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閱讀」安竹伸手探向她的鼻息,確定還有呼吸,她掐著她的人中道:「娘,你沒事吧?」
陸母依舊沒有醒來的跡像。
「小竹兒,娘怎麼了?」陸寒著急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
安竹頭也不抬的回,道:「應該是氣暈了,我去喊洛爺爺來。」
她把陸母扶上了椅子,就出門去找洛郎中去了。
沒一會,洛郎中過來了,給陸母診了身子:「急火攻心,醒過來就沒事了。」
洛郎中手落在她的人中上,狠狠一掐,陸母就醒了。
「娘,你怎麼樣?」安竹打量著陸母,見她清醒過來,才道:「你剛剛暈過去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暈過去了?」
陸母茫然的看著安竹,神色漸漸變的清明,她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
「平心靜氣。」洛郎中的聲音在一旁提醒道:「你若是再暈過去,於你身體有損。」
安竹輕拍著陸母的後背,慢慢的陸母胸口劇烈的起伏,慢慢變得平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有勞洛郎中了。」
「洛郎中。」陸寒駐著拐往外走,洛郎中睨了他一眼:「你這腿不想要了?」
「我娘……」陸寒擔心的看向陸母。
此時,陸母顧不得生氣了,她激動的道:「寒兒,你快回床上躺著,娘沒事,娘好著呢,你小心著你的腿。」
陸母連忙跑過去,將陸寒扶到了床上,又請洛郎中幫忙檢查。
「恢復的還行,但是像今天這樣站起來,還是不行,現在正是在恢復的關鍵期,如果稍稍挪動了,你再次成為了跛子,我就是神仙在世,也治不好你的腿了。」洛郎中斂容正色,神情嚴肅。
「寒兒,以後萬萬不可下床。」陸母激動的叮囑著陸寒,又像洛郎中保證道:「洛郎中請放心,下回我一定不讓他下床了。」
洛郎中神在在的摸著鬍子:「他想不想要腿,是他的事。」
「胖丫頭,我等會就去山上,你給我做點餅子帶著吃。」洛郎中本打算隨便拿點乾糧的,這會到了陸家,就聞著鍋里的香味了,他頓時就不想走了。
「鍋里還有幾個韭菜餅,我去給洛爺爺拿。」安竹進廚房拿著餅子,不一會就出來了,韭菜餅煎的兩面金黃的,外皮焦酥,裡頭的韭菜香,熱氣騰騰的,洛郎中拿到手就吃了一個。
「胖丫頭,你這一手烙餅子的手藝,就不得了。」洛郎中真心的誇讚著,不管是土豆餅,還是蔥花餅,或者是這會吃的韭菜餅,這味道真是絕了。
「洛爺爺,這是拿給你當午飯吃的。」安竹弱弱的出聲提醒,她就收拾了六張餅子,洛郎中吃完一個還想再吃,這四個餅子,他們肯定是不夠吃的。
「沒事,我再吃一個,少給常三吃一個。」洛郎中說的理直氣壯,又吃了一個餅子,才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他提醒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陸寒你的腿,前一個月恢復起來是最重要的。」
「多謝洛郎中提醒。」陸寒感激的說著。
洛郎中離開之後,陸母再三數落著陸寒,道:「寒兒,你下回不許這般莽撞了。」
「娘。」陸寒嘆了一口氣,他只能聽得到聲音,有時候真的是心底著急。
「行了,你安心休息。」陸母安慰著。
安竹道:「要不,我去找她?」反正她也要去縣裡的。
「不用了。」陸母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黯然失神的就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也許,我以前是真的錯了。」
陸寒:「有些人本性如此,骨子裡的自私和虛榮,哪怕娘付出百倍的愛,她也依舊可以毫不猶豫的拋棄。」
這確定是安慰嗎?
安竹在心底想著,悄悄看著陸母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寒兒。」陸母捂著胸口,難受極了:「她這是在戳我的心。」
她把陸渺渺抱養在身邊,可不是為了要讓她送上門給人當妾的。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刑夫人會同意渺渺和刑俠的婚事,別看刑俠現在才是一個秀才,可是他是有本事的。
她為了陸渺渺,連臉面都不要了,甚至是將從前的情分全部都押了上去,可是陸渺渺……
「我早就同娘說過,可是娘不信。」陸寒垂眸,這次不僅僅是戳心了,而是往傷口上撒鹽。
「胖丫,你在家嗎?」屋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安竹倏的站起來,看到安家一家四口的時候,她驚了:「爹娘,這是出了什麼事?」
大清早的,就全家人都來了。
「姐姐。」安夏撲到安竹的懷裡。
「昨兒個的事情我聽說了,怎麼回事?田家那邊可同意親事了?」柳月一開口就詢問著,要不是昨天夜裡不方便過來,她恨不得昨天夜裡就過來。
這不,起了一個大早,天剛亮就到陸家了。
安竹的視線落在一旁的安風身上,安風無辜的抓了抓腦袋:「胖丫,你可別怪我大嘴巴,我這一身傷,臉也腫了,爹娘認為我是去賭錢被別人打了,要打死我呢,我只能說實話了。」
「爹娘,你們進來說話。」安竹接著安夏,側身讓他們先進屋,喝上了一杯熱茶,她才道:「田家那邊還沒回信,你們也不用著急,等會我去探探口風。」
昨天的事情一鬧,雖然是田婆子把髒水往他們兩個人身上潑,田珍也是衝動說出氣話,但這事可大可小,就看田家怎麼想了。
「要不你和田家說說,我們願意出十兩銀子,只不過,要等上一等,還有新房裡的床,褥子,我們全部都置辦新的。」柳月為了兒子的婚事,可是愁白了頭。
哪怕如今安福全得了一份好差事,大家一聽到安風這個名字,就不樂意了。
「娘,這不是銀子的問題。」安竹解釋道:「要看田家怎麼想,我們不能因為這些事,就逼著田珍嫁,對吧?」
田珍這姑娘也是可憐,第一次因為婚事的時候尋死,還正好是碰上她了,哪怕分家了,老田一家子依舊不放過田珍,想利用田珍的親事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