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只是去宋玉那裡打了一個轉,就特意留在鋪子周圍,他擔心安竹會遇上騙子,會遇上危險,特意悄悄潛進鋪子裡去看了。
原以為,會看到幾人在忙碌的畫面,再不濟也是採茶的畫面,可惜,什麼都沒有。
鋪子裡甚至連人都沒有,只有鋪子中央,堆放著的茶葉,安竹卻不見蹤影。
他在鋪子裡反反覆覆的找了好幾回,卻依舊什麼都沒有找到,直到他親眼看到安竹憑空消失出現,再憑空消失不見。
就像是他曾經一直在疑惑的呼吸聲。
有好幾次,安竹明明在屋子裡,他卻聽不到安竹的呼吸聲,起初他以為這只是女孩子呼吸輕的緣故。
現在看來……
陸寒深吸了一口氣,同為穿越者的他,很快猜出了,這是小竹兒的異能。
竹園裡忙碌的安竹,喜滋滋的看著新茶葉罐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端倪,更不知道陸寒已經猜測到她有特殊的空間。
忙完之後,安竹練了會瑜伽,倒頭就睡,一天忙碌而又充實。
每日去鋪子裡忙碌了幾日,茶葉全部都裝完了,她看著時間還早,打算去一趟酒樓。
剛打開鋪子的門,就碰上了陸寒。
「你,不會一直等在這裡吧?」安竹看到陸寒的那一刻,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呢。
「剛從宋郎中那裡過來,沒想到,你正好忙完了。」陸寒不會說這是巧合,他道:「小竹兒,你今天提早就回家了?」
「我去一趟酒樓。」安竹說,才發覺不太對,又補充道:「看我爹,安風不是要成親了,我去問問,我爹爹那邊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一起。」陸寒陪著安竹直接就去了酒樓。
三胖子酒樓開張幾個月,生意卻是極好,如今楊川縣,大家提起酒樓,第一個想起的不是聚福緣,而是三胖子酒樓。
每隔半個月,酒樓里就會上新菜,要麼就上一些新鮮的小玩意,這讓三胖子酒樓的人氣極為的旺盛。
「小竹,你可算來了。」周武看到安竹的時候,脫口而出的話,在看到她身旁的陸寒時,又咽了回去。
「周叔。」安竹清了清嗓子,藉口去後院看安福全,直接進了後院。
「小竹,今兒個縣裡來了貴人,說是要吃開水白菜,這道菜,極為的考驗手藝,我擔心,做不好。」周武悄悄在她耳旁道:「從京城來的。」
「周叔,京城來的貴人還少嗎?用得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安竹安慰著他道:「周叔,你做的開水白菜已經很好了。」
陸寒在酒樓大堂的角落裡坐下,要了一碟花生米,一壺酒。
知道陸寒是安竹的相公,還特意給陸寒上了一道涼拌豬耳朵。
安竹在後廚忙碌著,完全把陸寒給忘記了。
陸寒嘗著這菜,和安竹的做法一樣,他以前知道安竹會做菜,但從來不知道,同樣一份食材,能被她做出百般花樣來。
突然,陸寒換了一個位置,背對著入口處。
「趙公子,您要的富貴廳在二樓,您這邊請。」掌柜的親自接待的,恭敬的把人請到二樓的富貴廳。
這位趙公子,可是崇平府鹽運使的公子,錢少爺可是再三叮囑了,見到這位,可要恭敬一些。
「楊川這樣的小縣,這酒樓倒是設計的別致。」身穿煙青色長衫的男子,貴氣逼人,他環顧著四周,和別處的酒樓都不一樣。
他的視線落在陸寒的背影上頓了一下,才移開目光。
「不僅設計別致,就連飯菜,都更可口,特別是那一道開水白菜,那味道,讓人吃了一回,就惦記上了。」趙公子領著男子上了二樓。
陸寒悄悄的側過臉,目光落在那煙青色的男子身上,他怎麼來了?
陸寒直接去了後廚,安竹正在做開水白菜:「那個……」
「小竹兒,剛剛我看到崇平鹽運使的兒子趙翎進了富貴廳,你有所不知,他的風評可不好,就喜歡品嘗各地的美食,不僅如此,還喜歡把廚子帶走。」
陸寒的話,讓安竹瞬間就想到了:「他不會要挖周叔的牆角吧?」
「周叔是這裡的廚子,也是這家酒樓的東家之一,有錢家擋著,肯定是不會,可是你就不一定了。」陸寒沒等她回話,他斂容正色道:「小竹兒,這一道菜,絕對不能你親手做。」
陸寒端著盤子,直接把菜吃了。
安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她瞪眼看著他:「陸寒,我也是東家之一,那不是一樣的嗎?我辛苦做的菜,你怎麼說吃就吃?」
驚覺說漏嘴的安竹,此時才後知後覺。
「周叔,麻煩你重做一碗,若是那些貴人問起來,就說是你自己琢磨的,沒有任何人教。」陸寒斂容正色,生怕周武不重視,他道:「小竹兒是我媳婦,畢竟是女子。」
周武只以為陸寒擔心安竹,他道:「你放心,這些菜,本來就都是我做的。」
他也跟著安竹一塊做了一道開水白菜,這會,正好上菜。
「小竹兒,我的腿突然有點疼,能不能送我去宋玉那?」陸寒突然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安竹臉色一變:「該不會是前幾天走的路太多了,還是你撞著哪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安竹帶著陸寒打算往外走,陸寒指著後廚的小門:「馬車就停在這裡,我們走這裡。」
「行。」
安竹和周武打了招呼,就帶著陸寒離開了。
周武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客人們催菜催的緊,周武很快就忙碌去了。
等富貴廳的客人要見周武的時候,周武非常篤定的表示,這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菜品。
……
「宋郎中,你快幫陸寒看看腿。」安竹扶著陸寒進了玉春館,宋玉看到陸寒又瘸了,臉色都變了,「陸寒,你這腿是不想要了吧?好不容易好了,居然又傷著了,快讓我看看,傷著哪了。」
宋玉伸手想要拉起他的褲子,陸寒抓著他的手:「進屋。」
「大男人,這有什麼。」宋玉憂心他的腿,低頭就要拉褲子,手卻被他緊緊的抓著,他抬頭,正要罵人,就看到陸寒使的眼色,他立刻配合道:「哦哦哦,還是進屋坐著,看起來比較方便,嫂子,你能幫我看一下後院的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