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嫌貴嗎?

  「你你你……」

  朱婆子完全沒想到,安竹會這麼的不要臉,她啐了一口水道:「你想嫁,我還不要呢,死胖子。」

  安竹的眸光冷了下來,她抄起旁邊一盆洗衣服的水,直接往朱婆子身上倒了過去:「給你洗洗嘴,省得不會說話。」

  「死胖子,我跟你沒玩。」

  朱婆子衝上前就想要打人,可看著安竹又胖又高,那眼神冷得她打顫,想到上回被她打了兩巴掌,她的腳步頓了下來,罵罵咧咧地就跑走了。

  安竹將掃帚撿了回來,把剛剛朱婆子踩過的地方,全部掃了一個遍,這才重新關上院門。

  「小竹。」

  屋子裡,陸母的聲音響起。

  安竹一踏進她的屋子,就聽到陸母的聲音:「小竹,朱家那幾個兒媳婦,沒一個比得上你。」

  朱婆子那幾個兒媳,她也見過,一個比一個懶就算了,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的,跟個長舌婦似的。

  「娘,你就別說違心話了。」安竹很有自知之明,原主勤快做事利索,但她這身材,怕是沒有一個婆家會喜歡的,她不在意的道:「她說什麼我才不在意呢,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真要計較,豈不是先把自個給氣死了?」

  「你小小年紀,倒是看得開。」陸母打量著她,道:「小竹你真的不能再胖下去了。」

  「我每天活沒少干,吃的也不多,有沒有瘦點?」安竹的衣服還是原主的,和以前穿著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寬鬆的感覺。

  陸母搖頭:「我看不出來。」

  「沒事,我相信總能瘦下來的。」

  安竹低頭看了一圈肚子,確定陸母不需要方便之後,她便出門了,說是去捉魚。

  「小竹,你小心點。」

  陸母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提醒著。

  離開陸家的朱婆子,回到家就發了一通脾氣,她將衣裳換了,然後就將馬大嘴叫了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馬大嘴就一副震驚的模樣道:「不能吧?胖丫還敢讓不孝順婆婆?」

  「怎麼,我說的話還有假?」

  朱婆子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馬大嘴立刻搖頭,她很快就出去了。

  「陸寒娘,你在家嗎?」

  陸母躺在床上,又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事干,後腰擦了藥油,倒是沒那麼疼了,她嘗試著站起來,就聽著外邊傳來了聲音。

  「誰啊?」

  陸母高聲問著。

  「是我,孫三家的。」孫三嬸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陸母艱難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哎呦,你這真是摔著了?」

  孫三嬸看她這一副直不起腰的模樣,哪還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好歹胖丫也是陸家的兒媳婦,婆婆摔傷了,不帶婆婆去治病就算了,居然還讓你一個人在家裡。」何婆子因為何小滿的事情,對陸家早就不滿了,這會聽到流言之後,立刻就跟了過來。

  「陸寒娘,你眼光可真好,千挑萬挑的,挑了這麼個兒媳婦。」何婆子不滿自家女兒不要臉,更不喜陸母嫌棄小滿。

  「等會,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陸母在一旁的高凳上坐著,腰也不那麼疼,看著眼前三四個婦人,她奇怪地問:「孫三嬸,你們怎麼來了?」

  孫三嬸是村長媳婦,陸母還是知道的。

  「先不說這個了,趕緊帶你去治傷要緊。」孫三嬸感慨地道:「也是不巧,你兒子和古春不在村子裡,你怎麼就傷了,胖丫呢?」

  「孫三嬸,我去縣裡的醫館瞧過傷了,扭著腰了,養幾日就好。」陸母解釋完,又問:「孫三嬸,你們怎麼知道我摔傷了?」

  「你去縣裡的醫館瞧過了?」孫三嬸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她轉過頭,直接把換了一身衣裳的朱婆子拉了過來:「馬小紅,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三嬸,我也不知道,昨日胖丫來租馬車,嫌貴不捨得出錢,我早上來,還被胖丫潑了一身水呢。」朱婆子立刻搖頭。

  「馬小紅,你摸著良心,胖丫是嫌貴嗎?」

  謝秀紅的話從門外響起,她聽寶兒說,很多人去了陸家,謝秀紅擔心胖丫吃虧,立刻就跟過來了,聽到朱婆子的話,她氣得將昨天的事情抖擻了出來。

  「別人去縣裡,二十文頂天了,胖丫願意出五十文錢,你還不願意,還要胖丫給你下跪求你,你這牛車也太精貴了!」謝秀紅平日裡懦弱,在田家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可是這幾日在縣裡賣肉夾饃,她算是練出來了。

  「三嬸,昨天夜裡我同胖丫一塊去的朱家。」

  謝秀紅將昨天夜裡去朱家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轉述著。

  孫三嬸盯著馬小紅問:「你真讓人跪下求你?你是人家爹娘還是人家幹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五十文不夠,還要下跪求你,馬小紅,以後我們可請不起你家的牛車!」

  「三嬸。」

  朱婆子慌了,她解釋道:「三嬸,你也知道,上回她打了我兩巴掌,我這不是氣的嘛。」

  「那還不是你兒子誆人大哥去賭錢,還罵胖丫,罵陸寒?」謝秀紅立刻反駁了回去。

  「三嬸,胖丫是個好孩子,知道我傷了,立刻去請牛車了,誰知道,還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陸母昨天疼得要命,也沒有細想,今兒個聽到謝秀紅的話,才知道昨天安竹去租牛車的時候,受了什麼委屈!

  「那你們怎麼去的縣裡?」孫三嬸可是知道,村里就只有朱家有牛車。

  「小竹背我去的,二十里地,愣是把我背到了縣裡,胖丫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陸母這會說起來,還十分感動,經過朱家的事情之後,陸母覺得他不能像從前一樣,和村子裡的人不來往。

  ……

  正在河裡捉魚的安竹,可不知道陸家發生了什麼事,她正琢磨著今天帶幾條魚回去,這魚兒多了,也是能賣錢的,竹園裡的魚兒繁殖得極快,當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該怎麼才能出現得光明正大呢?

  安竹盯著這一條河,河不算小,如果她放魚到河裡,她再抓到魚送縣裡賣,應該就正常了吧?

  說干就干,安竹的手沉在水裡,指尖能感覺到一條條的魚從她的手邊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