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別的不多,山多地多,她隨便在我們附近找塊地做房子也都是行的。閱讀��陸母看了她一眼,說:「她好歹是宮裡出來的,手裡頭,積蓄還是有的,在村子裡過上一輩子,足夠了。」
「只可惜……」
陸母嘆了一口氣道:「她就是沒有一個孩子,如今孤苦伶丁的一個人,如果有一個後,往後也有人養老送終。」
「可以收養一個孩子,往後不一樣養老送終嗎?」安竹覺得這都不是問題。
陸母看著她問:「親生的子女,尚且有不養的,收養子女,你覺得,有幾個可靠的?」
「也對,不過,不急,吳姨年紀也不算大。」安竹說著,吳娘子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板著臉的時候,倒是嚴厲。
隔天,天一亮,安竹就打算去縣裡買醋了,還沒出門呢,就看到馬車回來了。
棗紅的大馬上,陸寒一身緋紅的衣裳,張揚奪目,高高束起的長髮,隨風揚起,紅衣多是女子穿的多,可是穿在陸寒身上,俊朗不凡。
「小竹兒,你怎知我們回來?」陸寒驚喜的看著她問。
「我準備去縣裡買醋。」安竹回答著,一身紅衣的他,耀眼極了,她忙移開目光,看到一旁的馬三哥時,她激動的問:「馬三哥?你做生意就回來了?」
「對。」馬三哥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從馬車上解下包袱道:「快看我帶什麼回來了,你說的牛油,好幾頭牛的牛油呢,能熬出半盆牛油吧。」
馬三哥打開牛油,一路上,他注意透氣,再加上這會溫度凍的很,牛油都冷冰冰的,像是凍過一樣。
「馬三哥,你可真厲害。」安竹拿著牛油,看著他們凍的僵硬,忙道:「快進屋吧,廚房裡生了火,我給你們煮麵吃。」
安竹一邊將牛油拿進屋,一邊到廚房把炭火生起來,大清早的,他們肯定是沒吃東西的。
廚房裡,安竹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他們是連夜趕路回來的,她煮麵的速度也是極快的,要不是只有一個鍋,她能一邊煮麵,一邊煎荷包蛋。
很快,半盆子面就端了出來,安竹沒去縣裡,而是開始熬牛油了。
這牛油得來的不容易,做牛油火鍋料,凍起來,這個冬天是夠吃了。
安竹在廚忙裡熱火朝天的忙碌了起來,陸寒吃完面,就將一個罈子抱進了廚房。
「這是什麼?」安竹隨意的看了一眼。
陸寒道:「不是你說要醋?」
安竹瞬間就亮了,她走上前,將罈子一打開,酸味撲面而來,她驚喜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醋?」
「不知道是誰,一直念叨著想吃糖醋排骨、酸薑、酸蘿蔔、酸辣椒、酸豆角。」陸寒對於她的喜好,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這次去府城,除了訂了罐子之外,順便買了不少醋回來。
「謝謝。」安竹正愁著今天不能去買醋,擔心她的蘿蔔呢,鍋里熬著牛油,她找了一個罈子,把蘿蔔和醋全部都裝到裡面去了,可惜沒有新鮮的小米椒,不然的話,再添上一點辣味,酸中帶辣,那味道就更好吃了。
大棚,如果有大棚就好了。
安竹只覺得想要做的事情太多,「陸寒,要不今天家裡吃火鍋吧?」
「正好,我買了羊肉回來。」陸寒陸續的將馬車裡買回來的東西拿出來,大多數都是吃的,很多食材都是火鍋的好食材,她甚至看到了毛肚?
「回來的時候,碰上殺牛的了,可惜,牛肉沒買到,這沒人要的,我帶回來了。」陸寒故作不知的問:「這個能吃嗎?」
「能啊!」
安竹看了一眼說:「不僅能吃,做出來還非常好吃呢。」
安竹開始準備著火鍋,陸母特意過來幫忙,在門口就看到他們兩個人在聊天,羊肉、毛肚,豬肉還有豆芽之類的……
陸母的眼神,一言難盡,自家的兒子,她最是了解的,從前在吃食上,一點都不挑,家裡做什麼,他就吃什麼,從來沒聽說過,他不吃什麼之類的。
可,他不是一個重口腹之慾的人,如今出去府城一趟,帶回來的這些食材,除了是為了小竹之外,她想不出別的了。
……
冬天裡的羊肉火鍋,熱氣騰騰。
安竹夾起切好的毛肚,道:「吃這個,七上八下,味道最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示範著,毛肚在火鍋里來來回回燙著,直接送到嘴裡,又脆又爽,還帶著Q彈的口感,再加上牛油熬出來的火鍋料,這味道,就是香極了。
「好吃。」安竹滿足的說著,好久沒吃上這個了。
「我來試試。」馬三哥愛吃,當時看到陸寒把這不要的東西撿回來的時候,他還覺得嫌棄,可是學著安竹,將毛肚吃上嘴的那一刻,真香!
「下回,我不僅把牛油買了,這……這玩意也要買了。」馬三哥還不知道這個叫什麼。
「看起來毛毛的,就叫毛肚吧。」安竹似隨口取了一個名字,火鍋在家裡不是第一回吃,陸母一個不重口腹之慾的人,吃起火鍋的時候,也是一點貴夫人的樣子都沒有。
飽飽的吃了一頓之後,安竹隨意的往窗外的縫隙看過去,驚呼道:「下雪了。」
難怪這兩天的寒風割臉呢。
如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從天空飄落,安竹也乖乖的窩在家裡,跟著陸母學繡活。
「小竹,這針腳要這麼藏。」
「下針的時候,就要想好,後面的針該怎麼走。」
「……」
陸母的聲音不斷的在安竹耳邊響起,炭火暖暖,她將繡出來的帕子拿出來,看了一眼,就揉成團道:「娘,我做女紅,可能真的沒天份。」
彈琴她學了一段時間有進步,練字和識字就更不用說了,有基礎的她,進步神速,可唯有這女紅,一點進步都沒有。
「勤能補拙,慢慢練。」陸母看了一眼她繡的花,一朵最簡單的花,也能被她繡的看不出花樣,她涼涼的道:「總不能以後你自個裡裡頭的衣裳,還要別人繡?寒兒是男子,他穿著別的女人送的裡衣里褲,你不覺得難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