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閱讀」
安竹戴著面具,也不顧陸寒的愣神,她付了錢之後,就看到了一旁的豬面具問:「老闆,這豬面具怎麼賣?」
「這個便宜,三文錢一個。」老闆看著她手裡唯一的一個粉紅豬面具,女兒喜歡,他才做了一個,誰知道做出來之後,女兒又看中了兔子,這豬面具沒人買。
老闆見安竹問,立刻決定少賣二文錢,至少還能保本呢。
「給。」安竹直接將豬面具買下了,她壞心的將粉紅豬面具遞給他道:「陸寒,我覺得這豬面具做的特別可愛,送你了。」
粉紅豬的面具,看起來可可愛愛的,女孩子最多夸一句可愛,絕對不會把豬面具戴著的,男人就更不用說了。
「唉。」
安竹嘆了一口氣道:「我特意給你買的面具,你居然不領情,算了,我……」
她一副傷心的樣子,眼角的餘光不時的打量著陸寒,正琢磨著要不要掉幾粒金豆子,就見陸寒接過粉紅豬面具,直接戴上,利索的動作,倒是讓安竹不好意思。
不得不說,再帥的顏,配上這粉紅豬面具,都多了幾分可愛和滑稽。
「哈哈哈~」
安竹看到的那一刻,忍不住大笑著,哪怕是在街上,大家都紛紛側目,也依舊忍不住啊。
「娘,你快看,豬。」
「豬面具好可愛。」
「大男人,怎麼戴豬面具,還是粉紅色的?」
路人竊竊私語,但凡看到的,都要說上一句,要麼就偷偷笑著,安竹悄悄打量著陸寒,他挺直著脊背站在那裡,任由別人打量。
「咳。」
安竹都被那些目光看的不好意思了,她拉著陸寒一路狂奔,正巧碰上花燈遊街,長龍似的花燈穿梭於鬧市區,花燈中間,還有很多人來來往往的花燈中穿行,看著特別有意思。
「你慢點,人多,小心走散了。」陸寒眼看著安竹就要朝人群里跑去,直接上前牽住了她的手,解釋道:「人多,萬一走散了,遇上拍花子,我會找不到你的。」
安竹回頭,看著他那個粉紅豬的面具,面具下,那唇微抿著,隔著面具都能感覺到他的認真。
「那行,我要去穿花燈。」安竹看了一眼穿梭於花燈里的人們,她也想要感受這其中的熱鬧。
「好。」
陸寒牽著她的手,護著她擠入到了人群之中,她來大周小半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熱鬧的地方呢,可把安竹高興壞了,穿完花燈之後,又看了舞龍燈,鞭炮聲聲響起,龍燈在空中翻騰著,把安竹都看呆了。
「陸寒,那龍燈怕是有十幾節吧?」安竹踮著腳尖看著,陸寒伸手環在她的肩膀後面,隔絕了旁邊擠來擠去的人群,他道:「這應該是今年最長的龍燈,九節。」
人多,鑼鼓鞭炮聲聲的,陸寒低頭,幾乎是貼在她的耳旁說的,他道:「這兒的龍燈不算長,我在京都,還看過十三節的龍燈呢。」
九節的龍燈都這麼好看,十三節的龍燈,肯定更好看。
「而且,不止是十三節的龍燈,還是雙龍戲珠,看起來更加的有意思。」陸寒的聲音又在她的耳畔響起。
安竹的眼底透著嚮往,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龍燈看著,她道:「那以後可要去京都瞧瞧了。」
「好。」
陸寒目光寵溺的看著她,再好看的龍燈,也不及她的半分顏色。
茶樓的包廂里,原本正在高興的看龍燈,突然,陸渺渺瞧見了人群里的陸寒和安竹時,好心情頓時就沒了。
火把將路人和街道照的格外明亮,哪怕是擁擠的人群里,陸寒的身形站在那裡,戴著一隻粉紅豬的面具,陸渺渺也能一眼認出,那就是陸寒。
陸渺渺的眼眸微沉,誰能想到,在京都對所有女子不假以顏色的陸寒,居然會對一個胖子這麼好?
難道,是因為京都的那些世家千金不夠胖?
陸渺渺心中嘲諷著,眼底的嫉妒,是連她也不曾發現的,她手裡的茶,都不覺得香了。
「姨娘,茶杯破了,奴婢替您換一杯吧。」冬霜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手裡的茶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一張張臉孔,很多都戴著面具,也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
「啪。」
陸渺渺將杯子放下,果然,杯子碎了,劃傷了她的手,殷紅的鮮血流落了下來。
「哎呀,流血了。」冬霜著急的替陸渺渺簡單的包紮,一邊道:「這杯子也太沒用了,說碎就碎,也不知道店家是怎麼辦事的。」
冬霜訓斥著,著急忙慌的去找藥了。
包廂里,就剩下陸渺渺一個人了,她的視線落在那粉紅豬面具上,不由的隱入了回憶,曾經,年歲還小的她,就像是尾巴一樣跟在陸寒的身後,她求了陸母,讓陸寒帶她去燈會,可是陸寒卻是極為的不耐煩。
她看中了面具,買下送給陸寒的時候,陸寒直接將面具扔掉了,他冰冷的話語,她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的:「這個丑的面具,我不戴。」
她記不太清買的什麼面具了,但隱約記得很帥氣,和粉紅豬的面具,絕對好看一百倍。
「胖丫?」
隔壁包廂里傳來的聲音響起,實在是對方聲音太大,大到陸渺渺想不聽都不可能。
「哼,憑什麼她過得比我好?」胡金花咬牙切齒的說著,前幾日才被安竹擠兌的氣了一個晚上,今天一眼就認出了戴著面具的安竹,她氣沖沖的追下了樓。
陸渺渺也跟著下了樓,看到了一位粉衣女子,她悄悄的跟了上去。
「夫人,您慢點,人多小心啊。」丫環喜兒跟在胡金花的身後,急的忙跟上去,就怕她走丟了。
胡金花一心想要找安竹,哪裡還會理會身後的丫環。
舞龍燈散場了,人來人往的人群里,胡金花踮著腳尖尋找著,靠著那粉紅豬面具,還真被胡金花找到了,悄悄的一路跟了上去。
陸渺渺看到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沒跟錯人。
冬霜帶著藥回到包廂的時候,已經見不到陸渺渺了,冬霜急的四處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