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丫,讓你說瞎話。」馬小紅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了安竹的身上。
禹笑剛剛震驚於安竹三言兩語,就把眼前這老婆子挑唆的氣的冒煙,正在心底誇讚著呢,這樣的少夫人她喜歡。
若真是像京都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她怕是不敢靠近,竹姐這樣的性格,她喜歡啊!
禹笑後知後覺的上前幫忙,安竹道:「笑笑,幫忙護著大嘴嫂子,大嘴嫂子懷著孕呢。」
「好咧。」禹笑想著安竹並不是任人欺負的小村姑,這才放心的過去護著馬大嘴:「大嘴嫂子,你要小心點,別摔跤。」
馬大嘴享受了一把被關愛的感覺,感動的眼淚汪汪的。
「蠢貨!」
馬小紅咬緊後槽牙,視線落在了安竹的身上,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安竹給生吞活剝了。
「朱大娘,對大嘴嫂子好點吧,你們在村子裡的名聲不好,別連累了兒子和兒媳婦。」安竹還生怕火燒的不夠旺。
「你等著,我請神婆來,讓你這個死妖精,孤魂野鬼趕走。」
馬小紅罵罵咧咧的,她想追安竹,卻根本都追不上,安竹輕鬆的跑在前頭。
「禹風,你別見怪,朱大娘在村子裡的名聲不好,幾乎和村里所有人都吵了架,她說的話,我們大家都不會信的。」孫志想著禹風和禹笑都是陸家的人,也特意解釋了一下。
「孫志,神婆那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根本沒有真本事。」禹風冷笑著,「這老婦敢這麼罵嫂子,該給個教訓。」
孫志心中一跳,總覺得有殺氣,下一刻,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禹風悄悄將背上的背簍解了下來,放在身旁,他看向孫志道:「孫志,我們去摘楊梅吧。」
孫志:「……」剛剛還要殺人呢,這會就去摘楊梅了?
「走吧,嫂子想要楊梅。」禹風直接拉著孫志就上前,到了樹底下,他輕輕鬆鬆的就爬上了樹幹,踩在了樹枝上,輕而易舉的就摘到了樹頂端鮮紅的楊梅。
禹風嘗了一個,道:「不錯,紅的才甜。」
禹風動作迅速的就摘了起來。
「啊……」
「蛇啊!」
馬小紅的尖叫聲響起,她剛剛本來在追安竹的,誰知道腳下被拌了一下,直接摔到背簍旁邊,半個身子砸在了背簍上,她原本還在慶幸著,背簍替她擋了一下,讓她沒摔的這麼疼,感覺到背簍里的動靜,她眼眸一動,以為裡面是野雞野兔什麼的。
馬小紅打定了主意要搶,直接掀開蓋子,還沒來得及伸手進去抓呢,蛇就咬了她一口。
她尖叫著,手舞足蹈著,嚇的臉色慘白,可惜,她越是這般,這蛇就越像是纏上了她。
安竹默默的往旁邊躲的遠遠的,看到那蛇最後躥走了,她目光環視著周圍的草叢,總擔心從哪裡就躥出一條蛇來了!
「殺人了,殺人了!」
馬小紅嚇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死死的捂住被咬的手臂,看著那殷紅出血的兩個血點,那是蛇咬過的地方,她臉色蒼白,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死了。
「娘。」馬大嘴看著這一幕,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也太膽小了,不就是烏梢蛇嗎?死不了。」禹笑一臉嫌棄的看著馬小紅,她坐的那一塊地上,明顯看得出來,她的衣裙濕了,那一股騷味,隔的遠遠的就聞到了。
禹笑忙後退著,也不管馬大嘴了,護在安竹的身邊,安慰道:「竹姐,你別怕,蛇已經跑了,只要它不蠢,不會再回來的。」
「嗯。」安竹心下稍定,沒有蛇就好,她看向馬大嘴道:「大嘴嫂子,你別擔心,我聽說,烏梢蛇沒毒的。」
「那就好。」馬大嘴一聽沒毒,瞬間就安心了。
「怎麼沒毒,我都快疼死了。」馬小紅死死的抓著手臂,恨不得將那個傷口盯出花來,她道:「我現在覺得頭也花,眼也花,肯定是中毒了。」
「大娘,這蛇沒毒,你要是不放心,讓人給你尋點草藥敷一敷,最多腫幾天就好了。」孫志開口說著,馬小紅從最開始的胡攪蠻纏,到現在的小題大作,他看了就不喜。
剛剛她為什麼打開籠蓋子?不就是想貪了裡頭的東西嗎?
「真沒毒?」馬小紅看了他們所有人,半信半疑:「孫志,我要你發毒誓,說這蛇沒有毒,我也不會死,不然的話,我就不信,那就是胖丫殺人了!」
「哼。」安竹冷哼一聲:「蛇肯定是毒不死你的,但是你死不死的,我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事做多了,連老天爺也看不過眼,這事可不能怪到我們身上。」
「還有,蛇在籠子裡關的好好的,要不是你打開蓋子,蛇怎麼會跑出來呢?」安竹提醒著,隨即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該不會,你以為籠子裡有野雞野兔,想要昧下吧?」
「我,你,我……」馬小紅心虛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剛剛嚇的尿了褲子,這會連站起來都不敢了,她老臉一紅。
「朱大娘你放心,我們下山之後,肯定不會告訴村里人,你一把年紀,還尿褲子了。」安竹特意在『尿褲子』三個字上,加重了讀音:「不過嘛,你自己說夢話說出來,那可不怪我們。」
馬小紅又氣又怒,知道沒毒之後,倏的一直坐了起來,朝著安竹奔去。
「哎呦,朱大娘,這味可真大,你可別過來。」安竹捏著鼻子,那嫌棄的模樣,讓馬小紅難堪極了,而更讓她難堪的是兒媳婦馬大嘴居然吐了,吐了……
「嘔。」
馬大嘴本來就懷孕,聞著這一股味道,剛剛就一直在隱忍著,這會馬小紅跑過來,再加上那一股風撲面而來,馬大嘴吐了,而且是吐的昏天暗地的!
馬小紅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了進去,也顧不得再找安竹的茬了,轉身就跑的飛快。
「娘,我,我不是故意的……」馬大嘴吐的連話都沒說全乎,看著馬小紅惡狠狠的樣子,那吃人的目光,突然就不敢回家了。
「大嘴嫂子你別怕,又不是你害她尿褲子的,她要是敢打你,你就可以和你婆婆講道理的。」安竹笑眯眯的說著,至於怎麼講道理,那就得靠馬大嘴自己領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