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身為皇子,兒臣不想要這個位置,才是窩囊吧?四哥和五哥的母妃早就死了,他們應該是被父皇所放棄的,七皇子沉迷丹青,根本不想理朝堂上的事情。🐚🐠 ☞🐧」
九皇子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他平日裡表現的謙遜,難道不是應該的?
他拍著胸脯道:「父皇,這些年,兒臣努力想要做一個合格的太子,可是父皇你現在要扶持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兒子,父皇,您覺得公平嗎?」
「就因為一個欺君,死而復生的妃子,她在外面生的孩子,誰知道是不是父皇的種?」九皇子的話音方落,皇上冷厲的喝斥道:「住嘴。」
「父皇,惱羞成怒了?」九皇子一想到要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野種所取代,他的心裡就極度的不平衡,他道:「父皇,簽字吧,簽了字,兒臣一定會善待你,讓您與心愛的妃子,雙宿雙飛。」
「不簽。」皇上冷眼掃向他:「朕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逼朕。」
「父皇,你不會指望著還有人幫你吧?」九皇子仰天笑著:「父皇,你就別指望了。」
皇上的唇微揚:「小九,同樣是小九,你比起小九來說,差太多了。」
「信王?遠在奉北。」九皇子的話音未落,就看到閒庭信步走來的信王。🍩💋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九皇子激動的指著燕九道:「信王?不可能,你不是在奉北嗎?你怎麼能輕易出入皇宮呢?」
「皇上賜給我一把劍,連叛逆的皇子都能斬。」燕九將劍拿了出來,金黃的劍柄,鋒利的刀鋒,寒芒盡出。
「就算信王,難道憑著一把劍,就想抵擋我的幾千禁軍嗎?」九皇子有些慌,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九殿下,你可以出門看一看,你的幾千禁軍,是否還聽你的話。」燕九禮貌的朝著他笑了笑,握著劍,朝著皇上行禮道:「皇上,微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行了,你就別客套了。」皇上打量著他,伸手直接捶了一拳:「你媳婦是不是給你吃仙丹了?怎麼還這麼年輕?」
皇上打量著燕九,他的鬢邊,也有絲絲的白髮,但,他的模樣,還和當年一樣。
「皇上,若說年輕,可比不上皇上您。」燕九誠懇的說,摸著額頭上的抬頭紋道:「小荷一直說,我這抬頭紋都能夾死蚊子了。」
「哈哈哈~」皇上摸了摸他的鬍子,燕九的比喻,可真是聽了讓人覺得想笑。
相比皇上的高興,九皇子這裡,就沒有這麼好了,外面的禁衛軍,一會的功夫,就不是他的了。💥👺 🎉👻
他,要敗了?
就差臨門一腳?
九皇子恍若置身於冰窟之中,一切,都完了。
不,他不認輸!
只要父皇沒了,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
誰還會認那個野種?
九皇子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認錯道:「父皇,兒臣錯了,兒臣被豬油蒙了心,求父皇原諒兒臣吧。」
皇上冷眼看著他:「你倒是能屈能伸。」
剛剛還囂張的不行,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裡,如今,卻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求著。
「父皇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九皇子抬頭道:「父皇,我這都跟您……」學的。
後面兩個字還沒落下,一道寒芒一閃而過。
「皇上。」雲舒飛身朝著皇上撲了過去,匕首沒入她的胸口。
燕九慢了一步,手裡的劍朝著九皇子的手臂劈了下去,九皇子手臂被砍斷了,疼痛的慘叫聲響起。
「墨兒。」賢妃看到那斷手飛了起來,朝著九皇子撲了過去。
「安歌。」皇上抱著滿身是血的雲舒,看著她胸口刺著的匕首,大喊道:「太醫,快請太醫,不,小九,快讓你媳婦來。」
「皇上。」雲舒的手伸在半空中,皇上抓著她的手,眼底透著驚慌,他餵了一粒救命的藥到她的嘴裡,一邊安慰的說:「沒事的,這藥可以救命,就算是閻王爺來了,也能把你拉回來。」
「皇上。」雲舒的唇色盡失,血汩汩的往外流著,她的眼睛顫顫的看向皇上。
「安歌,你別說話。」皇上看著她素淨的衣裳上,殷紅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睛,她的每一句話,好似都像是遺言,他哽咽道:「你怎麼這麼傻。」
「皇上,我死不足惜,但皇上是萬民之君,你不能有事。」雲舒的眉宇微蹙了起來,她感覺到生命的流逝,她的聲音,也奄奄一息:「皇上,我,能不能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不,不答應。」皇上緊緊握著她的手,她冰冰涼涼的手明明就在在他的手心裡,他卻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此刻,皇上也沒有顧及任何的形象,半抱著雲舒坐在地上,仿佛此時此刻,只剩下雲舒一人。
雲舒的嘴角微揚了揚:「小荷他們夫妻幫了我,能不能,看在我這些年,將兩個孩子照顧的很好的份上,別跟著他們計較。」
燕九控制著九皇子,沒想到,臨到最後一刻,雲舒居然是為他們求情。
「皇上,早在十六年前,我就該死了,我多活了十六年。」雲舒的視線描摹著他的輪廓,這是她愛了一輩子,也沒能完全放下的人。
雲舒說的每一句話,都十分吃力。
皇上將她的手放在胸口道:「朕不許你死,別說話了。」皇上抬頭,看向燕九道:「小九,你媳婦呢?小荷呢?趕緊讓她進宮。」
「皇上,已經發信號了,小荷肯定是在來的路上了。」燕九回。
「你去接,趕緊去接。」
皇上朝著燕九大吼著,燕九讓旁邊控制著九皇子,他則是直接施展輕功去找人了。
「小九媳婦,很快就來了,安歌,以後,你再慢慢告訴我。」皇上貼著她的臉道:「以後,你還要陪朕很多很多年。」
「朕退位之後,你就帶著朕去你生活的地方好不好?朕想看。」皇上低頭看著她,她蒼白如紙的臉,讓他惶恐,哪怕是知道他自己沒多少日子好活了,他也沒覺得這麼難受。
雲舒的唇微揚著:「我這些年,住在一個很美的莊子,那裡推開門,就能看到外面的美麗的江,看潮起潮落,看雲捲雲舒。」
雲舒忽然看向天空,她的嘴角含著笑:「雲凡,雲凡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