪有你這樣當爹的,一點都不盼著你兒子好,我告訴你,我大孫子肯定能中舉,肯定能當官的。」
「姜青,你給老子出來。」姜貴大喊著,這些年花天酒地的,掙來的錢,都跟著別人到酒館裡喝酒聽小曲去了,跟著三教九流之人,別說髒話了,就是坑蒙拐騙的,他學了個十全十,渾身痞氣,和讀書人一點都沾不上邊。
他指著姜青大嚷著。
「喊什麼,那是我大孫子,別嚇著他了。」蔡婆子一掃帚又打了過去,姜貴氣壞了,將姜青往院子裡一拉,蔡婆子的掃帚看到大孫子,哪裡還敢打,只能揚起來。
「姜青,不愧是老子的兒子,考上了秀才。」姜貴的手,重重地拍在了姜青的身上。
姜青多年讀書,多年沒幹過農活,哪怕比姜貴高上一點,往姜貴發福的身體旁邊一站,顯得瘦弱纖細。
「你輕點。」蔡婆子心疼的模樣,讓姜貴的手拍得更重了,他盯著姜青,說:「小青啊,你爹我好歹也是一個童生,進京趕考的難度,可不亞於登天,你真的要浪費這個錢嗎?」
「姜貴,你說的那叫什麼話?」蔡婆子聽著這話,額頭青筋直跳。
「奶,要不,我不考了。」姜青垂著頭,開口說著。
「對對對,這才是我兒子,你已經是秀才了,當個教書先生,收一些學生,就能掙錢了!」姜貴拍著他的肩膀,滿臉笑意,仿佛看到了未來的美好生活。
蔡婆子氣得吐血,抬腳朝著姜貴踹了過去,手中的掃帚比剛剛打得還狠,姜貴嗷嗷直叫,最終奪門而逃。
「滾,滾出去就別回來了!」
蔡婆子看著姜貴狼狽逃走的樣子,當真是氣壞了,他那說的叫什麼鬼話,好不容易姜家出了姜青這麼一個好苗子,居然慫恿他不考舉人?
「哼。」
蔡婆子將門關上,再看到姜青,先前看姜貴那抹子兇狠,這會笑得格外的燦爛,她笑著說:「大孫子,你別聽你爹胡說,奶奶相信你,肯定能考上舉人的。」
「奶奶,可是進京趕考,要很多銀子。」姜青抿著唇,一副為家裡考慮的模樣。
姜青這話,讓蔡婆子心裡別提多熨帖了,她笑得和藹,道:「你放心,你進京趕考的錢,家裡有,你呢,就好好用功讀書就行了,到時候考上舉人,我們姜家就真的是光宗耀祖了。」
「奶,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考中舉人,到時候讓您和爺爺過上好日子。」
姜青的話,更讓蔡婆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姜貴去了鎮上的酒館,喝得暈暈乎乎的,他連兒子都不如!
「小二,來酒。」姜貴喝完了又喊。
店小二沒來,來的是賭坊里的人,對著姜貴一通威脅,讓他還錢。
姜貴渾身一個激靈,剛被親娘打,這會又被賭坊里的人打,姜貴剛剛還暈暈乎乎的,這會完全醒了,被打成狗一樣,躺在小巷子裡,和狗兒搶食吃!
姜貴躺在地上,越想越氣,爹癱在床上動不了了,幹不了活,掙不了錢不說,還得人伺候。
娘呢?
現在滿心眼子都是大孫子,哪還有他這個兒子的存在了?
妻子董氏就更別說了,自清娘死了之後,他和董氏就再無夫妻情份了,沒有和離,也只是看在兒子的份上。
女兒姜婷嫁進周家當填房,他還以為能掙不少錢呢,可誰知道?
姜貴現在一提起女兒就生氣,沒出息的東西。
姜貴趴在冰冷的地上,眼睛軲轆轉著,他要錢,他不想再像現在這樣,喝個小酒,賭個錢,都沒錢。
誰有錢呢?
「弟弟啊。」
「快開門啊,我是你大哥啊。」
姜貴用力地敲著門,從鎮上踉蹌著跑回村里,他現在又冷又餓還痛,他可不是站在敲門的,而是坐在門前,拿棍子敲的,一邊敲一邊喊。
這會已經是深夜了,姜松剛入睡,聽到這聲音,還以為是幻聽了呢。
他打算裝作沒聽到,最後,那敲門聲一直在響,姜松穿起衣服。
「松哥,他這麼晚還來家裡有什麼事?」方翠英也跟著想起,被姜松勸止了,說:「你睡吧,真要有事,他就不會這樣敲門了,別起來了,太冷。」
姜松勸說著,穿好衣服,這才出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