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園?」盧洪遠面色有些古怪。
「對,就是那一片茶園,我瞧著還不錯。」安竹最近一直在找茶園。
盧洪遠沉默了一會,才道:「這茶園是縣裡張員外的,只不過,這茶園產的茶葉啊,味道不好,所以呢,這茶園都荒廢了好幾年,沒有人打理了。」
「最多就是村子裡的人,每年到了採茶葉的季節時,大家摘一點,炒點茶葉,泡泡茶喝。」盧洪遠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這茶葉的味道,真不好喝。」
「我,能試試嗎?」安竹問。
盧洪遠立刻就讓人回家拿茶葉了,等到了莊子裡,安竹拿到了盧洪遠的茶葉,盧洪遠的茶葉,不管是從外觀還是香氣上來說,那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沖泡過後,她大概能知道什麼問題了,一來炒茶的手法有問題,二來,也是采的茶葉不算好,這第三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大概是茶樹的品種不算太好。
一杯好的茶,原材料決定上限,工藝則決定下限,若是原材料差,你就算有再好的工藝,怕是也只能這般了。
不過,安竹卻不在乎,有了竹園在手,不說讓茶樹有一個翻天覆地的區別,至少讓茶樹提升一個品階是完全沒問題的。
這一整個山頭的茶樹,完全可以做成最普通的老百姓都能消費得起的茶葉。
「不是什麼好茶,夫人別見怪。」盧洪遠見安竹細細品著,頓時就覺得自家的茶葉,有些上不了台面。
「盧村長,可否替我引見一下這位張員外?我想問這茶山賣不賣。」安竹做了決定之後,半點都沒有拖沓。
盧洪遠呆了:「夫人要買茶山?」
「對。」安竹點頭道:「盧村長可能引見?」
「可,可以。」盧洪遠點頭,愣了一會,才道:「可是夫人,這茶葉……」
這茶葉他自己喝倒沒什麼,反正只要有一點茶味,不是白開水就行了,可是,陸夫人買茶山做什麼?
盧洪遠隱晦的提醒道:「張員外之前還請了炒茶師傅來,最後也沒能賣出多少茶葉。」
「盧村長儘管替我引見就行。」安竹沒有細細的解釋,只是笑著說著。
三天後,安竹見到了張員外。
「陸夫人。」張員外看到安竹的時候,有些意外,又覺得意料之中,視線落在她身後的禹風和禹笑身上,聽說眼前這位可是將軍夫人。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跟著陸將軍進京,但眼下,得罪不得。
張員外臉上帶著笑容道:「陸夫人,久仰大名。」
「張員外說笑了,沒想到,張員外這般年輕。」安竹看了一眼張員外,確實比她意料之中要年輕很多,她以為會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
張員外笑了笑,「我叫張繼新,陸夫人叫我小張就行。」
「張員外,我聽說你在黃湖村有茶山,不知可否割愛?」安竹直接開門見山,盧洪遠說了,這張員外家家風還行。
「可以可以。」張繼新一口應正,拱手作輯道:「這茶山能得夫人的垂愛,那是茶山的榮幸。」
安竹:「……」這馬屁拍的也太明顯了。
不不不,她又不是馬,哪來的馬屁?
倒是陸寒將軍這身份,真是想藏都藏不住,她笑道:「不知這一片茶山多少錢?」
不要錢。
張繼新在心中這麼說著,可又覺得這麼說不太好,他思索了一會,才道:「當初這一片茶山我買來的時候,花了二百五十兩銀子,現如今荒廢了幾年,不若就一百兩銀子賣給夫人吧。」
「夫人能買下這茶園,張某很是感激。」張繼新想著能和陸夫人結個善緣,在價格上,那是恨不得直接送給安竹了。
安竹笑了笑:「那倒不必,怎麼也不能讓張員外虧本,三百兩如何?」安竹看中了那一片山頭,若是茶葉種的好,一年就能回本。
「那怎麼行。」張員外震驚的看著她道:「陸夫人,這可使不得,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豈不是張某占了便宜!」
「啪!」
門突然被推開,外面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先傳進來了:「張繼新,你在府里納妾就算了,還到外面養女人。」
「小心。」禹笑護著安竹往後退,禹風手裡的劍已經拔了出來,直接架到了女子的脖頸上。
「啊,你,你別殺我。」女子嚇的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她眼淚鼻涕直接就流了下來,看向張繼新道:「張郎,你快救救我啊。」
「誤會,都是誤會。」張繼新看著禹風手裡的劍,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這劍就已經架到了她的脖頸上了。
安竹起初被嚇了一跳,從禹風身後,看到女子容貌的那一刻,頓時就驚了:「胡金花?」
「誰?」胡金花聽到這聲音,尋聲望去,看到安竹的那一刻,她心底的害怕,頓時就化為了憤怒:「好你個死胖丫,你敢讓人把劍架在我脖子上,我……」
胡金花又恢復了剛剛的氣勢洶洶,她朝著安竹衝過去,嘴裡嚷嚷道:「讓你勾引我夫君,你不得好……」死。
後面的話她還說完,就感覺這劍已經劃破了她的皮膚,她顫巍巍的不敢動了,手小心翼翼的一摸,看到血的時候,直接就被嚇暈了過去。
「陸夫人,這是賤內,不懂事,都是誤會。」張繼新咽了咽口水,對於禹風的動作,可是半點都不敢說什麼,對方可是陸將軍身邊的人。
「哼,膽敢污衊將軍夫人,污衊朝廷命婦,十條命都不夠賠的。」禹風冷眼看著張繼新,哪怕胡金花暈了過去,他手裡的劍,也沒有挪開半分。
張繼新只好看向陸夫人,求情道:「陸夫人,我替賤內道歉,這茶山,就當送給夫人了。」
「不必。」安竹看了一眼張繼新,原來,她嫁的人就是張繼新?
「陸夫人,求你讓這位大哥拿開劍吧。」張繼新看著這劍,好似隨時能劃破胡金花的喉嚨。
張繼新氣胡金花,但,又不得不求情。
「陸夫人可認識賤內?」
「嗯,我們一個村的。」安竹的這話,讓張繼新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又高高的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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