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換一份唯一,你說可值?(15)

  說說笑笑,到得新娘房門前,沒等他喊,房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新娘子一身大紅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準確無誤走到錢萬金面前,「小金子,是我抱你出去還是你抱我出去?」急不可耐。

  「噗哈哈哈——!」身後再次鬨笑聲喧天。

  錢萬金慢慢抹了一把臉,無奈,「小石頭,今天讓我表現一回,你也不希望我腦門上一輩子都頂著小白臉三個字吧?」

  讓新娘反抱自己出門,日後他錢萬金還用出來混?

  他今天務必要讓他家漢子清楚意識到一點,她男人不是小白臉。

  等他反攻起來,她未必招架得住。

  矮身,將新嫁娘打橫抱起,錢萬金扯起嗓子,「爹,今兒我先把小石頭帶回家,明天我過來陪你跟各位叔伯喝酒!」

  石可為氣樂了,這種時候,居然一點傷感都浮不出來,「明兒我等著你來!」

  跟他喝酒?

  小王八蛋,是沒見過沙場老將的酒量。

  明兒一準讓他趴著回去!

  「爹,明天我也過來陪你跟叔伯們喝酒,你們在家等著!」新娘隔著蓋頭叫囂,一點不矜持。

  把石可為氣得翹了鬍子,「怎麼,你還怕爹欺負你男人不成?」

  「爹,這個男人是我罩的。」拍拍抱著自己的男子肩頭,女子豪邁大笑,「所以便是爹爹,也不能欺負了他去。」

  「你這個小白眼狼!」

  笑罵一句,一行人很快到得府門前。

  把女子放進喜轎,錢萬金迴轉身來朝石可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爹,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個女婿半個兒,有事你盡可把我當成自個兒子使喚,我會跟纖柔一起好好孝敬你。至於纖柔,這輩子我絕不負她。這些皆是肺腑之言。我錢萬金雖然性子混不吝了些,但是說出口的話,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重信守諾不輸你們沙場上下來的漢子。」

  石可為伸手,在錢萬金肩頭拍了拍,沉默片刻之後,嘆道,「行了,你說的話我記著,他日你若是做不到,我自會教訓你。」

  「爹恐怕沒這個機會。」

  一老一少相視而笑,旁邊王爺揉揉眉心,煞一迴風景,「吉時到了,有話明日再說,一個住巷頭,一個住巷尾,近得很。」

  「……」

  喜轎起,喜樂起,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回程。

  當間特地繞著京城大街走了一圈才回錢府。

  新娘下轎,行過禮抱回喜房後,錢府門前的鞭炮響了足足一刻。

  整個錢府,極為喧囂熱鬧,處處可聞道賀聲。

  柳玉笙後腳跟著進了喜房,將錢萬金趕去前頭招呼客人。

  今天大喜,外面缺不得新郎官。

  新郎一走,石纖柔就自個將蓋頭扯下來了,順道把壓得脖子發酸的鳳冠摘了下來放到一旁,「原來成親這麼累,下輩子當投胎做男人。」

  「要是小金子下輩子還是男人……」

  「

  罷了,還是我繼續做女人吧。」

  柳玉笙失笑,走到她旁邊坐下,「聽說你今兒出門,身邊連個姐妹、丫鬟都沒有。」

  「聽王爺說的吧,王爺也這般八卦了?」石纖柔揶揄,隨後道,「你也知道我這性子,最是看不慣扭扭捏捏的做派,整個京城除了你之外,沒找到和性子的人,所以出嫁身邊沒有姐妹也不奇怪。」

  握住女子的手,柳玉笙嘆,「我今天該過去陪你才是。」

  新嫁娘出嫁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今日是她沒做好。

  「我家裡除了我,全是一群老爺們,王爺能放你過去?」

  「……」可不就是風青柏把她拎來錢府的麼,柳玉笙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怎麼整治的。

  調侃過後,石纖柔反握住女子的手,「你知道我不拘這些。何況不是沒有人想送我出嫁,京中貴女不少,想要攀關係的大有人在,只是我不喜歡那種帶著目的的接近,所以全給拒了。你要陪我,在這裡也是一樣的。」

  說著走到床前圓桌,金刀大馬的一坐,坐姿豪邁,「等了這麼多年,總算把小金子收入囊中,我現在心情好極,福囡囡,過來陪我喝兩杯。」

  「……應該讓你出去陪著錢萬金一塊敬酒才是。」

  「我倒是想,不合規矩啊。新嫁娘總要有點新嫁娘的樣子,我要是真出去了,錢家幾位長輩可下不來台。」

  柳玉笙走到她旁邊,斟酒,兩人慢慢品,「當初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十九,轉眼四年多,二十三四的年紀出嫁,在南陵算得是老姑娘了,這幾年你沒少承受壓力吧?」

  她其實真的很佩服石纖柔,在這個時空,敢為了自己想要的堅持堅守,不懼人言。

  尋常人根本做不到。

  石纖柔眨眼,笑得意味深長,「用四年時間換一份唯一,你說可值?」

  柳玉笙掩唇輕笑,所以算來,這是極為划算的買賣。

  為了他人眼光去放棄自己的追求,那才虧。

  這邊兩個女子輕聲細語說閨房秘話,外邊錢萬金拉著風青柏滿場飛。

  不是他要炫耀他有南陵王這個好友,只是南陵王的招牌極好用,只要風青柏跟在他旁邊,就沒人敢灌他酒了。

  「兄弟,今天忍耐一下,我絕對不能喝醉,」朝敬酒的人舉杯,錢萬金一本正經湊近風青柏,說的話全然不是那麼回事,「爺今兒洞房,不能慫。能不能大振雄風就看今天。」

  「你腦子裡想的就是這些?」風青柏微咬牙,他擱錢萬金旁邊,錢萬金是輕鬆了,他一點也不輕鬆,膽子大點的那些個酒全敬到他這裡來了。

  身邊男子尚不知道死活,朝他挑眉鄙夷,「說得好像你多正經似的,你十二歲那會兒就往福囡囡房間裡鑽了,你別當小爺不知道!」

  「想死?」

  「今兒大喜日子,不宜見血光。你放心,這事只有我跟柳家大院的人知道,絕對不往外傳。」男子撞撞他手臂,把他往旁邊桌上撞,「那邊又過來敬酒了,你頂著啊。喝完這一輪我就裝醉,你把我扶回房去。」

  他要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