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難道是像貓兒一樣走路?」吳娘子同樣一臉疑惑的回答著。
「貓步就是台步啊。」安竹回過頭,咧嘴笑著,酡紅的臉頰,帶著醉人的笑意,她抬頭挺胸,努力想要走好步子,可惜,這手腳就不聽使喚,東倒西歪的。
「不行,不行,這天怎麼在轉呢,我怎麼走不直了。」安竹一臉疑惑的說著,她東倒西歪的,要不是陸寒在一旁扶著,只怕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安竹醉了的模樣,把陸母和吳娘子兩個人逗的哈哈大笑。
「肯定是天在轉呢,地球是圓的。」安竹喃喃說著。
陸寒生怕她說出更多了,直接打橫將人抱起,解釋道:「娘,小竹兒喝醉了,我先帶她回房。」
「去吧去吧。」陸母笑的嘴都合不攏,沒想到喝醉了的安竹,新詞還挺多呢。
「我沒醉。」
安竹還一直在說著自己沒醉,非要自己走,陸寒無奈,「是是是,你沒醉,我醉了,我想抱著你,不然的話,我可要摔跤了。」
「那我不動了。」安竹真的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裡就不動了,她仰著頭,醉眼朦朧的看著他。
「怎麼,不認識我了?」
陸寒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又幫她把鞋子給脫了,他道:「小竹兒,別動,我給你脫棉襖。」
「不。」安竹拉著衣服,不讓他脫,她一把將陸寒推開,飛快的往後退,一邊喃喃自語道:「幻覺,這都是幻覺,齊懷宣我告訴你,別想趁著我喝醉了,就想打我的主意,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也別想得到我。」
「安竹,你清醒一點,陸寒已經死了,肯定是假的。」
「假的。」
安竹不斷的喃喃自語著,同時,不停的甩著頭,可惜,喝醉了酒的她,這樣不停的甩頭,只會越甩越暈。
「不能暈。」安竹雙手輕輕拍打著腦袋,喃喃自語著,就像是受傷的小兔子一樣,蜷縮在床的角落裡。
這樣的安竹,陸寒看了心疼極了,這一刻,他有一種想把齊懷宣五馬分屍的衝動。
如果他不是一直逼著小竹兒,小竹兒怎麼可能會如此害怕?
「小竹兒,是我,陸寒,你的陸小寒啊。」陸寒脫了鞋上床,朝著她伸手,溫柔的聲音,音量都不敢太大了,就怕嚇到了她。
「不,你休想騙我。」安竹疾言厲色的反駁道。
「小竹兒,真的是我,你看看這樣臉,你摸摸,是不是熱的?」陸寒小心翼翼的說著。
他的聲音,不斷的在安竹的耳旁徘徊著,安竹迷惑了,她用力的眨眼睛,眨了好多回,陸寒都牢牢的在她眼前。
「陸小寒。」
安竹張開手,撲到了他的懷裡,嗚咽道:「你怎麼才來找我,我好想你,我一直都在等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嗚嗚嗚。」安竹窩在他的懷裡,哭的極為的傷心。
「是我錯。」
陸寒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不斷的重複道:「對不起,因為我的自尊心,一直沒有去找你。」
陸寒的心底,無比的後悔,如果早知道小竹兒一直在等他的話,他才不要這該死的自尊心,而是死氣白賴的賴到她的身邊,不管她說什麼話,都不離開她。
也許,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對不起。」陸寒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陸母端著解酒茶水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兩個相擁著,陸母將茶放在桌上,轉身就走,順便還幫他們把門給關上了。
一關上門,陸母就喜滋滋的說:「秀蘭啊,看來我明年肯定是能抱上孫子的。」
「恭喜。」吳娘子笑著說:「你可是替陸寒娶了一個好兒媳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陸寒很喜歡她,這和京都里那位冷麵將軍,完全不一樣。
「緣份,都是緣份。」陸母想到沖喜的時候,甚至為了寒兒,想要將人活埋,這會就尷尬又不自在。
「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明年見。」吳娘子將披風穿上,將衣服攏好。
「古春送你吧。」陸母說著,就瞧見剛剛還坐在火旁的古春已經主動的站了起來,他提著燈籠道:「吳娘子,順路,我也回家。」
「好。」吳娘子應聲。
古春提著燈籠走在前頭,時不時的回頭。
陸母打量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半晌,喃喃道:怎麼瞧著還挺般配呢?
陸母將炭火撥的旺旺的,喃喃道:「老頭子,你可要從保佑我們兒子和兒媳婦早日懷上孩子,到時候有了孫子,去了九泉之下,我孔有臉面見你了。」
安竹再次醒來的時候,頭還昏昏沉沉的,外面天還沒亮。
果酒後勁也太大了。
安竹在心底喃喃的想著,等意識回籠後,她就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事情。
她,和陸寒,居然是在一個被窩呢!
這還不止,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她半個身子都搭在陸寒的身上,腿還壓在陸寒的身上。
要命,這是什麼鬼姿勢!
難道半夜怕冷,鑽他被窩了?
安竹連呼吸都不敢了,她悄悄的往回挪,時不時的注意著陸寒,屋子太黑,她甚至都看不見陸寒的眼睛是睜開的,還是閉著的。
這麼早,他應該沒醒吧?
安竹這麼想著,心安的縮回了自己的被窩,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黑暗中,陸寒的唇微微揚了起來,小竹兒現在一定很懊惱吧?
「安竹,你怎麼能半夜鑽別人的被窩呢,你還要不要臉了?」
安竹在心中鄙視著自己,背對著陸寒的她,只覺得無顏見人了。
也許,他也不知道?
安竹這麼安慰著自己,不一會又沉沉的睡過去,再次醒來,外面天已經帶著蒙蒙的亮光了。
「小竹兒,新年快樂。」陸寒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安竹乾巴巴的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她背對著陸寒,想: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半夜裡鑽他被窩了。
陸寒凝望著她的背影,也沒有戳穿昨天夜裡的事情,免的她害羞,非要分床睡可怎麼好?
陸寒一邊將新衣裳穿上,一邊把安竹的新衣裳拿到了床上:「小竹兒,這是娘給你做的新衣裳。」
「娘可真好。」
安竹伸手將衣裳拿了出來,這紅色的新襖子,雖然顏色艷麗了一點,但是喜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