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陰霾籠罩,初遇子軒(5)

  這幾天陸陸續續上門的人很多,小花姥姥姥爺一家要明天才能來。這兩個月屋頂的樹枝曬頭了,下雨,隱隱的又有點滴水進來,看來屋子也要重修了。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可是靜娘一直對著程家柱的衣服發呆,阮老太整個人和魔怔了一樣,有時候神志不清,小花好擔心給爹辦完葬禮後,奶奶熬不住,又要給奶奶辦。

  這兩個月奶奶看病都花了一兩多銀子,每天都在喝藥,現在家裡是入不敷出。家裡已經沒什麼銀子了,等辦完葬禮,就徹底沒錢了。現在就指望著8月西瓜上市買個好價錢。

  「娘,奶奶藥喝完了嗎?」小花進屋推了推靜娘。

  半響後,靜娘才反應過來,「哦,小花啊,你奶奶喝完了,碗娘已經洗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靜娘知道自己這個母親做的很不合格,還得讓子女來擔心她。

  「娘,明天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今天你的準備……」小花把今天和明天的事情交代好,看著靜娘的神情還比較清晰,又說道:「娘,過明天過後,家裡就沒什麼錢了。現在家裡種子什麼都種下去了。姥爺托人帶話,明天會過來。到時候把梅子酒順便也運過來,我準備賣了。還有那個西瓜快熟了,今年是第一天,效果沒那麼理想。過個十來天就可以摘了賣,到時候我弄到鎮上賣了吧,還有家裡屋子又開始一下雨就漏水,老師麻煩王叔砍樹枝鋪也不是辦法,等賣了西瓜,家裡有收入後,如果銀子多,咱們就重建一個家吧。還有奶奶的身子不好,得多加照顧。等過完年,到時候送小柱子去秀才那邊認字吧,娘你看呢?」

  「恩,這些你看著辦吧,現在這個家你來當,你說的娘心裡都有數。明天的孝服,娘已經給你和小柱子準備好了。」

  「恩,對了娘,這孝服要穿多久?」對於這個小花不太明白,她只知道有的說一年,有的是兩年,還有的是三年,因風俗不一樣而定。

  「我們這邊是要穿三年,以黑白為主。娘知道,委屈你了,我們小花不知不覺已經9歲了,都是娘不好,忘了你和小柱子的生辰,等明年,娘一定給你們好好過。」

  翌日,葬禮。

  棺材已經在三天前抬回來了,放了三天,衣物也都放進去了。早上姥姥姥爺,舅舅舅媽也過來弔唁了,只是他們不參加葬禮的整個過程,就在家裡呆著。

  看著抬棺的人把棺材抬起,雖然裡邊就只有一些衣物,但眾人都知道,把這些都放進去,埋下去之後,世上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小花身上穿著白色麻布孝服,腳穿草鞋,頭戴著白色麻布長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人,只有衣物的緣故,整個過程很簡單,沒有所謂的頭七,也沒有那些七七八八。只有在抬起棺的時候,阮老太和靜娘在那邊哭唱著以前的種種,那聲音令人聽了不禁鼻頭一酸,有掉眼淚的衝動。而小柱子由於太小,小花幫忙拿著靈位,小花也許是受到環境的影像,眼眶的眼淚要掉不掉的,身邊的小柱子早已哇哇大哭。

  身後送行的都是程家坑的人,看著姐弟倆這個摸樣,不禁嘆息著。以後這個家再也沒有男人了,其中以王氏最為高興,她認為這是報應,這就是忤逆她的下場。

  下葬完後,回到小花家,大家得準備吃的,對於在古代,辦白事也是以吃的為主,小花就有點無語了,中國上下五千年,腫麼都改不了吃。

  「當家的,你妹妹家這麼破,怎麼還有錢準備這些吃的?我們是是來客的,又不是幹活的,你怎麼就忙上忙下的,不能歇會兒?」劉氏好不容易拉住吳光明就一頓說。

  「你這個蠢婦,給我閉嘴,你不幫忙也就罷了,還在說這種話。」吳光明眼睛一瞪。

  這個家,就沒有男人了,妹妹還這麼年輕就守寡了,這以後該何去何從?吳光明和爹娘都在為這個事情發愁。可是早上妹妹堅決的表示,以後會收著孩子過日子的。本以為妹妹家還不錯,日子過的可以,可是看著這個破破爛爛的家,還有一個吃藥看病的婆婆,這怎麼吃得消啊。知道妹妹倔脾氣,爹娘也沒有辦法。

  辦完白事,眾人吃完,幾個婦人留下收拾之後,其他人都回去了。看著剩下的飯菜,這天氣還是熱的,東西放不了多久,小花把剩下的肉菜,打包成幾份讓留下來幫忙的帶回去,那些婦人對小花感恩戴德的,要知道平時吃飯都沒什麼油水,可看著碗裡的肥滋滋的肉,頓時臉上都笑開了花。

  看著小花這樣行為,劉氏在心裡直罵小花敗家。恨不得上前搶下那一碗一碗的菜,端回去自己吃。

  由於太晚了,故而小花的姥爺一家就在她們家歇一晚,晚上小花、奶奶和娘一個屋子,姥姥和舅媽一個屋子,小柱子,姥爺和舅舅一個屋子。

  晚上小花問靜娘為什麼二舅沒來。(雖然小花知道二舅在哪),靜娘說二舅出遠門打工去了,一年只能回來一次,由於不知道在哪,因此沒有通知上。

  小花和靜娘說,過幾日要上鎮上去一趟,順便摘幾個西瓜過去。家裡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反倒還欠著王嬸家五百個大錢,靜娘也知道家裡的情況,因而點了點頭。

  八月初三。

  在這前一個晚上,小花摘了三個西瓜,洗洗剖開,自家人吃一個,王嬸家一個,村長表叔家一個,讓小家都嘗嘗鮮。吃了之後,小花覺得不錯,只是這個西瓜味道還不夠甜,水分是夠多,也夠紅。當然,這是對她這個現代人而言。不過大家都吃了之後,反應好吃,小花這才放下心來。因而約了村長表叔,明天進鎮一趟。

  青州城,杜府。

  兩天前,杜雨辰就收到信說小花的爹不在了,家裡在辦喪事,杜雨辰有點擔心小花這個小傢伙傷心,急切的想要去一趟水灣鎮,程家坑,奈何子軒表弟打從來過端午節之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這傢伙這6月份也13歲了,還是那麼的霸道幼稚野蠻。每天都纏著他,讓他脫不開身去水灣鎮。